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紧箍的怀抱里,感受着他给予的安稳,那一刻,我满足得如同拥有了全世界。我想着,那些什么世俗,什么偏见,什么莺莺燕燕,统统见鬼去吧。我只要拥有这样夜深人静时的热烈,只要拥有他坚定而炙热的怀抱,所有的艰难险阻,又算得了什么。
几次之后我想起什么,推了推身上意犹未尽的他:“明早要开会确定设计方案,给我睡会儿。”
谁知,他一直处于巅峰状态,直接堵住了我柔软的小嘴,吻得我发不出声音,才喘着粗重的声音道:“我已经跟你们领导交代,明早我若不来就推迟到下午。你养伤这段日子,我们都饿着了,好歹吃个饱……”
“你……”
这男人……我该知道,他对这事从来都是那么贪婪,那么贪得无厌;我该知道,哪怕他曾有过那方面的病,一旦开荤,便汹涌不可挡。而与他共赴巫山的人是我,被爱的感觉是那么的深沉,那么的令人心颤。我心疼着,他戒荤的那段漫长时间里,他是如何捱过那欲望与无奈交织的折磨。
我迷惑着,又是什么,让一个正常的男人在这样的人生乐事前望洋兴叹。
无数个想法混乱交错着……
深夜三点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地将我松开。我已经累得连翻身的力气都没了,只就着结束时的姿势趴着,整张脸埋在一片被揉乱的花海中。他轻轻的给我翻了个身,似是摸了摸我头顶的伤口,随后一阵清亮而柔软的触感从那个地方袭来,让我心底有些异样。
“你干嘛?”我迷糊道。
“乖,清洗下,会舒服点。”他柔软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却不曾停下手上的动作。
我轻推了他一下,却早已顾不上许多,脑子陷入一片混沌中,渐渐进入了梦乡。
可是,没多久,就被他摇醒了。
我迷迷糊糊,只听到他说:“你母亲电话。”
我脑子一震,随即清醒,睁开眼睛一看,我的手机正在我眼前晃动。
我急急拽过来,滑开屏幕,“妈……”
洛瑾承怕我着凉,将我重又拉进怀里,用被子盖好,可怎么也遮不住我身上的凉意。
表姐说,家里遭贼了,妈妈被打伤了,现在医院昏迷着!
“大半夜的,就听到屋里有响动,紧接着就听到小姨大叫了一声……”
我来不及再往下听,大哭出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挣开洛瑾承的怀抱,哆嗦着捡起衣服。洛瑾承跳下床拥住我:“回去就知道了,回去就知道了……我陪你回去。”
六七个钟头的车程,因着深夜车辆稀少和洛瑾承的飚速,缩短到了五个多钟。路上我一直不停的打着妈妈的电话,都是表姐接的,听到的都是一路昏暗的消息。
妈妈没醒,妈妈没醒。
原来深更半夜,大家熟睡之时,窃贼从阳台旁的管道爬了上来,钻入屋内,摸索到妈妈的主卧时被发现,贼人狗急跳墙将妈妈击倒。睡在我房间的表姐听到响动却害怕得不敢出声,只偷偷报了警,等贼离开之后到妈妈房间一看,妈妈瘫倒在地,头部溢出一滩血。
我哭了一路,内心崩溃到极点。我美妙旖旎的生日,却是妈妈的受难日。我甚至觉得这一夜的安逸好龌蹉,所有的沉沦都是一种罪过。
我甚至自责,若没有今夜的荒唐,或许妈妈就相安无事。
我的甜蜜,带来了妈妈的受苦。我一下子被这样的想法惊住了。
洛瑾承说我急昏了头胡思乱想,在生日这天撞上这样的事是意外,谁也不想的。
可我压住心底的小猜测,愣是没说出口。
看着躺在白色病床上妈妈苍白的面容,我心情沉重。
医生说头前部遭到重物袭击,出现脑震荡和软组织挫伤。今天若能醒过来那就没有生命危险。
我一听,腿脚一软,心如刀绞。
这要是醒不过来,那……
我捂住要大哭的嘴巴,将哭声咽了回去。洛瑾承一直拥着我软声安慰:“会醒过来的,她只是暂时性昏迷。我们先回家里看看什么情况。”
表姐不过比我大一岁,在县城闹区开了间杂货小铺,晚上就住我家里,方便照顾妈妈。守了一夜,瓜子脸甚是疲倦。她体贴对我说:“派出所的人已经来做过笔录,不过到底被偷了啥我也说不清,你也回去看看。”
她睨了一眼俊伟的洛瑾承,我这才清醒注意到洛瑾承身份的尴尬,忙把她拉到一个角落,犹豫了一下才叮嘱道:“先别跟其他人说起他,现在八字还没一撇,我不想我们家接连二三的成为别人的笑话。”
表姐点点头,她知道我和曾伟华的事,此时也识趣的没拿我开刷。
不过,我离开前,她告诉我,李维亚昨晚来过家里,给妈妈送了几斤茶油,说临时有事才没陪我过生日。
表姐这时疑惑不解:“小姨一直以为你俩在一块。到底,你中意哪一个?”
我只含糊答:“这事得最后尘埃落定了才说得清,反正你就当不知道就是。”
表姐表示明白。
我吸了吸鼻子,被洛瑾承拥着正要离开。只是,李维亚在我生日这天悄无声息来拜访妈妈,让我大感意外。
窄小的两居室依然是我离开时的模样,进到妈妈房间我鼻子莫名一酸。洛瑾承依旧温声细语:“看看少了什么。”
我才打起精神,先检查了那套老旧的组合衣柜。和妈妈相依为命那么多年,我对这个房间的陈设自然了如指掌,很快就找到了柜子钥匙。
柜子有被撬开过的痕迹。妈妈每月月初都会将一个月的生活费定额取出,如今里面空空如也,定是被偷了,不过今天是月末,所剩肯定不足一千块。表姐说妈妈的山寨手机也被偷走,贼人只拆解了手机卡丢下,这个在民警那里已经备过案。
也就是,小偷偷走的东西不足两千块钱,却将妈妈打得重伤昏迷!
我克制住心底的悲愤,一层层的收拾抽屉里的杂物。无非是一些证件:各种从业资格证、准生证、户口簿、出生证之类。被小偷翻腾得杂乱无章,我一本本、一张张的收拾整理。
收拾第二个抽屉时,居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大信封。我好奇的翻了出来,是一沓发黄的照片。
照片上大多是妈妈年轻时的模样,还有那个早早抛弃妻女、最后客死他乡的生父。他们或亲密相拥,或幸福笑对着镜头。年轻时的恩爱,一览无遗。
我望着那个记忆里早已模糊的身影,内心五味杂陈。妈妈那么多年孀居,心底一定还惦念着爸爸的。
越往下翻越心生疑惑。妈妈和几位长者站在一起,其中有一位长得酷似外婆,那时还扎着长发。看照片右下角的日期标注,摄于我的幼时。
可为何妈妈从来不曾让我看过这些照片?我不曾见过外婆年轻时的模样,只依稀记得她齐耳短发的面容。
日期:2016-06-11 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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