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雨季——忧郁的、重口味青春回忆》
第9节

作者: 苏杭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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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挽安来自南方,从她一口标准清甜的普通话里根本听不出来。我曾经问过一次她的家乡,但是现在却忘记了,只知道不是云南就是广州。她的身材、相貌和皮肤倒是南方妹子的模样,娇小玲珑、不胖不瘦、白嫩细腻。那时,她刚和男朋友分手。她在饭桌上大大方方的吃饭、毫不扭捏的和我们说笑。不过说笑时眼睛里带着浅浅的幽怨,她的伤心和孤独都淡淡的从眼睛里散发出来。我被这双眼睛深深的迷住。

  我们留了联系方式,然后开始聊天。我才知道她原来是个难得的才女,总是时不时的诵出一句跟聊天内容很应景的唐诗宋词。比如我说她的眉眼幽怨但是很好看,她立刻能来一句“一双愁黛远山眉”,然后不好意思的说:“哈哈,我太自恋了,我哪有这句词中说的那么有气质。”而且挽安自幼学习绘画,给她一张照片,十分钟就能随便用支铅笔画下来,画出的人比照片上还有神。她的声音更是让我着迷,甜美却并不显的幼稚,语调轻松而又沉静,却又带着一股哀伤,不过这哀伤恰到好处,让人怜惜。

  我感觉,这个挽安,她敲打到了我内心深处的某个部分,让我对她上瘾。后来,我们通过手机逐渐熟悉起来,从她给我发的短信中,也可以看出来她正在变的快乐。每一天晚上和她聊完,我都情不自禁的想要见她,想要听她说话。我们整整聊了一个暑假,只不过每次都是我主动给她发短信。她回复的很快,回复的内容也很多,让我一直有动力主动下去。
  暑假回来的一天深夜,她发短信给我:我肚子痛,我来事儿了。
  那时候我们都是半夜更精神的夜猫子,我看了短信,感觉好笑,立刻回复:来事儿不是挺好嘛?!不来事儿才糟糕呢!
  可是我痛经,每次都会痛啊。
  这个……关于痛经,恕我没有经验,你就靠你学医的本领自己解决吧。不过我想见你,陪你聊聊天、散散步,希望可以陪你度过这几天。女人来事儿要持续几天来着?
  别闹!明天有时间吗?来我学校陪我吧。

  好的。
  那时候我刚刚开始第二年、也是最后一年的研究生生活,学弟学妹们觉得我们这些即将“滚蛋”的毕业生活的十分轻松:不用上课了,每天就是随便写写毕业论文、网上投递求职简历,剩下的时间都可以用来吃饭、喝酒和旅游。其实并不是如此:毕业论文和求职是大学阶段最重要的两件事,毕业论文做不好就谈不上毕业,求职求不到就更惨。我和其他所有应届毕业生一样,被这两件事折磨的身心具疲。

  但是挽安的邀请让我突然忘记这些烦恼,快乐起来。于是我第二天一起床就乘着早高峰的公共汽车去找挽安。她穿着纯棉的运动短裤和小背心,踩着一双可爱的拖鞋在车站接我。“我请你去食堂吃早餐哦!我早上吃的少,又赶上特殊的日子,喝一杯热牛奶就好了,你可以随便吃,我请!”
  “好啊,我就蹭学妹一顿饭!”
  “谁是你学妹啊,我们又不是一个学校的,哼哼。”

  “我跟李航是哥们儿,你是他学妹,不就是我学妹嘛?!对了!早餐就咱们俩吃,别叫他!”
  “哈哈,李学长啊,她昨晚跟新交的女朋友出去开房了,估计都没起床呢,呵呵。”
  “这孙子,肯定折腾一晚上,丫的今天一天都起不了床了!”
  “呵呵,李学长平时都锻炼身体的,体力应该不错呢。”我早就发现挽安毫不装纯做作,虽然淑女气质满满,但是什么玩笑都能开,这也是我被她吸引的一个原因。
  “你怎么知道?你试过啊?”
  “讨厌,快去吃饭吧。”挽安这才红了小脸蛋儿,碰碰我的手,扭头就走。

  吃过早饭,我们在学校公园的树荫下找一张干净的长木椅坐下。
  “你找的这张椅子不好,我和前男友一起坐过。”
  “哦,坐在这里干什么啊?”我冲她挑挑眉毛,把头伸向她披散的长发,闻到淡淡的香味,一时心情激荡。
  “讨厌!就是坐着,然后也会缠绵一下啦。”挽安娇羞的让我怜爱起来。我又感到莫名的火气,也许是嫉妒她的前男友。
  “怎么缠绵啊?“我语气很奇怪的问她。她这个词用的含蓄而又诱惑,给了我无限的想象和憧憬。
  “不说了,陪我去上自习吧!痛经也得学习,学医的没有休息时间,唉!”
  于是我陪她上自习,帮她打热水,吹的温度合适了再送到她嘴边。
  “嗯,服务真好!中午还请你吃饭!”

  “谢谢学妹!”
  “呸!”
  吃过午饭,又是自习;不知不觉,到了晚上。
  晚饭是我请她到学校旁边的西餐厅简单吃了些。然后,我们站在西餐厅门口,开始尴尬起来,因为我们不知道接下来还要不要继续一起做点儿什么。
  “不早了,你还需要我陪你吗?”我试探着。
  “嗯……我还有晚自习呢,你走了没人帮我打水……。”
  “好的,学妹!很乐意为你效劳!”
  “贫嘴!”挽安轻轻打了我一下。
  挽安在自习室又看了五分钟书,转头对我说:“自习完了,出去走走吧。”
  夏天的夜晚微风袭人,我们又来到那个公园。公园里没有一盏路灯,路旁的长椅都被一对对的情侣占领。夜色下看的并不清楚,但是通过模糊的轮廓可以猜测:男生坐在长椅上,姑娘坐在男生腿上,男人摸着女人的胸和下面,女人一手勾着男人的脖子,一手伸进男人裤子里面。每个长椅处都此起彼伏的发出浪笑,这里堪称是学校的夜色天堂。

  我和挽安坐在草坪中的一块石头上,她屁股下面垫了厚厚的书。我看着不远处婆娑的树影,挽安仰头望着深沉幽蓝的天空。我试着拉她贴在我身上,她就软软的贴过来,没有反抗,但是也没有任何其他反应。我试着吻她披散开来的头发,她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轻轻打我一下。
  “怎么了?我是不是太心急了?”
  “没有啊,我很喜欢你,没关系的。”挽安靠在我的胸膛,“你干嘛喜欢亲我的头发啊?你不是问过我跟前男友是怎么缠绵的吗,我告诉你。”
  “嗯,你说。”
  我低下头等她开口。突然一双小嘴唇就凑了上来,紧紧的堵住了我的嘴巴。我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然后她的双手捧着我的脸,轻轻的咬着我的下嘴唇,模糊不清的说:“就是这样。”她的几滴眼泪就滴在我脸上。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流了眼泪,但我希望那是幸福的泪水。我双臂把她紧紧抱住,回应着她的亲吻。我听到她的心在砰砰的跳着,我听到她的喘息平静如熟睡的婴儿。我们吻了好久,她突然松开嘴唇,用手指梳理一下头发,然后半躺在我腿上,笑起来说:“哈哈,天上的月亮啊,你好美啊,你今年几岁啦?你有喜欢的星星吗?”她笑的那么开心,笑的一颗颗泪珠砸在了我的裤子上。
  挽安望着月亮自言自语,然后温柔的看看我说:“你看那颗星星好亮好可爱啊,它是我的,它的名字叫水晶晶星!”她伸出手臂指着天上的一个方向。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那里群星密布,我不知道她说的水晶晶星是哪一颗。我只好敷衍着说:“真的好可爱,跟你一样可爱!”挽安就呵呵笑了一下,又说:“你看它旁边那颗星星就很暗淡,我叫它黑漆漆星,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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