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从广州哭到了北京》
第15节

作者: 爱了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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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你还好吧?”

  那边竟然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说些什么我没听清,我觉得,我好像耽误了他什么事?这大早上的,很容易让人想歪。
  我说,“那我先挂了啊,你忙。”
  许尼亚叫,“唉向西,你别瞎想,我……”
  这次他又说了一半,电话就被刚刚那女孩子抢过去了,“你男朋友刚才是被输液针扎的鬼叫,有空你就来看看他,挺大一人了,怎么还这么怕疼。”
  说完,电话又还回去,许尼亚讪讪的声音再次传过来,“咳,感冒了,没事儿。”

  “那我还是去看看你吧。”
  被误会也没什么,其实我是猜到许尼亚一个人在医院,唉,我们该不会是被诅咒了吧,陈湘,许尼亚,一个接一个去医院报道。
  洗脸的时候我看到镜子下面并排摆着的两个漱口杯,那个陈识一度很嫌弃的蓝色牙刷已经被他打开用过了,另外一支粉色是我的,一定也是他拿出来放到那里的。
  杯子上还挂着水珠。
  几小时前,他是不是也像我一样站在这里,傻笑,傻笑,傻笑呢?
  许尼亚不只是感冒了,而且断了一条腿。我去的时候看到他打着石膏的腿被吊挂着,像个木乃伊。
  至于感冒,照顾他的护士说,“你不知道他掉河里了啊?”

  我问许尼亚,“你前天晚上去哪儿了?”
  “钓鱼啊。”他漫不经心的回答,“怎么啦,两天不见,是不是特别想我。”
  我摇头,其实这事儿,脑洞稍微大点儿的都能猜到,怎么会那么巧,他掉河里之前还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啊。
  那个救了我的人,应该是他才对。所以在我问陈识的时候,他才会不否认,也不承认。
  许浪浪这人,也不太会演戏,他憋不住了,就嬉皮笑脸,“好啦好啦,不就断个腿么,医生说有两个月就好了,而且我一点儿都不怕疼。”
  小护士看不下去了,“哎呀你还不怕疼呢,再这么不要脸,我琢磨着要拿针扎你了!”
  许尼亚被吓的缩缩脖子,无辜的看我,“你说我要是坐轮椅去江湖演出是不是挺帅?唉,你得推我去,好歹我是为了你,虽然是顺便吧。听到没?”
  行,当然行,这会儿许尼亚让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只要他别说喜欢我,要我以身相许。
  我在医院陪了他一上午,陆续有几个姑娘来看望他,病房里都要开花店和水果摊儿了。来的姑娘各个都说自己是浪浪的女朋友。
  就一上午,他脸上的口红印儿是擦了印,印了擦,彻底没消停过。
  还有一姑娘给他带来一吉他,怕他闷。

  我以为许尼亚只会弹贝斯呢,原来他吉他弹的也不差,这事儿过年那天在电话里我就想问。
  他说乐队就缺个贝斯手啊,他得配合陈识,他这么伟大,以后我得把第一偶像的位置给他。
  我说行行行。
  那时候周杰伦才刚开始出名,许尼亚自弹自唱了一首《开不了口》,字字句句很是情深。
  就是开不了口让她知道
  我一定会呵护着你也逗你笑
  爱才送到你却已在别人怀抱
  唱完,他问,“感动吧?”又很快说,“唉你一定别瞎想,别让我女朋友误会了。”
  吃了午饭我还是被他打发回去了,他说我一直在那不方便他和姑娘们谈心,又说我明天再来的话就先休息好。
  唉,我知道这就是他关心人的方式。
  回了家我开始打扫房间,铺床的时候我仔细的检查了好久,被子上,床单上,除了有点褶皱都干干净净的,没有血。
  我的第一次,没流血,这是件挺遗憾的事儿。我知道陈识不会怀疑,也突然很低落,他都没有像我这样莫名期待的去翻开被子看。
  他不在乎,他一点都不在乎。
  晚上我接到陈识的电话,那时我正在看书,他声音挺小的,又是可以压低的样子。
  “干嘛呢?”
  “看书。”
  他没继续说,我也没有,彼此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这几天有事,我们回去再说。”
  “好。”

  “那我挂啦?”
  小心翼翼的询问,但我听的还很不是滋味,我比他先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去洗澡,之后用纸擦出了一块血。呵,这算什么,还有这样的啊。我踩着垃圾桶的踏板去扔那张纸,刚好看到被丢弃在那里的用过的安全套。
  眼泪唰的就砸下来了。
  过了没多久,陈识的电话又来了。
  响第一次的时候我犹豫,没接。然后过了几分钟,他再次打来,我接了,但是没说话。
  不知道要说什么,以我和陈识的熟悉程度来说,讲什么都是在故意找话题。
  可能闷够了吧,他先说话了,这次声音放开了点儿,“你生气了?”

  我开了开口,嗓子噎的好难受,索性不说话。
  那一边,陈识微微叹息,声音很轻,“你别瞎想,我过两天就回去了。”
  我当然会想,只不过没打算问,他愿意说的,我不问他会主动说,他不愿意的,我问了就是自讨没趣。所以,我只是嗯了一声,带着很重很重的鼻音。
  陈识声音有点急,“你哭了?”

  “没有。”这一声解释,很苍白。
  “算了,去睡觉。”
  “哦,那我挂了。”
  我真打算挂了,又犹豫了一下,万一陈识有话和我说呢?其实他这通电话打过来,我心情就好了很多了。
  陈识也的确没让我失望,他在电话另一边笑笑,很得意的样子,“舍不得了吧?”
  我嘴硬,“睡不着。”
  “那去床上,被子盖好,我陪你睡。”
  拿嘴陪啊,我在心里鄙视他,但没说话。听他的,躺好,盖上被子。
  陈识说,“我唱歌给你听。”
  陈识真的唱歌给我听了,声音柔柔的,唱的都是些情歌,也可能这年头的歌基本都是情歌,他唱了好久,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我睡着以后还继续唱。
  当然,我更不知道那天他是跑出去站在大街上给我打的电话,一个人唱到手机没电,唱到整个人冻僵。
  后面的日子,飞快流转,我把大多数的时间留给图书馆,这个学期就要定保研的名额了,我不像陈识他们,还有个理想,我就想好好读书,能多读一年就多读一年,最好能留校当老师,即使不行以后工作了肯定多点儿资本。

  另外的时间,平分给打工和许尼亚。
  不是我去看他,而是因为大多数时间司辰都在,我一去,三个人都特尴尬,渐渐的就形成了一默契,我不去,司辰也不去,反正许尼亚有那么多女朋友,他才不会无聊。
  在那些女朋友们的呵护下,许尼亚也终于出院了。
  那是陈识走的第七天,才一个礼拜而已,况且他每晚都会准时打来电话,给我唱歌,直到我睡着,日子并不算很难熬。

  我把之前我们一起买的过了食用期限的酸奶丢掉,把他顺手拿的一小束已经蔫儿了的鲜花丢掉,去接许尼亚出院。
  许尼亚人缘还是挺好的,大概刚住院的时候没人知道才会孤零零的自己挨针头,说是要吃饭庆祝,去接他出院的队伍男男女女浩浩荡荡,最后愣是挤了四辆出租车,这要是在车头贴个拉花,就一不标准的迎亲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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