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十年一杯酒——妓女、大学生、富二代十年的友情爱情和血泪四溅的撕逼》
第25节作者:
西漾Flowers 日期:2016-04-01 19:52:40
【姜岩】
项东最近突然变得特别忙,他给自己找了份工作,是在一个老师的画室里做助教。平时不是上课就是待在画室,有时候就是上课也逃了课去画室。好像一个被拧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刻也不想停的工作着。
我把车停在他学校门口,拨通了他的电话,“嘛呢你,出来喝酒啊。”
“改天吧,今天没有时间啊。”他声音平静。
“别介,都改多少天了。这不快到饭点了吗,待会出来吧,我都到你学校门口了。”我看了眼手表说。
“那行吧,待会叫上胖子,我们几个也好有一段没一起吃过饭了。”他想了想说。
“成,那你先忙,我给他打电话。”我挺开心的,自从上次辛淮的事情以后,项东这家伙就跟闭关了一样,特别难约。
给胖子打了电话,约好半小时后见。我想着这段时间就在附近转转看有什么不错的饭店,先定个位子。我看着车窗外路边的店,还别说,这大学路上上点档次的饭店还真不少,琳琅满目的,我有点犹疑,一般点的我看不上,觉着不错的吧估计价格挺贵的,最近手里钱不多,我妈没给我多少。于是就这样转来转去的十多分钟也没拿定主意。
没想到我也有为钱发愁的时候。这一年来,我与妈妈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着,她以前不工作就总喜欢在家待着,还要拽着我一起跟她待在家,现在呢,基本在家是见不着人,总说工作忙工作忙,一直在公司呆着。这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已经不怎么给我钱了,当然,我也没好意思要。
项东和胖子朝我这里走来,远远地,他给我打招呼,“姜岩!”
我摇下车窗,“快点的!哥们儿饿坏了。”
说半小时出来,结果丫让我等了快一小时,这家伙给我饿的。这俩人走过来看着我,一脸不约而同的奸笑,“谁让你在这傻等了啊,先找饭店吃呗。”
我有一秒钟的局促,又拍了拍项东肩膀说,“那我不是不知道你俩想吃啥吗,我可没有擅自做主的习惯。”
“瞧你丫磨叽的,行了,快走吧。”胖子眯着眼睛撇着嘴,示意让我开车。
“你个死胖子,你想去哪吃呀?”我咬牙切齿的。这个胖子,平时的爱好之一就是损我,好像我拖了他直男的后腿似的。
“我不挑,吃啥都行!”他豪气万丈的说。
“那去素菜馆吃吧。”我奸诈一笑,胖子是无肉不欢,吃素菜对他来说,那可是酷刑。
“好主意,就吃素的去。”项东很识趣的附和着。
“哎哎哎,素菜有啥好吃的呀,你们不会想修仙吧?”胖子急了。
我和项东心照不宣的大笑起来,“哈哈哈......我们要成佛,走咯——”我加了下油门,车欢快的加速行驶着。
我们在学校前边那道街停下来,我碍于面子,让他们俩选在哪吃。他俩商量着,最后就找了家不错的自助烤肉店,三个人喝了点儿酒,边吃边聊。
“项东,你最近怎么那么宅,老待在学校闷不闷呀,叫还叫不出来。”我夹起一块水果沙拉放进嘴里。
“嗐,瞎忙呗,毕竟都快大三了。”他看似漫不经心。
“呦呦呦,不错嘛,有革命意识了哈。”胖子刚啃完鸡腿,嘴上油油的。
“也是,哎,你们都有事做,哪像我,一天天闲的蛋疼。”我叹了口气。
“我们能跟你比吗?”他俩都看向我,异口同声的说。
我一口酒还没咽下去,看着他俩眨了眨眼睛,什么跟什么呀。
可能在别人眼里,我是个不愁吃喝甚至不愁前途的富二代,当然可能以前确实如此。但是最近这两个月,在我偶尔去上次班的时间里我发现,公司的经营好像并不是很理想,妈妈状态也不是很好。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一种危机感。不是我悲观,我真的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公司破产了,我该怎么办。
我真的还不知道。
我比项东大四岁,已经大学毕业一年了,在公司挂个职位,也不怎么去上班,每天都是吃喝玩乐。奢靡的生活似乎早已麻痹了我的神经,麻痹了我想要去奋斗,想要在这社会靠自己的双手获得财富的欲望。妈妈为我铺好一切的路,我只需要喘着气往下走就可以了,没有什么梦想和追求。有时候会羡慕项东他们,想象着如果自己跟他们一样生活,会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人在危机没有真正来临之前总是心存侥幸的。公司的事,我顶多就是自己想一想,就那么转头就忘的几分钟而已,其他的,我依然是照旧进行着,该干嘛干嘛。
那天我们很快就吃完饭各自回去了,主要是项东说他要回去工作,这家伙,从跟辛淮分手以后就有点用工作和学习来麻痹自己的意思,人也不像从前那样活泼了。
辛淮是个好姑娘。如今的大学已经变成了社会的缩影,太多勾心斗角和暗度陈仓了,而辛淮就是那种如同清风般和煦温和的存在,单纯,善良,温柔。的确是难得的好女孩儿,我十分理解项东。
但比理解更多的,是一种不敢见光的快感。没错,他们分手了,我很开心。
也许我这样的快感很可耻,因为辛淮也是我的朋友,我们大家都是好朋友。但这世上也有一个词叫身不由已,当这份感情开始萌芽的时候,我就已经无法控制了,即使我本身知道这是个错误。
先别担心,人虽然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但可以控制自己的大脑。我永远都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有些东西,更适合烂在肚子里。
日期:2016-04-02 15:08:48
把项东和胖子送回学校,我就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马路上行驶。不知道去哪,找谁,也不想回那个空荡荡的家,就这样把车开上了高速公路。高速公路是个好去处,苍白的柏油路面,一模一样指示标,很容易让人忘了自己置身何地,而那如同远离生活一切纷扰的陌生,又是如此令人心安。
那天是2006年6月18号,哈尔滨天气已经有些热了。我打开车的天窗和车窗,疾驰在一望无际的高速公路上,脑袋里放空般什么都没想,任那风在耳边呼啸,十分凉爽和刺激。
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丁香湾”小区的院里已经安静了下来,偶有车灯闪烁和路人的脚步声,我把车开到楼下,看见家里亮着灯,是妈妈回来了。我对着车里的镜子理了理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山鸡头造型,锁了车往楼上走。
“妈——”我敲门。
“来了,等一下。”里面传来妈妈的声音。
等了好一会门才开,“回来了。”妈妈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恩。妈,我饿了,有没有吃的——”我换着拖鞋说。
妈妈没有说话。我抬起头想看她在干什么,却看见一个陌生老妇人的身影。
那老妇坐在妈妈对面的沙发上,表情局促。她穿着破旧的,污迹斑斑的衣服,花白的头发随便的在脑后挽成一个鬓,脸上是沟沟壑壑的皱纹。她看了我一眼,颤颤巍巍地对我妈妈说,“这是小岩回来了吧......这么多年没见......他都长成大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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