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桐飞听了他妈妈的话虽然很生气,但他还是尽量心平气和地说:“妈妈,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就随便答应人家。”
李玉笑着说:“妈妈考虑你们俩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而且人家姑娘无论从相貌、人品、工作和家世都无可挑剔,你们很般配,所以我就答应了。”
林学海也说:“爸爸妈妈并不是不尊重你的意见,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吗,你同意不同意?”
林桐飞呼的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坚定地说:“我不同意,我和她虽然从小在一起长大,可是那也是以前的事。现在我们已经有十多年没见面了,她长得什么样子我都不记得了,我们怎么会有感情呢。爸爸妈妈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是你们并不了解我的心。人家姑娘样样都好这我承认,但是我要的是一个能和我相知相爱的妻子,而不是要一件华丽的没有感情的商品。爸、妈我求你们就成全我和心雨吧,至于心雨的工作,你们不用担心,以后再慢慢想办法。”
李玉看的出儿子心情有些激动,她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然后她说:“桐飞,没有感情不要紧,以后可以慢慢培养吗?再说你们还有很好的基础。你交的那个女朋友有什么好,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将来她被厂里辞退了,失去了工作,没有了收入,靠你一个人养家糊口,那样的话你们生活的会很苦的,你知道吗?况且我们在这有亲戚、朋友、同事,他们问起来你儿媳妇是干什么的,你说我怎么回答。以前那么多人给你介绍女朋友你都看不上眼,别人都以为你的条件有多高呢。可是现在你千挑万选出来的女朋友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你想过没有,别人会怎么看我们。他们不知该怎么笑话我们呢,你让我们在人们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
林桐飞不想惹他妈妈生气,于是他尽量耐心地说:“妈妈,我不管别人怎么说,在我心里心雨是最好的,有什么可以让人笑话的。这辈子只要能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再苦再累我都心甘情愿。心雨是一位纯洁、善良的好姑娘,她对什么人都那么好。妈妈你见着她一定会喜欢的,就因为你对她一直有偏见,所以你才不接受她,不喜欢她,甚至千方百计要拆散我们。如果我答应你们和一个我不爱的人生活一辈子,难道我会幸福吗?不会的,那样我只有痛苦一辈子。妈妈你们这样做不但不是为我好,反而会害了我的。”
李玉见儿子一点也不理解自己的一片苦心,他为了一个刚刚认识几个月的女朋友,竟然不听自己的话,处处和自己对着干,她心里非常的生气,甚至有一种挫败感。她非常严厉地说:“桐飞,你也太不知道好歹了,爸爸、妈妈一心为你的前途着想,你竟然说我们害你,你太让我伤心了。你想过没有,如果你和你张伯伯的女儿结了婚,对你的事业也有帮助。你张伯伯现在已经是采油一厂的副厂长了,你已经大学毕业了,难道你想开一辈子车吗?将来你聘干,换工作没有后台是不行的。再说像我们家这样的书香门第,是不允许一个既没有正式工作,也没有油田户口的人进门的,只要妈妈活一天,她就一天别想进咱们家的门。”
林桐飞最不爱听这些话,此时他的心情烦躁到了极点,他说:“妈妈,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你们说的这个姑娘不管她是厂长的女儿,还是局长的女儿都与我无关。我自己的前途靠我自己去争取,决不依赖他人。如果妈妈执意不肯接受心雨,那么我就带心雨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回这个家。”
林桐飞刚说完,林学海就怒气冲冲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气的手都有些哆嗦了,他用手指着林桐飞厉声说:“好,你走吧,走了就永远不要再回来,就当我们没有你这个儿子,你太不争气了。”
林桐飞也气的一下站起身来,毫不相让地说:“既然你们把脸面看的比我这个儿子还重要,那么我走,省得在这个家里给你们丢面子。”说完林桐飞就毫不犹豫的向外走去,李玉看到事情僵到这个地步,又着急又生气她颤声说:“桐飞,你要气死我……。”说到这两眼一闭就晕了过去。
林桐飞被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他本想心平气和的和他们好好谈谈,结果事情却弄成这个样子,他心里很焦急。他知道他妈妈平时心脏不太好而且血压也高,他赶忙来到李玉身边急切喊:“妈妈,你醒醒。”他把李玉抱起来放到床上,林学海赶忙去给倒了杯水递过来,他给她喂了几口水,过了一会儿李玉才慢慢醒过来。一边林学海气得在那来回来去的走着圈,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
林桐飞心有不安的说:“妈妈,都是儿子不好惹您生气了,我不该用那种强硬的口气与您说话。”
李玉抚摸林桐飞的头慈祥地说:“桐飞,你想想天下做父母的哪一个不为自己的儿女着想呢,哪有要害自己儿女的。你那样说怎么不让妈妈伤心呢。妈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从小辛辛苦苦把你抚养成人,希望你能够出人头地,将来再娶一个好媳妇,你爸爸和我将来有个依靠。没想到你这样没出息,非得和一个没有正式工作的人混在一起,也不知道她用什么方法把你的魂勾去了。”
林桐飞听李玉这样说虽然他心里不高兴,但他还是强忍着没有表露出来,尽量心平气和地说:“妈妈你怎么能够这样说心雨呢,她是个好姑娘,我们俩也是真心相爱的,将来我和心雨结了婚,我们俩一定会好好孝顺爸和您的。别的事我都能听您的,可是这件事我不能听您的,妈妈您原谅儿子的不孝吧。”
李玉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她说:“没想到你还是执迷不悟,你太令我失望了。”
这时林学海走过来说:“桐飞,时候不早了,你回房睡觉去吧,让你妈妈也休息一会儿。”
林桐飞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说什么也睡不着,直睁着眼睛到天亮。
第二天李玉就病了,她拒绝去医院看病。没办法林桐飞只好去厂部卫生所说尽了好话,才请了个医生到家里,给李玉看了病开了药。临走时医生嘱咐让病人尽快把药吃了,否则会有危险。可是李玉拒绝吃药,也不吃饭,林桐飞和林学海怎么劝她,她也不听,只是用那种恳求,哀怨的眼光看着林桐飞。
林桐飞发现一夜之间,他妈妈两鬓的头发又出现了几根白发,人也消瘦了许多,他的心都碎了。他妈妈不吃药,林学海着急的也无心吃饭,整天长虚短叹的。
林桐飞此时的心里非常苦闷和压抑,他听着外面大街上不时传来的阵阵鞭炮声,他知道肯定是又有一对或几对新人走进了婚姻的殿堂。他在心里羡慕他们、祝福他们。因为今天是“五一”国际劳动节,人们都欢天喜地的庆祝节日,而他们家却是那么寂寞、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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