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爱维纳斯:迷失在你的森林》
第14节

作者: 谷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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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觉得做为一个生活在最底层的中国工程人是值得的。我得到了一份应有的工资,我依靠自己的这份工资养活了一家人。
  日期:2015-07-06 17:41:35
  就像谷育说的那样,她一天干十二个小时还不够一个乞丐把一个破饭碗在人群里晃得到的多。
  谷育只有在星期天才有足够的时间和我“瞎扯蛋”,虽然我的工作是从来都没有礼拜天的,我想放假的时候就只能期待老天爷风云骤变。
  可是自从认识了谷育,我就像当年那个还在学校的孩子一样数着手指头过日子,从星期一数到星期五。我的兴奋劲从星期六的下午就开始了。
  我仿佛回到二十出头的年纪,阳光和煦,树木茂盛。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连我的心灵也注进了阳光,整个人都是热气腾腾的,似乎有无尽的热情可以传递给世间的每一个人,每一寸土地。
  “嗨,是不是轮到我打探隐私了?”我说。

  “你想知道什么呢?”
  “男人对女人,最想知道的莫过于自己有没有机会。”
  “嗯?什么样的机会?”
  “一定要说得那么直白吗?”

  “不说我可就不陪你聊了。”
  “换句话说我想知道你有没有男朋友什么的。”
  “没有啊。”
  “这是变相地告诉我,我可以泡你吗?”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想得再多也不过是瞎想。”
  “也不一定啊,说不定缘分已经将我们之间的红线在拉近呢。”

  “嗯嗯,说不定明天就有个大美女主动投进了你的怀抱。”
  “我相信那个大美女就是你。”
  谷育又不再说话。
  “看来你是个规矩的好小孩。”我说。
  “规矩不好吗?”
  “据说一本正经是闷-骚的表现,比如一个女人从来不谈恋爱,却在想象中与无数的男人上过床。”
  “好吧,你就当我是这样的吧。”
  “就不能和我谈恋爱?”
  “不能。”
  “真不能?”
  “真不能。”
  “好吧,逗你玩的。”
  “知道。”
  “还没开始说隐私呢?礼尚往来,你谈过几场恋爱?”
  “一场也没有。”
  “说谎不是好小孩哦。”
  “我从来不说谎。”
  “认识你的时候,刚巧是因为有人追求你,这事我还记得呢。”
  “那是网上的瞎闹,不作数的。”
  “那什么样的才作数?接吻?上床?”
  “至少是牵手吧。”

  “这么纯洁?”
  “不知道,我没经验。”
  日期:2015-07-07 23:21:29
  “打字好累,能不能给个电话?”
  “这已经是你第N次问电话了。”
  “那你就别让我再有N+1次,好吗?”
  “怕了你了,不过我不大爱电话聊天,也没有网络里自在。”

  “没事,聊熟了就自在了。”
  “那好吧。13828…”
  我与谷育终于由网络情缘转为电话情丝。我第一次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除了刚开始接电话的时候“喂”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我听得出来她还很害羞,像是第一次谈恋爱时那种情窦初开的感觉。
  因为她的害羞,似乎也将我带回了青涩少年的时代。我常年积累的那些逢场作戏的语言一句也派不上用场。我竟然不知道和她聊什么好。一个在网络里尽情装嫩的人在电话里却不能尽情演绎他的欺骗,尽管这期骗是真情的流露。
  或许这就是网络与现实的区别吧。虽然电话情丝也不能算是完全的现实的交往。可它毕竟向现实迈进了一步。我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异乎寻常。我像一个雕刻者在重塑属于自己的真心。并且期待另一颗真心与之义结永恒。
  我会在每晚十点的时候准时打响谷育的电话。我喜欢听到她的声音哪怕只是简短的“嗯”,“是”,“你说吧,我在听呢。”我依然感到温暖,感到满足。
  也许缘分就是这样,一刹那的心动,却迷惑了自己的心,于是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莫名其妙和情不自禁。
  谷育突然旧事重提,说想给我看看相。

  我说:“你还没算八字呢?也不知道咱俩的八字合不合。”
  她说:“我还是看相比较在行。”
  我说:“那好吧,你要怎么看?”
  她说:“明天我去网吧,咱们视频吧。”

  我只好答应了。这个晚上,我开始思索我和谷育的这场网恋还能维持多久。我不是个乐观主义者,况且时间只能证明我的欺骗。
  我回忆起最初我们在网络里的相识。她只是感觉我像一个追求她的男人,而我只是因为“谷育”这个名字让我好奇,只是因为她的疑心重让我产生一种挑-逗的心理。
  当时又何曾想过会陷进去呢?我从未想过要在网络里骗取一个人的情感。
  网聊在我看来不过是无聊的消遣,就像某个人说的:一张虚拟网,两个寂寞人,三更半夜里,四目不相见,十指来传情。

  我曾经对网恋是那样的不屑一顾,我以为我这个三十好几的男人能够看透这世间一切的虚幻。
  望梅止渴,画饼充饥这种游戏已经满足不了我对赤-裸-裸的现实的需求,我的经历和阅历将注定我是个功利的物质主义者。所以我必定能够在网络里游刃有余。
  既然这样,我满足自己的一点好奇心又有什么呢?
  可是现在呢?我陷进去了,无法自拔。归根结底,这世间的游戏都是人与人的游戏。而人是有感觉的动物。我却恰恰是一个缺少感情滋润的人。所以我注定依恋这样一种精神恋爱。
  而谷育的出现既是我的幸福也是我的悲哀。就算我依然认定网恋是虚幻的,看不见,摸不着。可我无法忽略网络后面的那个人。那是个实实在在的人。
  我开始和李宁一样,每天下班后,网聊成为我的必修课之一。即便是手里摸着扑克牌,也要时不时地将手机屏幕看上两眼,唯恐没有在第一时间接收消息。一旦有谷育发过来的消息,我自然要暂停手里的活计,去回消息。
  因为这个,李宁好几次在我面前抽了老千,我浑然不觉。每当我是地主的时候,他和小秋串通起来,彼此从桌底下换牌,这样一来,『炸』弹多得数不胜数,有一次,一把下来竟然8个『炸』弹,本来胸有成竹的我居然输了个底朝天。
  李宁哈哈大笑,说:“8翻,算一算,这得多少钱。”
  周围的人也忍不住笑起来,我先是不大明白,好在小秋还有点良心,说:“算了,这一把就算了,否则刘监这两个月要喝西北风了。”
  他说着话也忍不住笑,我看他们一个个都笑得那样怪,再加上想起自己洗牌洗得那么烂,瞬间就明白这里面有鬼。
  我对李宁说:“你小子肯定又搞鬼了吧。”
  李宁装出信誓旦旦的模样,说:“天地良心,是你自己运气背。”
  想到他平时最惯用的招数就是将三带一,或是三带二说成『炸』弹或是四带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唰”地丢进桌里,和所有出过的牌混淆成一片。我立刻拿话诈他:“刚才你有出过四个5吧,可是我手里明明有个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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