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雨季——忧郁的、重口味青春回忆》
第31节

作者: 苏杭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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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听他们的谈话,嗖的脱了鞋上床,躲在上铺自己的世界里回想刚刚过去的甜蜜而羞涩的下午和晚上。我突然想起彤彤指给我看星星的时候,她的反应很奇怪。我把这件事告诉吴凡,想让他帮我解释一下。吴凡听完之后,学着王冲的样子,夸张的一拍大腿,焦急的说:“晓飞,你错过一个大大的机会啊!你当时可以抱她,甚至亲她都行!然后你俩这事就成了!姑娘们这么做一般都是希望男生有大胆行动的,你怎么就没把握住呢,可惜啊可惜……”

  我当时真的有吴凡所说的冲动,但是我不敢确定,而且我也没准备好。我愿意相信吴凡说的关于彤彤指给我看星星的暗示,但是我又不敢相信。如果我相信了当时彤彤真的是在等我抱她或者吻她,那么我就真的错过了这个机会。但是我转念一想:即使真的错过了这次机会,反正还有下次嘛。等我做好准备,等我能勇敢喜欢她、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不会再错过任何机会了!于是我满不在乎的对吴凡说:“你丫都没跟女生处过,别跟我瞎扯了!算了,不搭理你了,好好吃你的饭吧!”

  说完就听见门外凌乱的脚步声,然后看到门被重重的踹开。周朋一反平时的安静,第一个跳进宿舍,哇的大叫一声,说:“亲爱的们!我回来啦!”他岔开腿,展开双臂,挡着后面的王一峰和王冲。王一峰用力推了周朋一把,骂一声:“滚蛋!”把周朋推到一边,自己就跌跌撞撞、摇摇晃晃的大步进了宿舍。然后王冲也慢慢的、稳稳的走进来,坐到自己床上。王一峰走到靠窗的桌子前面,我们才感到浓重的酒气,二锅头的气味。他高大的身体靠着桌子,拿出一支烟点燃,就不受控制的笑起来,说:“咱们宿舍三个把学院那帮孙子喝傻了!想不到周朋这么有种,真能喝!”

  周朋扶着上铺吴凡的床板,眼神呆滞的问:“哇!真的吗?我喝的多吗?我喝的不多吧?”说完就身子一歪,扭头吐了起来,眼里开始闪动泪光。吴凡和李晓晨赶紧过去扶住周朋,不让他倒下。我也跳下床开始收拾周朋的呕吐物。我替周朋感到伤心,我知道他还沉浸在失去暗恋多年的女生的痛苦中。伤痛给他豪饮的力量,也给了他心脏一道不会褪去的疤痕。
  日期:2016-01-14 19:56:07
  等吴凡、李晓晨把伤心大醉的周朋安顿在床上,我也把他的呕吐物收拾干净了,就跳上床准备玩儿手机。我拿起枕头旁的手机,看到一条短信提示。我的心咚咚的剧烈跳起来,我想:会不会是她?会不会是彤彤的短信?
  我打开手机,这一次我的愿望没有落空。彤彤的短信问我晚饭好不好吃,问我明晚九点有没有时间陪她去教学楼最高层的大厅。我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完短信,然后又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激动的把头埋进枕头里笑。笑过之后,我小心翼翼的回复她:瓦罐汤很好吃。明晚九点大厅见。我像前些日子的李晓晨一样,紧紧攥着手机,我知道彤彤还会发短信给我。果然,没过一分钟,彤彤的短信就又来了。她说明晚九点见,让我早点儿休息,睡觉盖好被子。我忍着欣喜回复:你也早睡吧,晚安。然后我就握着手机美美的睡去。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看见昨晚酒醉的三员大将还死沉死沉的睡着。王一峰每隔两秒钟就翻一次身,每翻一次身就搅的整个上下铺地动山摇;周朋身体侧卧着很老实,嘴却不老实的大声打着呼噜;王冲趴在床上,头都藏进了枕头里,这样睡觉居然不会窒息,还能听见他磨牙的声音。我叫醒吴凡和我一起吃早饭。在只坐着三三两两个学生的食堂里,我嚼着包子问他:“你那件很帅的夹克晚上借我穿一下吧?!”他喝了一口豆浆,天真的笑着说:“没问题!你晚上要去见天使了吧?”

  我对吴凡竖起大拇指说:“嗯嗯!你对这些事也变的很聪明嘛!”
  “是吗?!你的事我当然得聪明点儿啦!我希望你早点儿找个温柔漂亮的美女当女朋友,过上幸福的小日子!”吴凡真诚的说。我对他默契的笑笑,说:“我会加油的!你也是!”整个白天,我都没去上课,吴凡也没去上课。我和他在宿舍聊起高中、初中、甚至小学、幼儿园的趣事。吴凡是记忆力很好的人,发生过的事不用刻意去存储,也能牢牢的记在脑子里。
  那时候,我也愿意主动去回忆,去和别人分享我曾经的快乐与哀伤。我和吴凡又一起吃了午饭、晚饭。吃晚饭的时候,我收到彤彤的短信,提醒我不要忘了晚上见面。我问她:要不要我去宿舍楼下接你,晚上一个女生独自出来不安全。彤彤回复说:哪有你想的那么可怕,在学校里不会有事的。九点钟就直接在大厅见吧!
  临行前,吴凡充满希望的看着我说:“加油啊!”我淡淡一笑,没有说话,穿起吴凡的夹克,感觉神清气爽。我早早的到达大厅,坐在亮白色金属椅子上等待彤彤,等了十分钟,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我到了。她很快回复:你好早啊,我刚出发,九点准时到。我看着手机,一分一秒的幸福而焦急的等待着。等到手机屏幕上的模拟时钟指针指到九点钟整的时候,电梯灯就亮了,随后电梯门缓缓打开。

  我大叫一声:“彤彤!”
  彤彤没有像我一样沿着旋转楼梯,回忆着昨天下午的时光慢慢走上来。她走出电梯,听到我的声音,就对我灿烂的笑了。彤彤的笑点亮了昏暗的楼层,像阳光般温暖,像月光般温柔。
  彤彤穿着黑色过膝的风衣,走过来撩起风衣下摆,紧紧挨着我坐下。我心中波涛汹涌,却极力克制,对她礼貌的微笑。为了缓和自己的冲动,我故作轻松随意的跟彤彤开玩笑:“你穿上这件风衣像一个女明星,路上没遇见坏男生骚扰你吧?”
  “今天晚上很冷的,坏男生都窝在宿舍里不出来了。我冻的也浑身发抖!”彤彤调皮的埋怨着。我问她:“真的吗?我怎么没感觉冷啊?”彤彤把身体转向我,苦着脸却显的很可爱,说:“因为你反应迟钝!你看看我的手,冰凉冰凉的!”她把一双白嫩的小手缓缓伸出来。我也把双手伸出来,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指,说:“嗯!你的手真凉!”彤彤搓着双手,不停的抱怨着。我突然和她产生了一种默契,我激动的把她的两只小手分别握住,对她说:“我给你暖暖!”

  彤彤顺从的任由我攥紧她柔软灵巧的小手,低下头淡淡的笑着。然后,她的身体又向我挪了一下,我们就贴在一起。她轻轻的说:“浑身都冷。”听到这轻轻的四个字,我开始思考应该怎么做,我想我也许应该像握住她的手一样把她的身体紧紧的抱在怀里,她不会生气的。可是我莫名的失去了勇气,我竟然不敢按照她的指引抱住她。我感受着她双手的温柔,我看着她含情脉脉的双眸,我嗅着她清香的长发,我告诉自己:这样握着她的手,就已经很幸福。我还没有做好抱紧她、拥有她的准备。

  我平静的说:“嗯,下次出来多穿些衣服吧,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彤彤立刻挪动身体,离我很远,远到要伸长手臂才能握着她的手。这时,电梯灯又亮了,电梯打开的时候,从里面急急忙忙的走出一对紧紧相拥的情侣,他们出了电梯,才发现我和彤彤。男生于是亲了女生,惹的女生重重掐了男生一把,随后又把头埋在他怀里。二人偷笑着又走进电梯离开。我们看到这对情侣之后,沉默了一会儿,彤彤说:“对了,还记得以前说过要你给我唱歌吗?”

  我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和彤彤约好要唱给她听的那首歌。我看着她,轻轻点点头,虽然很紧张,但还是努力表现出很自然的唱起那首《我可以》:
  寄没有地址的信
  这样的情绪
  有种距离
  你放着谁的歌曲
  是怎样的心情
  能不能说给我听
  雨下的好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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