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安若……你醒醒……你怎么了……”
迷迷糊糊里,那些微妙的,火热的,沸腾的,被郝驿宸勾起的不可名状的感觉似乎都离她远去。
昏昏沉沉中,她的耳边,只剩下一个男人悠远而担忧的呼喊……
*
等安若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松软得像云朵的大床上,身上穿着柔滑的丝绸睡衣。额前,四肢,脊椎,甚至连胸口和肚皮上,都贴满了四四方方的退热贴。
这些……都是给婴儿用的东东吧!谁这么无聊?安若撕下额头上的退热贴,长长的吁了口气。
如血的残阳,透过窗纱的缝隙,带着方兴未艾的最后一缕灿烂,流连于室内,久久不忍离去。
她昏过去时,就临近黄昏。而现在,依旧是黄昏。
那她睡了多久?
一个小时,一天?不,也许是两天……安若看着墙头挂钟上的时间和日期,准确的说,应该是三天!
她睡了足足三天,所以,整个人感觉精神多了。头不那么晕,胃也没那么难受,只有四肢还乏力的不像是她自己的。
手背上传来微微的刺痛,安若抬起两只手看到几个明显的针眼,这说明有人在她晕过去时,给她挂过针水。
可这里……即不是郝家,不是郝驿宸的房间,也不是她的房间,更不像是酒店,或医院一类的地方。
安若注意到屋角高大的书柜,注意到室内的家俱,无论颜色还是风格,都和郝驿宸的办公室类似。难道,她还在郝驿宸的办公室里?
她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坐了起来。
郝驿宸!
安若情不自禁的吸了口冷气,因为她刚发现郝驿宸原来也躺在床上,只是一动不动的睡在她脚边。因为安若从他怀里抽出了自己的两条腿,让他不安的皱了皱眉……
他合衣而睡,肩膀和脑袋下还压着厚厚的一摞退热贴……唉,这男人,每每只有睡着时,才安闲恬静的像个没有任何戾气和威胁的孩子吗?
安若望着自己手腕上淡淡的已经褪色的勒痕,心里对他的怨恨,不由减之一分。
床头柜上就放着暖壶和水杯,她蹑手蹑脚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刚润了润喉咙,一只手突然横生出来,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拽。
安若手里剩下的半杯水,全泼在自己胸前,玻璃杯直接掉在地上,骨碌骨碌的滚到床底下。
“该帮你换退热贴了。”郝驿宸慵懒的睁开眼睛,看到安若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他似乎显得特别高兴。
原来,她那一身的退热贴全是出自他的杰作。
帮她退热是假,想占她便宜是真吧!
“不用了。我已经不烧了!”安若挣扎着想坐起来,但郝驿宸的大手像千钧巨石一样压在她腰上。
“是吗?”他装模作样的轻喏一声,促狭的笑道,“那正好,我照顾了你三天三夜,现在也该轮到你报答我了。”
什么叫照顾了她三天三夜。她的病,不正是他弄出来的吗?
“郝驿宸!”安若对上他深不可测的眸子,又惊又惧,以为他要把三天前,因为自己昏过去未做过完的事情,再接着做下去。
而郝驿宸,也正是这么付诸行动的。
他趁着安若还没做出反应前,覆上她的唇,灵活的舌尖探入她口中,纠缠,吸吮,任由她打湿的睡衣,在两人的厮磨下,也浸湿了他的胸膛。
味道,一如以往的美好!
这时,从门外很远的地方传来一阵电话的铃响。
郝驿宸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
很满意的看到一个眼神迷蒙,双颊绯红,只顾低着头,慌慌张张用手去揩嘴角的安若。
这是他最喜欢的节目之一。
无论是羞是恼,是哭是笑,安若,都是他一个人才能欣赏的风景。
“放心,我不欺侮病人。”尤其还是大病初愈的病人!”他大言不惭的冒出一句,略显疲备的坐起来,“不过,你安若给我记住了,你欠我一个儿子。”
这男人就会扮猪吃老虎!说得好像那天想在洗手间里占有她的,是另外一个人!
安若也坐在床沿边,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时间早已过去了七十二小时,如果那天晚上,郝驿宸真的在她的身体里留下了什么,现在吃再多的毓婷也没用了!
电话铃,依然在门外响个不停!
郝驿宸不耐烦的拖过轮椅,在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下,用手撑着身体坐上去。
“这里是哪儿?”安若走下床,因为没有拖鞋,也不见自己的皮鞋。她光着脚,踩在地毯上,走到窗前,撩开窗帘,向外看了看。
“我办公室的楼上。”郝驿宸瞪着她赤裸的双脚,不快地骂道,“你这是干什么,给我滚回到床上好好的躺着。还有……”
说着,他一推轮椅,让自己滑到衣柜前,从里面拿出一件宽大的蓝丝绸睡衣,“马上脱下你的湿睡衣,换上这件!”
那不是他的睡衣吗?安若抵触的站在原地没有动。
这时,外面的电话铃终于停了。但两个女人激烈的争执,伴随着大门被强行撞开的声音,马上又从楼下传来。
“谢小姐,你不能进去,我们已经下班。而且你也听到了,郝先生不在他的办公室……”这是郝驿宸秘书的声音。她试图阻止强行闯入的谢雨璇。
“滚开,我看你是不想干了吧!”谢雨璇盛气凌人的推开她,目光越过屋角的小型电梯,朝楼上的一道房门看去。那是郝驿宸工作太晚太累时的临时憩所,三天没回过家的郝驿宸显然就藏在楼上。
“你给我老实呆在这儿,我去去就来。”郝驿宸唬着脸,命令安若。尔后,留给她一个倨傲的背影。以前他留在公司过夜的情况并不在少数,但谢雨璇像这样失态的破门而入,还是头一遭。
看到他出现,谢雨璇顿时收敛锋芒,眼底漾过一抹少有的幽怨,“驿宸,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现在亦安上上下下早就传得风言风语,说亦安集团的掌门人废寝忘食,有家不归不是因为工作,全是因为一个姓安的女人。这件事就快要传到我爸爸的耳朵里,我再怎么掩耳盗铃,也帮你瞒不住了。”
郝驿宸一拧眉头,这句话意味着,谢父很快就要来找他兴师问罪。
“驿宸,你告诉我,那个安若到底是哪儿把你迷住了。难道我们二十几年的感情,还抵不过你认识她的这几天吗?”她闭上眼睛,苦涩地吁了口气,“我知道,你一直想让亦安科技的发展,在董事会里获得更多的支持,我可以让我爸爸说服那些因循守旧的老董事……”
“不用了。我已经找到愿意合作融资的公司。”郝驿宸一口回绝,他向来不喜欢受制于人。
“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拒人与千里之外。”谢雨璇突然爆发似的叫起来,“从小到大,你都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冰山,任谁都难以和你亲近。可我一直认为,我在你眼里,至少是与众不同的。”
说到这儿,她轻轻的抽噎了一下,两眼通红的半蹲在郝驿宸的轮椅前。
“驿宸,你还记得吗?我五岁生日那天,你对我说,你从来没见过比我更漂亮的女孩子,所以,爸爸才反问你,等你长大了,把我嫁给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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