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止眼前的狗血,还有身后的大姨妈》
第60节

作者: 萧小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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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8-30 00:56:20
  他看到我的新发型有点愕然,我不等他开口先挡了回去:我本想说新年新气象,结果被发型师坑了。
  说着,我把红酒递给他:新年快乐!
  他接过红酒,微微皱起眉:去哪儿喝呢?
  当然去你家了。我想都不想地说。
  我家不方便,现在住着人呢。他一出口,我就愣住了。
  见我发愣,他解释道:公司来了新同事,没地方住就安排在我那里了。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他现在住的两居室确实是公司申请的所谓人才安居房。
  这么晚了,去XX街吧?他征求我意见。
  XX街是有名的夜宵集散地,大排档遍地,整晚不打烊。
  我摇头:XX街上怎么喝红酒?
  见他不做声,我小心翼翼地说:要不,去我家?
  日期:2015-08-30 01:09:32
  路上已经很少行人了,我用打车软件叫了辆的士,跟司机说了我家小区的名字。
  打车软件照例又送了几个红包,我把红包链接发到了姐妹群里。
  姐妹们当然还没睡,我的红包把看热闹的她们炸了出来。
  她们在群里热烈地讨论:怎么打上车了?回家了?怎么回事?不会半小时就搞定了吧?
  午夜12点整,城市上空燃起烟花。
  在去往我家的出租车上,我和X同时被一大波新年祝福轰炸。

  X坐在我身旁,他在忙不迭地回复着手机上的祝福信息。
  我看着他被电子屏幕映得忽明忽暗的侧脸,低头在千篇一律的“新年快乐”下面统一回复:我现在很快乐,也希望你和我一样快乐。
  日期:2015-08-30 02:15:10
  这是一年半以后,X再度光临我家。
  我有点紧张,把几个小时前换下的脏衣服往衣橱深处塞了进去。然后一边招呼着X坐在吧台,一边去拿开瓶器和酒杯。
  X也有点紧张,他尝试了好几次才打开红酒瓶塞。他解释说他不会用这种蝴蝶型开瓶器,他之前都用海马夹。
  我说你加班到现在还没吃饭呢吧,我煮点饺子给你吧。
  他连连摆手说不用,我坚持煎饺比水饺好吃,油已经下了锅。

  我把他推出厨房,让他先自己看一会电视,我再三保证时隔一年多我的厨艺已经有了进步,他一会儿等着吃就行。
  X打开电视,奇怪地问我怎么把数字电视退掉了?
  我说还不是因为上次听了你的话,回头就配了网络电视盒子。
  他在房间看电视,我在厨房忙活。某一瞬间我有点恍惚,似乎我们又回到了一年半以前,我和X没分手之前,每一个周末的晚上,都是这样度过的。
  日期:2015-08-30 02:45:08
  我的厨艺还是没给我长脸,饺子下得太多而油放得太少,导致饺子是半生的。
  X勉强地吃了两个,我尝了一口之后把他拦了下来。
  我惭愧地说要不我再煮一锅给你?他坚决地说不用了。
  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时光似乎一直都没走。
  我暗自计划着是不是喝完这一瓶就可以真情告白了,心里一直回放着刚刚落幕的话剧中莎士比亚的经典对白。
  X放在吧台上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我在屏幕上看见一个女孩的名字。
  他略带歉意地把屏幕背了过去,我故作大度地说:你接吧。
  日期:2015-08-30 11:46:25
  他接起来,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阳台走去。
  我知道他是有话不便当我面讲,自觉地闪身到一边。
  但是他还没拉开阳台的玻璃门,电话就结束了,我听见他最后说: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解释说:我那个室友在酒吧喝多了,他朋友给我打电话,说一会到我家楼下,叫我把他背上去。
  所以……你要走了?我还没回过神来。
  嗯,我喝完这杯就走。X说着,把瓶里剩下的红酒全部倒入杯中,然后,一饮而尽。
  日期:2015-08-30 12:06:12
  我……我送你下楼打车。我来不及理清思绪,披上风衣穿着拖鞋就跟他一起奔向电梯口。
  入夜时分,寒风刺骨地凉,我家小区门口并不好打车。
  我们在楼下站了快10分钟才有的士过来,这10分钟里我想说很多话,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日期:2015-08-30 12:26:34
  送走X,走回去的路上,我裹紧风衣,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吧,我的头脑不太清醒,真的相信了他说要回去接室友的话。
  我想着,X还真的和我一样,是个不懂拒绝的人呢。
  我还想着,等他回去把室友安顿好,是不是可以再回来,回到这里来,继续品尝上好的美酒,以及被美酒浸润的,我的唇。
  日期:2015-08-30 12:35:29
  送走X半小时,我打了个电话给他。
  等待音一声长过一声,X没有接。
  我想他可能在照顾他的室友吧,喝得烂醉的人一定不好搞定。
  又过了半小时,我发了信息给他。
  在信息里,我对他能来陪我跨年表示了感谢,并且希望,以后的每一个新年,都能有他陪我一起过。
  他没有回,我在等待中睡着了。
  日期:2015-08-30 14:12:35
  我没有一觉睡到中午,我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
  头疼,伴着恶心。
  这种恶心,是从心里的,对自己的恶心。
  酒精已经失效,昨晚的一切言行变得清晰。
  我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卑微和X的不情愿,没有喝醉来做掩护,事实呼之欲出。

  已经没有任何借口来为这段感情正名,X的行为已经明确告诉我:他不喜欢我。
  我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电量满格,WiFi满格,可是它从昨晚起就从没响过。
  我把盘子里剩下的煎饺倒进垃圾桶,把餐具和酒具丢进水池。
  今天是2015年的第一天,新的一年告别一个不爱的人,这也算是一种收获。
  我如此开解着自己,打了个电话给姐妹一报平安,她昨晚一直在群里猜测我的去向,怕打扰到我所以不敢打电话确认。
  我告诉她说我回家了,昨天什么都没发生。
  她在那边说着那就好那就好,这样是最好的结局。
  我挂了电话,终于忍不住蹲在地板上嚎啕大哭。
  日期:2015-08-30 14:36:47
  我从来不知道人有那么多眼泪,我哭得停不下来,眼看着面前那块地板上形成一汪水洼,眼泪啪嗒啪嗒的声音像雨滴一样。
  哭到后来我已经没了眼泪,悲伤却不可遏止,只剩下干嚎。
  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哭得累了,却没法从情绪中解脱,只能拼尽全力大声喊着:我痛啊,我痛啊!

  那也是种发泄吧,我哭得筋疲力尽,终于摊到在沙发上,眼睛肿得睁不开。
  元旦三天假期,我把自己锁在家里,跟自己探讨一些关于宇宙终极奥义的问题。
  第三天下午,我终于决定拉自己一把。
  我去上了两节舞蹈课,在这之前我已经缺课好多节了。
  日期:2015-08-30 15:5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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