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从广州哭到了北京》
第2节

作者: 爱了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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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湘脸色苍白的解释,“我没事,去下洗手间。”
  这时,一楼的音乐响起来,摇石上台了。
  我不清楚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和司辰交换的手机号,2001年的时候,大家用的都还是诺基亚,司辰拿我的手机玩儿贪吃蛇,我崇拜的看着那条小蛇最终充斥了整个屏幕,无意的说了句好厉害,然后司辰轻笑,顺其自然的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陈识冷哼一声,我侧过脸,被他区区一道目光吓的缩了缩脖子。
  司辰推了推我,好脾气的笑着,“不用理他。”

  陈识可能不高兴,不过他没再说什么,只是仰着头喝酒。楼下的encore声孤零零的飘上来,游荡在我们几个人的沉默中间。
  那天回去之后,我和司辰迅速的确定关系,变成男女朋友。
  他去居酒屋接过我几次,就在门口等着,从来不进去催促,很有风度的样子。又到学校来找我吃饭,周围姑娘们的尖叫一波又一波的。
  我这人表面上是安静的(在陈识面前除外),骨子里却是很容易躁动,偶尔也喜欢这种成为中心的感觉。
  实话,司辰在追女孩儿这方面天生有着一种强悍的技能。
  作为一不到二十的姑娘,我承认自己没能抵挡住他的温柔攻势,当然,这和陈识好几次有意无意的警告阻止也是有关系的。
  他总是拿眼睛横我,说,“你别缠着司辰。”
  那么,我偏要缠,本姑娘愿意,爱谁谁。
  唯独许尼亚在知道这事儿之后故意摆出了很失落的表情。
  许尼亚有个小名儿叫浪浪,人如其名,姑娘们前赴后继的在他身边刷着虚弱的存在感,而他照单全收。
  可那时的许浪浪挫败的翻了个白眼儿,跟要昏倒了一样,他百无聊赖的看着我们四个人,然后把自己重新藏进了姑娘堆儿里。
  那时候的我们谁都想不到,曾经像小太阳一样存在的许尼亚,有一天会变成我们永久的忧愁。
  十二月,我和陈湘穿着羽绒服坐在伊势丹门口的便道上,叼着吸管看南京路上的人来车往,直到那辆白色奔驰在我们面前停下,陈识和司辰相继下车,分别拉着陈湘和我的手。
  接着陈湘坐上副驾驶,我在后排挤在司辰和许尼亚中间搓着手指感受着久违的暖风。
  至此,我已经以司辰女朋友的身份在这个小圈子里嚣张了小半个月。

  当然,陈识依旧没给过我好脸色看。
  上车后我主动进去休眠模式,不知道多久我被标志性的诺基亚手机铃声吵醒了,许尼亚皱着眉接电话,然后拍了下陈识的肩膀说了个地名儿,陈识瞪他一眼烦躁的调转车头。
  我们又穿越了小半个和平区才到达许尼亚说的地方。
  陈识把车停在路边,隔着玻璃我看到一挺漂亮的姑娘正张牙舞爪的抱着电线杆哭的撕心裂肺。那姑娘很眼熟,是许浪浪的后院彩蝶之一。
  许尼亚唉声叹气的下车然后走到那姑娘旁边,“我说那谁,别哭了我送你回去。”
  后面的话我们就听不清了,陈识又启动了车子,我没坐稳直接倒进了司辰的怀里。抬头时刚好和后视镜里陈识的视线撞上,我抽了下嘴角笑的特尴尬,歪着头努力的盯着车外的风景分散注意力。
  车子继续往前开,穿越了无数路口后上了京津高速。
  我们要去北京,江湖老板老毕千辛万苦的帮SLAM搞到一张音乐节的邀请卡。
  到通州时已经是中午了,陈识他们熟悉了场地之后就找了片人少的地方,我们坐在草地上,SLAM名气不算很高,但也是有一些歌迷的,陈识笑着接过来一个中学生模样的男孩子递过来的木吉他,调了调音开始弹,陈湘跟着调调哼,没有清晰的歌词,但很好听。
  他们两个,真合拍啊。
  我突然觉得很泄气,怎么我还会记得那种暗恋陈识的感觉。
  许尼亚来的更晚一些,他换了一身衣服。我看他的时候,他急着解释,“别想歪了,我就是衣服弄脏了所以换的。”
  我干干笑着,有点儿不自然,没敢说自己是因为听着陈识的吉他声才发呆,以前只见过他弹电吉他,那种感觉特别强势,换了木吉他我才知道,他的音乐也可以很温和。
  一首歌结束,陈识把吉他还回去,我抬头的时候他正远远注视着我,竟然淡淡笑了下,并没有从前咄咄逼人的样子。
  “好听吗?”陈识走过来,问我。

  我点点头。
  “下次再弹给你听。”
  陈识又笑了下,露出牙齿,理所当然的样子。他转过头,看向别处。
  我心里有点儿小兴奋,也有点儿小愧疚,有小嫉妒,还有小惆怅。其实,我很想走过去大声说我也是SLAM的歌迷。
  音乐节一共三天,陈识他们被安排在今天的live里唱半首歌。
  彩排在下午三点钟开始,实际上,他们三个为这次一分钟不到的表演准备了好久,休息的时候我看到司辰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写歌,哼几句,手指反复敲着模仿弹琴的动作,再在纸上快速的记录下来。
  钢笔尖划在纸上发出沙沙声,我看着,有点儿崇拜。
  “你还会写歌啊?”
  司辰轻笑一下,转过脸,“陈识写的更好。”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因为我听过,不止听过,甚至偷偷拿复读机录下来过。
  实话,他那种偏朋克的摇滚挺吵的,但放小了声音又失去意义,也因此我在自习室听的时候被管理员撵出去好多次。

  彩排时SLAM就是作为一小角色的存在,这和平常高傲的陈识其实是相违背的。
  我看着他好几次被导演呼来喝去的,刚接上电源来不及调音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刚“赶来”的大咖们挤到后面去了。
  陈识脸色不好看,要发作的样子,我在下面看着也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其实他们的新歌比其他那些只会蹦蹦跳跳的乐队强多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唱。
  这样拖着,在live开场前40分钟都没轮到SLAM彩排,终于有一小助理来找我们了,结果却是通知今天时间来不及,SLAM的一分钟也被砍掉了。
  我们几个当时就傻了,陈识放下吉他要去找导演,我比他跑的更快,跳上台似乎就是一瞬间的事儿,但我高估了那些人,他们哪会受什么良心谴责,就直接告诉我有赞助商临时要求加一个新人进去,这种事儿他们也没办法,再说被砍掉的也不止我们。
  跟过来的陈识也听到了这句话,说真的,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那种无奈的表情。
  我的感觉,他应该就一直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哪怕他欺负了我,我也不是真的记仇。

  我继续理论,那导演不耐烦了,摆着手要哄我走,这时候一搬着梯子的人从我们身边经过,导演一推,我就撞在了那人身上,梯子朝着我砸下来。
  在台下的司辰他们也看到了,不过把我从梯子底下拽出来的人还是离着最近的陈识。
  他把我的手腕攥的紧紧的,“你是不是有病?”
  我看着他,突然就委屈了,眼泪流出来。跟着,鼻血也流出来,刚刚那梯子还是在我脸上砸了一下,疼的后知后觉的。我抬手擦了擦,陈识继续皱眉,我挣开他的手追到导演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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