即使开着导航,一个小时的路程,在不堵车的情况下,硬生生让她开了三个小时才到。白薛迦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
东城绫、东城唯以及她们母亲因为太累早早睡了,老姑夫还看着电视,等白薛迦。见白薛迦回来,点点头,洗漱、睡觉。
接下来,只剩一个月,白薛迦将全部的经历都用在了备考上。
东城绫将笔记借给白薛迦,字体娟秀,所有的要点记录的非常详尽。
三十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题目难度跟往年差不多,适中,白薛迦、东城绫、亚豆美保发挥都不错。
在考试结束之后,白薛迦将新海诚的邀请告诉老姑、老姑夫一家,老姑和老姑夫到没什么偏见,他们没有帮白薛迦做选择,只是将可能会遇到的问题一一给白薛迦分析并列举出来,然后告诉白薛迦:你已经长大了,可以为自己的人生做决定了。
在白薛迦说出新海诚的邀请后,有两个人睡不着觉,一个是东城绫,她跟白薛迦的志愿报考的都一样,另一个就是亚豆美保。
两天后,白薛迦被新海诚叫去完成最后的配音,《秒速5厘米》中有不少的内心独白,因为白薛迦是考生,所以他的录音留到了最后一部分。台词不多,可是每一次换台词,白薛迦都得重新找一下情绪,花了三天时间,才将台词录音完成。
录完之后,新海诚便火急火燎地跑去剪辑,并且准备送审,他说最好能赶在七夕上映。
白薛迦觉得,新海诚是赶着去投胎。
这样的作品,放七夕不是作死吗?
明显是11月11号才是最佳的上映档期啊。
反正1万块钱的片酬已经拿到手,白薛迦也懒得为一个三十来岁依然单身的老爷们操心。
结束之后,白薛迦去了一趟废都。
华夏四都:帝都、魔都、妖都、废都、鬼都(东京)。四都有5个,这是华夏的常识。因为对于外国人来说,绝大部分都只记得另外四个,而忘记废都。因为跟其他四个世界著名城市相比,废都实在名声不显。
不过在全球所有的城市中,废都的历史底蕴也是数一数二的。十三朝古都,地理位置优越,中原之根,可是正如其名“废”都一样,好好的一个地方,硬是没成为首都。
白薛迦的老家就在这里,父母也葬在这里。
虽然白薛迦每年忌日都会回来扫墓,不过时过境迁,老家早已经物是人非,白薛迦当年也小,对曾经周围的人早就没了印象。重要的东西带去老姑和老姑夫家后,老房子也在几年前的拆迁中,随着记忆一起化作尘埃。
东京已经很热,不过废都此时的气温刚刚好,稍微带点热的凉爽。
墓园清冷。
望着一排排灰色的墓碑,总让人感觉到生命的短暂。
墓碑周围的石缝中,生出了不少杂草。
白薛迦没有拔完,用心地对这些杂草进行修剪,让其成为墓碑的点缀,灰色的墓碑似乎洋溢出了生机,他来不了的时候,到也不会显得那样寂寞。
将修剪下来的杂草和垃圾扔到远处的垃圾箱,拍掉手上的泥土,白薛迦跪下祭拜。
“爸,妈,高考考完了,发挥还不错,感觉应该可以跟表姨一起考上帝大了吧。”
“不过,有人邀请我当演员。”
“我一直在想思考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也不知道以后想干什么。之所以准备考码农,是听说码农工资高……虽然累一点,但是我倒无所谓。”
“那人说我很有天赋,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天赋,不过仔细回忆着那段时间的心情,我的内心告诉我……”
“拍戏真开心啊。”
“所以,如果你们不反对的话,那我就决定去试试。如果你们反对的话,那就说一声。”
沉默了几秒,白薛迦继续自言自语。
“嗯,看来你们也是比较赞成的,那我就去了。”
“如果他们能说出话来,那不就是诈尸了吗?”
旁边忽然传来一个飘忽的声音。
白薛迦扭头看去。
左边,跟他相隔一个墓碑的位置,站在一个少女,穿着淡青色的中裙,白色的露肩短袖,露出的肩膀上挂着两条黑色的宽吊带。
白薛迦瞪大了眼睛,看着墓碑上镶嵌的黑白照,又仔细看着少女的脸庞。
心中被吓了一跳。
艹,真诈尸了!
“不是哦,这是我的母亲。”女孩看着墓碑,声音轻柔。她留着学生头模样的短发,仔细去看,比墓碑上的黑白照确实更加年轻一些,跟照片上的发型也不一样。
读心术!
“‘啊,竟然是读心术’,你的脸上这样写着,不过我没有读心术哦。”
“不好意思,你悄无声息的突然出现在旁边,还是在墓园这种场合,确实把我吓了一跳。”白薛迦拍了拍腿上的土,对女孩歉意地笑了笑。
“……悄无声息吗?明明是在同一站上的公交车,我就坐在你后边,而且是同一站下的,一起进的墓园,我已经扫墓半天了,你都没注意到吗?”
卧槽!你是背后灵吗?
少女竟然一路都跟着自己,而他竟然没有发信啊,白薛迦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好歹也是女孩子,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也是会很不高兴的。”虽然如此说着,可是从女孩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不高兴……或者说,根本感觉不到有什么感情波动。也不像是毫无感情的机器人,更像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那种随意。
白薛迦仔细回忆了半天,隐隐约约记得公交车上的时候,自己后边似乎真有穿这样衣服的女孩——她的衣服都比她存在感高啊!
“抱歉,可能是我想事情太专注了,没注意到你。”
女孩却说:“啊,不用抱歉,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少女用毫无感情波动的语气说着寂寞的话语。
她面前的墓碑周围的杂草已经被处理干净,墓前的香坛已经插上了三炷香,香坛前放着一束蓝花楹,紫蓝色的花朵,透着宁静与深远。
白薛迦没想去看,不过眼角的余光还是注意到,他发现女孩母亲的墓碑上所写的逝世时间竟然跟自己的父母去世的时间一样。
他想了想,没有多问,对女孩点点头,以示节哀顺变。
之后女孩也没说什么,祭拜完母亲后,便径自离开。萍水相逢,对两人来说,或许都只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白薛迦多待了一会。
墓园是依山而建,阶梯状,一层层绵延下去。
下山的时候,白薛迦看到女孩还未离开,坐在灰色的石板台阶上,揉着脚踝,眉头紧皱。
他心下好奇,过去问道:“怎么了?”
“崴到脚了。”刚才下山的时候,走着走着突然脚下一崴,摔倒在地,倒没摔伤,只是掌心稍微层破了点皮,倒也没什么。可是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却感觉脚踝传来一阵剧痛,试了几次,实在走不了。
“方便让我看看吗?”白薛迦对她问道。
女孩犹豫了下,点头道:“好。”
白薛迦蹲下去,抓起女孩崴了的右脚,轻轻脱掉她的鞋子。
“嘶。”女孩忽然轻轻嘶了一声。
“很疼?”白薛迦问。
“有点。”少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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