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搬来个小鲜肉,看到他第一眼我就沉陷了!》
第26节

作者: 只是梦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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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给以一个无聊的眼神:“连你这榆木脑袋都能发现的问题,能难倒我?”不由一呆,没给我开口的机会,他就又道:“人坠落在底楼墙前一米之处,仰面向上,怀抱女童,只可能是一种情况:双脚垂在阳台之外,身体微微前倾,坠落时发生微小角度的偏离。假如人是被从阳台上推下去的,那么身体多为后仰,与楼墙间隔距离是一米半到两米,身体坠落地面时微侧六十度角,左侧或者右侧骨骼震碎,使其地面有明显的侧方位深陷。”

  我只能用惊愕来形容,两种坠楼方式真的能精确到如此吗?那天晚上我在楼上看他出现在吴炎坠楼处,实则他就是去观察这些,然后那时答案已经在心中?
  “既然你早发现了,为什么不说出来?”
  “我已经说了。”
  “你何时说了?”问出口我就意识到他确实早说了,会议室里他列举了两个不是凶手却在现场的人,并没再为真正凶手作出心理画像。当时除他之外的所有人,恐怕都只当成凶手另有其人,殊不知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凶手,一切只是吴炎自导自演,也或者说是杜向远与他一起操纵的双重戏幕。

  不究其根本,无人能想到背后藏了这许多秘密。
  我看着他,问出困扰了很久的疑问:“你脑袋瓜是怎么长的?怎么会连坠楼方式的角度问题都能知道这么精确?”高城斜瞥了我一眼,“我也想问你这问题的,学校里物理课不及格吗?简单的自由落体运动与空间距离测算都不会?”
  “......”觉得自己是纯粹找黑,自告奋勇地供他消遣呢。
  但见他眉峰一蹙了道:“不过有件事看来是没答案了。”
  “什么事?”
  听他轻吐两字:“根源。”
  怔然过后立即领悟,他是在指:导致吴炎、于秀萍以及杜向远得那“心因性精神障碍”的意外事件。回眸看了眼身后的警局,臆测了道:“应该能审讯出来吧。”

  高城摇头:“他不会说的。当一件事沉到最底已经变成心魔的时候,就成了永恒的秘密。”
  我不太赞同,觉得是:“只要事情存在就有切入口,再深的秘密都能被挖出。”吴炎与杜向远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相信警方吧,张继他们一定能让他开口的。”冷面刑警队长张继那震慑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而高城致以嗤之以鼻。
  两天后,我接到徐江伦的电话,本以为他是跟我讲有关案子的事,却没想上来就是一句:“夏竹,杜向远死了。”
  等电话收线后心绪难平,拉开卧室的门见高城还在客厅安静看书,似乎他这人对书籍的兴趣十分浓烈。而他在入室我屋后,几乎将我收藏的各种书籍都翻阅过了,现在他手上拿了看的是我这次制作插画舞台剧的剧本。

  走至沙发旁见高城仍神情专注在剧本里,我只得轻咳了声:“诶。”
  “什么事?”他头也没抬。
  我微默了下道:“刚刚徐江伦给我打来电话说......杜向远死了。”
  “死因?”
  “自杀。工具是藏在他手臂表皮层内的细鱼线。”
  “哦。”淡应了声后再没后续。没忍住纳闷了问:“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觉得吃惊?”这时他才抬起头来微仰目光看我:“你觉得很吃惊?”
  我诚实地点头,却听他道:“那是你将我说得话当成耳旁风。”
  “啊?”是真跟不上他思维,他之前有预料过这件事吗?

  他在陈述:“第一次提及‘心因性精神障碍’时,我列举过它的症状:无助、恐慌是前期表现,后期产生幻觉,有背叛、仇恨,以及死亡。它们分别代表了某一阶段,杜向远做这许多与其说是在发泄内心恐惧,不如说他在举行仪式,而死亡是终极。”
  “你意思是......他从没将自己撇除在外,从一开始就有心要死?”
  高城抿唇:“心理疾病者的内心有一种特殊的凝聚力,在你这俗人来看,吴炎爱于秀萍,于秀萍双重爱着两个男的,实则他们的心理上根本就没有爱,只是认定三个人是整体。”
  我沉默了下来,因为曾参与案件中,听完这些总难免会感到压抑。尤其是,孩子、老人无辜,却成为了三个精神病态者的陪葬。
  人间之悲哀,莫过于此。
  “停止你那悲悯心态。有那功夫,不如过来把这读给我听。”
  手里被塞进了那剧本,而高城顺手一拽,将我拽着坐在了他身侧。随后将头往后靠在沙发椅背上,径自闭了目。
  我用手肘推了推他,“你不想知道杜向远有没说出他们发病的根源吗?”
  “不想。”他淡淡抛来两字,我不由气结,将剧本甩在了茶几上准备起身,他又突然睁了眼漫不经心地说:“憋不住就说,我耳朵空着呢。”
  最终我还是别扭地开口:“徐江伦说......”

  他出声打断:“直入主题。”
  咬咬牙继续:“这两天杜向远的表现为前一天情绪极度不稳,时常在禁闭室里狂吼,甚至有几次拿头去撞墙,都被看守人员给及时制止了。到了第二天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完全没了前一天的暴躁,只沉寂地呆在禁闭室内,无论谁审问他都不回一句话。到了夜里,刑警打算再次提审时,却发现他人还被单手铐在铁栏上,却已没了气息。死亡原因:窒息。脖绕一圈细线,悬挂在铁杆上。”
  徐江伦是提审刑警,他最先发现的,从刚才微颤的语音可听出,这事对他造成的冲击挺大的。也难怪,原本他只是普通的民警,因为涉及到案件跟踪调查,后被张继提升到了刑警大队,但在接触这类命案到底还是生手。
  沉顿了片刻,高城没任何反应,忍不住问:“这事你怎么看?”

  “没什么可论性,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满足你诉说的愿望了,现在总可以读了吧。”
  我瞪眼:“你早知他想死,为什么不提醒警方?”
  他却说:“相信我,死亡是最好的结局。法律对精神病患者有相对豁免权,一旦他被豁免,那将会是灾难。”
  怔怔看着他,即使此刻他面无表情,我也读出了他眼神里的认真。恍然记起那天他离开警局前曾以从没有过的严峻口吻说:杜向远一旦被释放,将会成为杀人机器。心底深处浮出某念:这或许才是他愿意插手此案,将背后的真正操纵者揪出来的根本原因吧。否则他足可以在一开始就告知警方吴炎是自杀,于秀萍一家乃他杀。

  我讷讷而问:“你会觉得遗憾吗?”他挑起眉,“遗憾什么?”
  “既没有审出根源,也没了那三个英文字母标记的线索。可能随着杜向远一死,这些事就真的成为永久秘密了。”
  高城眼神一顿:“早就预知的事有什么可遗憾的,而且你不说了吗?事情存在就有切入口,只是时间问题。不过以目前来看,已经没有追究的必要了。”
  之后两人都没再交流,我也真的捧起剧本开始读起来,高城就惬意地靠在沙发里闭着眼。这出舞台戏的剧本其实我有粗略看过,宣传插画的底稿都即将完成,可是文字这东西,好像用眼睛看与读出来时的感受度并不同。
  日期:2015-08-02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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