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今天这事能怪我吗?”我顿觉匪夷所思,慌不择路要下车,谁料门不知何时早已被锁。
我急了,声音都有些哆嗦:“我会跟她明说我有新欢了,不会让她怀疑的。”
“我之前跟她说我俩感情很好,你这么说岂不是穿帮。舒华,就当帮我一次,我欠你一个人情。”
“世上女子千千万,她怎么可能会让我们在一起!”我想起什么,尖叫着,“你是不是有什么怪病,为什么说你身边难得有女人!我不可能为你怀孕的。这太荒唐了太荒唐了!” 惊恐着往车角落一缩,瞪大双眸。
我想起什么,尖叫着,“你是不是有什么怪病,为什么说你身边难得有女人!我不可能为你怀孕的。这太荒唐了!”惊恐着往车角落一缩,瞪大双眸。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他跳过了怪病这个问题,一脸的云淡风轻,“我们在一起只是权宜之计,一年之后我会说你没怀上,我们分手也是顺理成章。给你几天时间收拾,到时我来接你。”
“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答应!”我大喊,声嘶力竭。
这男人突然好可怕,帅气的背后不知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之前堆积的好感顷刻崩塌如山倒。
他唇角划开一抹自信的弧度,抬手摁下开关开锁,沉笑不语,将我的歇斯底里置若罔闻。
我逃也似的下了车。
疯子!疯子!
疯子才会掺和他们家的事。我这一副待宰羔羊的小样,再蠢也要逃!大不了炒了他!
可是下来几天又相安无事。他没再找过我,他妈也没再找过我,一切仿佛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不过我不曾掉以轻心,未雨绸缪的开始投简历,找下家。
转眼到了大学同学聚会,本来约定时间是六月底,碰巧有个同学即将出国,故而将时间提前。
大伙儿在微信群里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我一直缄默不言,直到曾伟华出声说家里有事可能去不了我才回复团支书说会到。
班对分手这件事,其实也没什么不好面对。可要两个曾经的同学恋人狭路相逢,又有几人能坦然相见呢?
何况,我们才分了一个多月,却已物是人非。
那是周五傍晚,把手头工作忙完时针已划到七点,我匆忙收拾东西冲去等电梯。
整层楼都属于我们公司办公区域,我刚出公司大门,便见陈总魁梧的身躯站在电梯前,而身旁站的,正是西装笔挺的洛瑾承。
他们听到我匆忙的脚步声双双回头。
“小年,这么匆忙是要去约会哪?”陈总爽朗的打趣,这是位对我很是关照的上司。
我向二位点头示意,浅浅地笑道:“是约会,不过是大学同学聚会。”
“在哪里聚呀?”
“沿江东路……”
自始至终,我都没敢正视洛瑾承。后者也默然在旁,只偶尔沉声和陈总搭几句。后来在其他楼层有人陆续进梯,冲开了并排的我们。我更如遇大赦,紧贴着电梯壁不再言语。
忆起他十几天前提及的可以假扮我男友的交易,心底隐隐似乎有希冀,却又羞得按下胡思乱想,小心脏颤得厉害。
地点在沿江东路的一家潮州菜馆,二十多个人要了个中包厢,勉强凑三围。我到的时候已是酒过三巡。
一推门,熙熙攘攘的说笑声扑面而来。
先是坐在门口对面那一桌的团支书陈辉发现了我,大喊:“舒华,来这里!”
众人的吵闹声有片刻的停顿,目光刷刷的扫了过来,几个人还不自然的瞥了一眼另一围的某个空位。
我识趣的坐到陈辉旁边新添加的位置。
大学那会我是温柔娴静型,曾担任过班级宣传委员,跟班里很多人关系都很融洽,后来曾伟华竞选班长成功,我这班长夫人自然而然跟其他人打成一片。
依旧是熟悉的面孔,而身边早不是原来那个人。
曾经多少个明媚的午后,我们背靠背悠闲坐在图书馆后面的草坪上,我画画,他打游戏,和煦的阳光洒在大楼阴影之外,温暖却融化了我们,我曾以为那会是我们一辈子都会延续的美好。
而今,那样灿烂的青春岁月,只能在记忆中追寻。
我低头喝过一口橙汁,将嘴里的苦涩咽了下去,告诉自己,即使是孤单的那一个,也要给自己一个微笑。
可是,当包厢门再次被推开的那一刻,我懊恼了,这样的场合,我就不该来!
曾伟华的俊颜闪进了包厢,随后而来的便是身着驼色深V连衣裙、脚蹬平底鞋的叶菁菁,俩人亲密牵手,走向另一桌子的空位。
我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是我放不下。
他不是不来吗?同一桌的几个同学都同情的瞥了我几眼。
当年的金童玉女,如今分道扬镳,一人琵琶别抱,一人形单影只。两个月前,班群里还有人打趣我俩啥时候扯证,而今曾伟华携新欢出场,不啻于打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暗自平复着翻滚的情绪,只听团支书讪讪地道:“本来说不来的,今天临时说事情处理完,就来了。同学一场,没事。”
后来我知道,这样的场合不再热闹些,有人是坐不住的。
没多久,身后不远随即响起叶菁菁故意提高的音量:“这不是舒华吗?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吭一声。”
叶菁菁是隔壁数学专业的,和我们上过大课,算是我们班的熟面孔。
我紧紧捏住手中的透明酒杯,仿佛下一秒就会杯碎帛裂。
那么多同学在场,错不在我,即便是孤单那一个,我也不能失了脸面和气度。
这么想着,心情总算和顺了些。右手边坐着的是我们班当年的学霸杨明帆,他贴心的把菜夹进我的碗里,热情的帮我张罗,让我感到丝丝的温暖。
叶菁菁注定是不依不挠的人,岂能容忍别人对她漠视。不出所料,她的声音直接出现在了我身后。
“舒华。”
同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慢条斯理地放下筷条,悠然回头,见到那副皮笑肉不笑的妆容居高临下,假装微微惊讶,越过她身子,曾伟华的身影赫然在后,微笑着随侍着,俨然郎才女貌啊。
我面上不动声色,挪动实木餐椅后退了一点。我可不想仰视她。
她依旧笑得妖娆,“舒华,上回太匆忙都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真不好意思,这次特地过来赔不是,一起喝了它吧。”
我微微一笑,仍旧端坐,不卑不亢,“没必要了吧,我跟你的关系还没熟到这地步,要都这么喝,你要跑多少趟厕所啊。”
她面色一僵,一把挡开曾伟华的手,“是觉得我用橙汁不够诚意是吗?可是没办法啊,医生说了,孕妇不能喝酒的,你别怪我……”
话还没说完,团支书便站起来笑道:“舒华刚到,你就让她先吃点饭吧。”
“我怎么了,一起喝个橙汁都没这度量吗?”
其他人估计还搞不清状况,只不咸不淡的劝几句。我两个闺蜜没来,没法给我后援。
度量?今天才发现,原来度量这东西是给鬼看的。我想起她当初跑到我跟前说,当年纯净的大男孩背着我和她上床了,而且做了好多次。我想起她眸底的骄傲与鄙夷,我想起她笑我不懂男人的需求与快乐,笑我不是女人。甚至还跑去我原来的公司,站在大门口大声求着我别再缠着她孩子的父亲,就仿佛我是人人喊打戳脊梁的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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