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迟疑,他挣开狭长而迷离的双眸,“你耳朵聋了吗?”
被冷落了整晚,看着别人的热情孤单了整晚,内心有些窝火,语气开始不好:“洛总,我不是您的生活秘书,脱衣服这样的事不适合做!”
倏然右胳膊被他一扯,整个人猝不及防扑到了他怀里。他箍住我的双肩,低斥:“别动!”
温热的男性气息在头顶缠绕,隔着布料,两颗躁动的心仿佛要碰撞到一处。
“那你说你适合做什么?”
我挣扎着抗议,他却纹丝不动,只道:“为什么宁可自己捐肝也不来找我这个靠山?多少女人上赶着求我!刚才那媚儿便是。我以为你很会利用资源,原来也如此愚不可及。”
提到这个令我望其项背的女人,似乎刺激到了我。语气不由发酸:“洛总带我来就是想告诉我你有多受女人欢迎吗?洛总是希望我像她一样对您搔首弄姿,阿谀献媚吗?不好意思,我做不到。我宁可自己捐,也不会步上这女人的后尘。”
他心脏剧烈的敲击着他的胸腔,似是火山爆发前的涌动。
“什么搔首弄姿、阿谀献媚!你脑子里就只有这些龌蹉吗?你没听到她说的吗?一年五千万回款,有几个代理商敢这么承诺!那是回款,是按公司的出货价来算,换成零售额那是几个亿!她做日化品牌,一年也是几千万的回款!你以为她是卖身吗?你看着她多大年纪?27岁!二七八岁的女人,敢承诺一两亿的生意,这种魄力和干劲你看不到吗?
我被他震颤得心惊肉跳,不由自卑起来:“我就是没她那样的魄力,我只能一个月领几千块的工资艰难度日!你把货免费送我我也弄不来几个亿!”
他忽而冷冷又道:“所以你只能卖肉卖器官来救你妈妈是吗?你除了在我跟前,在前任小男友他们面前发横,你还会什么?!”
提到曾伟华又是一阵刺激,我自嘲似的哼了一声:“洛总认为我什么都不会,才要我为你宽衣解带的吗?”
他握住我胳膊的大手倏然一收,抓得我生疼,依旧冷冷道:“你妈养了你二十多年,如果宽衣解带能救活她,能保证她后续的治疗,你也不愿意吗?”
我的心陡然一提,倏地抬头,近在咫尺的瞳孔里,盛满了太多的欲望。
是啊,手术后尚有高昂的排他免疫治疗。若能解除妈妈的后顾之忧,为何不可?何况这水乳交融早该发生,此刻不过圆上当时的未完成。
短短瞬间,脑海早已千回百转。犹如庄严的仪式,我终于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摸索到那精致的扣粒,一点点的蠕动,炽热的鼻息烧灼着我面色绯红。他厚重的大手缓缓在我身上摸索。剧烈的颤栗,令我透不过气来。
就让上一次的乌龙,在这一刻,画上圆满的句号吧。
车厢里弥漫着灼热的欲望气息。正当我颤抖着解开他的第三个扣子,铃声不合时宜的妖娆响起。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轻轻把我推开,调整好气息后接起,“爷爷……”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语带恭敬的与人交谈。爷爷,是FK的董事长吗?
我识趣的下车走出几步等候。月色惨淡,映着大地朦朦胧胧,如同我们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他想要我,不过是成年男人的需求罢了。
十分钟以后,身后传来几下车喇叭声。我回头一看,洛总已经慵懒的仰头挨着座椅,目视前方。
我忐忑的重又坐上车,有一种上刑场的惊惧与凄凉。
不过,该来的没来。他掏出一张卡递给我,“这里有七十万,加上上回给你的三十万,给你十年期限来还。”
我大惑不解又如重见光明,却听他声若挑衅:“十年你都攒不了一百万,真该用身体来还了。”
如此关心,傻子才信我生活里会跳出个活雷锋。他此刻没有要我,不代表以后不要。
也许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他掌控不了的人和事。
都说到这份上,再扭捏就矫情了。后续的治疗费用反正是个无底洞,有一分是一分,又何必装清高。
我把卡收好,边启动车子边说:“谢谢洛总,我会分期还你。肝源的事情,还请你费心。”他点点头。
有点财势就有特权,老百姓盼得脖子都要断的合适器官,在洛总的人脉帮助下,两周内顺利匹配。
手术很顺利,我特地请假忙前忙后的照顾,已经两天没合眼。
妈妈撑着憔悴的面容几度问我钱是哪里来的,我再次发挥撒谎的本事称是公司借的,叫她安心。
她叮嘱我要好好为公司卖命,要懂得感恩。
我点头说“好”。
没想手术后两天便接到他的电话。
“你在哪里?”
我出了病房怯怯的回应:“在**三院。”
“我半个小时后到。”随后便挂了电话。
我紧紧抓着手机的手湿润润的,手心早已冒出绵绵密密的薄汗。
他真要过来吗?公司代表已经来过一次了,怎么跟妈妈解释和他的关系?
我颤着手报了病房号。早早的守在门口。
半个多钟头后,他风尘仆仆的提着精美的水果篮出现在病房外走廊。墨色的短发有一丝的凌乱,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俊逸和稳重。
“洛总。”我干巴巴的打招呼,十只手指头绞到一起,微微无措。
他睨了我一眼,哼了一声,“眼圈都黑成熊猫眼了。”
“那个……谢谢您来看我妈妈。”
“人都没看到,谢什么?”
我一怔,抬手胡乱捋了捋耳边的几根碎发,尴尬的让开了路,“里面请。”
洛瑾承的到来令这间本不宽敞的病房顿时略略的逼仄。
他彬彬有礼,进门后殷勤问候并叮嘱,进退得宜,妈妈满脸笑意合不拢嘴。
“洛总,真是有心了。”
“阿姨,您见外了。我刚好来探望一位朋友,听说您在这儿,就过来看看。关爱员工家庭,是我们公司的企业文化,员工没有后顾之忧,才能一心一意服务公司。”
一番话说得诚恳真挚、滴水不漏。
此时已是晚上八点多,探视时间不宜过长,洛瑾承便识趣的关照了几句,说我可以晚几天再回去上班。
妈妈那一辈人对领导特别敬重,连连道谢,并叫住了我:“舒华,送送洛总。”
我如释重负,会面总算结束,洛总进退得宜没有令妈妈起疑。
他在住院楼大厅便顿住脚步,一双深眸居高临下:“怕我吗?”我睁着无辜的双眸怔了下。
他唇角一勾,温热的气息徐徐而近,“怕我有怪病吗?”
想起之前的大呼小叫,我唰的面色涨红,退开一步,大着眼睛瞪他。
我很想说是,但拿人手短。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嘴上却道:“比起这个,我更怕一时半会还不了那一百万。”
“还钱有很多种方式,看你如何选择。”沉沉的声音在深夜里如同大提琴声。
我震颤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当时嘀咕着:“我能怎么样?就当为FK做牛做马了。”
他哼了一声,似是鄙夷:“做牛做马有用吗?”我没再吱声,心底接了他的话:不做牛做马,难道做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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