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十年一杯酒——妓女、大学生、富二代十年的友情爱情和血泪四溅的撕逼》
第37节作者:
西漾Flowers 日期:2016-04-13 21:14:33
那四万块钱在我包里捂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一起去咖啡店时我才把它拿出来给了项东。
“喏,姜岩昨天让我给你的。”我说。
他喝进口的咖啡差点喷出来,翻了翻喉结又被他强行咽了下去,“你干嘛接呀?这钱不能要,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现在的情况。”
我看着他一脸气急败坏的表情,无奈的摊开手,“他硬塞给我的。”
“哎呦我的祖宗啊......”他欲哭无泪的看着我。
“怎么啦?不要就再还回去呗。不过我觉得吧,压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也不缺这几万块钱,而且你这几个月拼死拼活的干,这钱......也算工资吧。”我试探着说。
“说的什么呀这都,哎呀你不了解具体情况。反正这钱不能要,下午就去医院给他送过去。”他皱着眉。
我在心里偷笑着,又趁热打铁的说,“哟,挺无私奉献的嘛你,这可是你几个月的辛苦钱,你就这么还回去?对姜岩这么好呢。”
他看起来快急眼了,“你......你会不会唠嗑,说的都啥,人家姜岩就这么点钱了,公司还欠有外债没还清,虽然这几万块啥也解决不了,但咱也不能......总不能干不帮忙反而趁火打劫的事儿吧。”
我被他的小孩儿样的较真逗笑了,伸手摸摸他的头,“好了好了,逗你玩的。姜岩是我们的好朋友,我怎么会想让你拿着个钱呢。”
他看着我,松了一口气,笑了,“你吓死我了,我寻思你啥时候变这样了呢。学会逗我了是吧,本事见长啊小东西。”
我朝他眨了眨眼睛,“跟你学的呀。”
“啥玩意儿跟我学的,我啥时候叫教你这些了。你那,那考研准备的怎么样了,都快考试了。”他问。
“你这说话东北味越来越重了啊~”我吃了口提拉米苏,笑着说。
“......有吗?”
“有。哎呀放心吧,已经准备好了,一定完胜。”
“几号考?”
“12月底初试。”
“行,到时候我陪你去。”
......
说起考研,其实我并没有非常大的把握。从大三开始准备,天天把自己泡在图书馆,又从暑假开始就找了辅导班,一直努力到现在按理说是该万事俱备了,但最近的模拟考成绩一直都不行,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顺其自然吧,这几年,已经学会用平常心对待得失输赢了。
还记得以前有次钢琴比赛被万晴阴掉一把,别说输赢,根本连进场的机会都没有,那时候感觉天都要塌了,哭得要死要活的。其实现在想想,没有一次经历会是多余,更多时候苦难会让你认清自己,找到自己的软肋并且努力去改正它,培养你的容忍度和心态,就算最不济也能吃一堑长一智。
成长从来都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事情,但每个阶段都是宝贵的。黑暗是需要自己摸索着慢慢爬过去的,不是吗,因为没有允许我们横冲直撞的光线存在,因为每个人其实都是孤独的个体,因为就算是爱情也不能改变你需要孑然一身面对这世间一切的事实。
在年轻的岁月里,我们遇到爱,享受爱,我们患得患失,我们矫揉造作,我们瞻前顾后,我们猜东猜西。我们肆无忌惮的折磨爱情,消耗爱情,以为青春就是资本,就该被挥霍该被铭记,却不知这一切都会有山穷水尽的那一天,到最后你回过头来看看,一切其实都不过是南柯一梦罢了。
当然,现在还不是梦醒的时候。
下午我与项东一起到医院看望姜岩妈妈,发现大飞也去了。病房里的鲜花和水果都快堆成山了,大飞在与姜岩妈妈开心的交谈着什么,那个苍白的女人露出更加苍白无力的笑容。看见我们过来,大飞惊喜地说,“你们怎么来了,还以为你们忙我就自己来看看阿姨。”项东白了他一眼说,“我们忙也得过来看看啊,你丫来之前也不跟我说,咋地,不想跟我俩一起怕当电灯泡是不。”这两个人总是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我和姜岩看着他俩对视一笑。
我走到病床前,替姜岩妈妈掖了掖被角,“阿姨,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好些了,谢谢你们啊,都大老远的跑来看我。”她虚弱的说。
“说这话就见外了啊,您以前对我们那么好,让我们在您家里头一个劲儿造,您现在生病了,照顾您是我们应该做的,您呀,就好好养病吧。”我轻轻说。
她虚弱的笑出声来,感觉很吃力却也发自内心。我跟她聊了许多,大多时候是我在讲她在听,我尽量说逗她开心事情,只字未提公司的事情,尽管我其实挺好奇的。
姜岩最近瘦了,特别明显。他的整张脸都是颓然和沧桑的,头发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根根竖立,而是软塌塌的胡乱撇向一边,眼神空洞没有焦点,下巴是明显几天没剃的仿佛刀枪林立的硬朗胡须。
“姜岩。你家里的事情我觉得十分惋惜,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你。我和项东,包括大飞我们所能做的对你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但我希望你能乐观,凡事都想开点。阿姨现在只有你了,你首先必须要自己坚强,照顾好自己,然后才能照顾阿姨,对不对?”
“我知道,辛淮,谢谢你。你呢,什么时候考试?”
“快了,还有一个多月。”
“嗯,好好加油。”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包,又对他说,“你先出来一下。”
我们站在医院的走廊上,我把钱从包里取出来塞到他手里,直直的注视他的眼睛说,“这钱项东不能要,也不会要。姜岩,如果你还把我们当朋友,你就把这个钱收回去。”
他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雾那样茫茫的看着我,沉默了几秒说,“可是这是项东工作的薪水。”
“他不用。真的。他自己的钱就够他花了。你拿去吧,别说了。”
姜岩进去之后我一个人在走廊里溜达,医院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无数的生命会在这里诞生,无数的生命也会在这里逝去,可它却只是常年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切,平平静静,淡淡然然。当然,在这个时代袖手旁观已经算是仁慈的了,处处算计的事儿可一点也不少见。
我走着想着,不知不觉居然已经到了走廊尽头,转角就是楼梯口。我停下来看着这一排长长的排列整齐的病房,一样的门和窗,一样的颜色,一样的冰冷和悲伤,不一样的只有病痛。生命是个坚强却也脆弱的不可控的东西,呼吸是本能,是活着的惯性,却也是一种期限。你可以控制梦想,控制意识,控制三观,你可以想努力就奔跑,不想努力就休息,但你永远不能想呼吸就呼吸,不想呼吸就憋着气,因为你不呼吸就会死,会失去你的生命。
而医院这个地方,在人的生命力又占据着多么至关重要的地位。
楼梯口传来一阵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我一转眼看见沈伊伊的脸。
她看见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冲我笑了一下,“你怎么也在这?”
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她早已经搬出宿舍,教室也没有去过。我很意外我看见她内心还会有一种热乎乎的排斥感往外冒,一看见她那张脸就自动脑补出她跟项东赤裸裸的躺在床上的样子,心里就像被灌上满满的水,咕噜噜的憋着疼。
见我没有接话,她尴尬地笑了笑说,“那,我先上去了。”
又是一阵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她上了二楼的妇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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