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07-17 17:31:58
我约见的是我的律师。
是我的专职律师。
不要以为老师就不配拥有专职律师,他确实是我的专职律师。
因为他曾经对我说过,我以后就是你的专职律师,有什么关于法律的事情就来找我。
他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们在一个城市里长大。
他常常说起他高中时的模样,但我只记得一个矮小黑瘦的少年,脸上老成。
不过他说起我那时的模样,总是满脸向往,他问我,你那时怎么那么青春,一笑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可我分明记得,我虽然安静,但笑起来并非他所说的安静。
因为曾经有个同学说我笑起来没心没肺。
毕业之后,我们都回到了这所城市,然后回到了父母身边,他从一家小律所做起。
后来,他接手了一起案子,辩护成功,那起案子在我们这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甚至有人专门采访他,说这是不可能的翻案。
但事实上,他做到了,从此之后,门庭若市。
律所的老板无数次地怕失去他,加薪,分股,他不以为然,对我说,他不会自立门户的,因为这个老板对他有恩。
他是个知恩必报的人。
他的名字很好听,叫苏天。
我去的时候,苏天已经点好了所有的饮料,我一到,马上站起给我拉椅子。
我却自己叭一下把椅子拉开,对他说:咱们不用整这套,你绅士你给别人装去。
他微微一笑,不以为意。
坐下来,我直截了当地说:我要离婚了。
很显然,这个消息还是让久经沙场的他微微吃惊了一下。
但只沉默了一下,他马上问我:是不是他出轨了。
我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在老友面前,我无须过多的冷静和从容,我可以自由放肆地纵容自己的情绪。
但这些情绪都是外在的,我的内心要保持一种对事件的冷静态度。
所以我不会在他面前哭诉说我怎么办,这件事,我有自己的方向。
他的问话也太直接:你是想离婚还是想保持。如果离婚的话,搜集证据,让你以后有一个不差于现在的生活环境。如果保持,也可借助法律手段,但伤筋动骨难免。
果然是律师,开口就不一样。
我看着他,平静地说,我给你讲个故事。
在我小的时候,有一件洋娃娃,是国外我爸妈的朋友给我带过来的,我不喜欢,但是因为是国外带过来的,所以我有时会拿出来看看。可是有一天,表妹来了,爸妈把我的洋娃娃拿给她玩,她年龄小,玩了半天,弄得洋娃娃身上都是口水和泥土,你知道后来我怎么做?
苏天看着我:原闻其详。
我笑着告诉他:我把洋娃娃剪碎了。
显然,这句话让苏天吃了一惊。
他摇摇头:如果幸福能维持的话,我不建议采取更偏激的方式。
我喝口水:我已经决定了,没有别的办法。
他盯着我看:你就没有想想你未来的路程方向吗,一个女人,生活起来很难。
我开玩笑:那我就嫁给你。
他没有接话,他知道我在开玩笑。
最后,他叹一口气,问我:你手里有什么证据。
日期:2015-07-17 17:32:50
那天,从水吧里出来,我明白了很多,苏天不愧是专业律师,把我的问题解释得一清二楚,而且愿意为我提供任何的帮助。
他最后的一句话,却在不时为我担心,他说:你变了。
我回驳他:我本来就是如此,你以为我是安静的人?我就是一个内心闹腾的不安分子。
其实我能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喜欢我。
大学期间,我们断了联系,中间联系上,不过是因为同事的一件官局。
当时他已经大名在外,我只偶尔随口一说我认识苏天,同事就求我帮忙。
同事遭遇恶邻,一家几代,身强力壮,同事一介老师,老公更是科研分子,两口子被欺负到无可奈和,奋力举起法律武器。
但走这个程序没那么简单,丨警丨察也不好认定,没办法,只好问我能不能帮忙。
我也只是逞强随口一说,毕竟与苏天那么久没有相见,突然间开口,是否能得到对方支持我心里没底。
但也只好带着同事去找他,当时心里还有一份他若认不出我的忐忑。
没想到,他一眼就认出了我,惊喜之余,还问我怎么会找到他。
我简单把同事的事情说了,他说,这是小事。
他问清了同事的情况,只一个电话,之后,转身对我说,这事成了。
当天,他执意请我们吃饭,却被我们谢绝了,无功不敢受禄,况且人家还帮了大忙。
同事单纯,也没想起要请他吃饭,只嗫嚅着问苏天多少钱。
他大笑,说这事不是用钱能解决的,这样吧,你们两个陪我吃顿饭,我告诉你。
路上,同事紧张地悄悄问我:他不会是好色吧。
说实话,高中时期不甚了解,大学时期分隔两地,现在突然联系,还不好说。
但事已至此,只能应约。
吃饭时,谈话内容都是我们两个驴头不对马嘴的高中回忆,加上一些当时都共同知道的花边新闻,同事在一边,如木头桩子插不上话。
后来回去的路上,同事说:我看你这个同学是喜欢你吧。
我没说话。
同事的事情很顺利地解决,她回到家时,恶邻带了几个儿子前来道歉,并写下保证书,以后坚决不再冒犯一丁点。
原因很简单,那天来了不明不白的数十个人,个个身穿黑衣,他们哪里见过这阵势,先前一个儿子还想冲出来,但被为首的狠狠抽了几个耳光,登时就老实了。
后来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
苏天再约我时,我就有些小心了,但没想到,他约归约,从来没有一丁点儿冒犯我的意思。
再后来,我就结婚了,犹豫着通知了他,他说他手头有个大案子,可能抽不开身,我也没有介意。
所有前尘往事就是如此,我自认为,与他还算是好友,他只帮忙,从不索取,这种朋友谁交着心里都踏实。
日期:2015-07-17 17:33:57
我的邮箱里终于有了结果,小茹的老公给我回信了,他在邮箱里问我是谁。
这种蠢到家的问题,我也懒得回答,我回了他几个字:你给我好好听听,随时听我吩咐。
我假装的语气恶狠狠的,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屈服或是能听我指导,但事实上他如果他细听,两个人细微的呻*声里,老公喊了小茹的名字。
这一点我想他一定能听出来。
同屋的黄先生显然这几天明显十分激动,我时不时看到他在电脑前,时而轻颦浅笑,时而拧起眉头在思考。
有几次,我装做无意地路过他的身边,看他的电脑屏幕,发现他正在聊天的队伍里,有了小茹的头像。
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因为我不知道他通过什么方式加了小茹。
以我的观察,小茹不是传说中的荡*,不会随便加人号码,但这次例外,好像两个人谈笑风生,文字表情你来我往。
不管方式如何,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
可以又有点儿于心不忍,是真的于心不忍。
手机里有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居然是那日让我心动的教育机构的张棠生。短信也很简单:不知是否有空,现在有个一对一对家教,孩子要学作文,薪水开得高,每小时三百,可以考虑的话,回我电话。
我当即就回了电话,不为别的,就为两点,一是钱,一是人。
是不是女人也在乎这两点呢?我想是的。
再次见到张棠生,他约我在某写字楼的大堂里见面,见了面,我微微失望,原来不是他自己,他把孩子和客户都带来了。
看来专业就是专业,我惭愧地认为,自己确实在进来之前想多了。
他很热情地给我们介绍。
那个小男孩两年级左右,很调皮的样子,屁股在沙发上磨来磨去的。
女人很优雅地握我的手,自我介绍姓栾,这是个不多见的姓。
栾忆雪。
这名字也这么文艺范,我不禁想起我土土的名字。
但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这女人虽然是八岁孩子妈妈,但看起来比我还年轻。
是真的比我年轻,因为从写字楼的大堂镜子里,我看得出来。
或是我这段时间,因为婚姻心力交瘁,真的无心收拾自己。
这一对比,让我有点儿难过,然后,这难过变成了愤恨,愤恨又转移到了老公与小茹的身上,一切都是他们造成的。
所以,我坦然的报复,不应该带有任何的愧疚。
一个漂亮妈妈,就能让我说服自己,我觉得,这门自欺其人的本领,我越来越高明了。
我心不在焉地和她签了合同,棠生让我签了字,他从中间抽取五百块钱的佣金之后,就主动提出再会。
说实在的,一个小时三百元钱,不算低,而且只在晚上,完全不影响我的工作。
棠生走后,我微微失望,栾忆雪对我说了句:是个不错的青年。
我笑了,聪明的女人这么多。
她让我喊她雪姐,因为她比我年长两岁。
我惊异她比我只长两岁就有这么大的孩子,她笑笑,说:结婚早,离婚也早,一个人带着孩子,守着公司,习惯了。
她的话很简单,但却给我指明了以后的方向,我以后,即使是一个人,也会习惯的。
看着她的孩子不安份地在她跟着跑来跑去,我突然意识到了独身女人的优越感,我突然也想生个孩子。
晚上回家,老公在家里电脑前写方案,听我进房,他头也没回,说:饭做好了,回来这么晚,是不是私会小情人去了?
我回答他:是啊,不仅会了,而且小情人还缠着不让走,没办法啊。
老公揉揉腰:可怜我这老汉啊。
我哼了一声,心里默默地想到了一个词,是老汉推车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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