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画家丈夫临终坦白的一大串让我脸红心跳的事》
第3节

作者: 孤峰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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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抢”结束后,开垦桃树地又开始了。明花和她的几个伙伴每天傍晚一收工,就又到龙珠湖边拔猪草。她们回家前,常常到湖边的一个地方洗手。我就让牛到那里泡水。
  要想摸明花的胸脯,就得先和明花疯上。
  “喂,‘老葛伯’,牛泡水你还看着干什么?”
  有一次,明花说。
  村人们以前叫我父亲“老葛伯”。我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思被人看穿了,脸孔发热。
  这样又过去了些日子,有一次明花在洗手时,我鼓起勇气,到水边向明花撩水。明花起身赶过来,我逃。明花赶上,给了我两个“老栗”。我转头说:
  “你打我干什么?”
  “谁叫你撩水?小鬼头,敢欺负老娘!”
  原来在明花的眼里,我还是个小鬼头,不值得和我疯,也就是不会让我摸奶。她也早把“俩婆佬”忘了。
  我感觉很失落。
  那个时候,我晚饭时常常拿家里的烧酒来喝。村庄里每户人家都酿酒的,用麦或番薯,用来请客或自己喝。姐姐也没有阻拦我。每天晚上,我喝得醉醺醺的,下山,到村里去游荡。
  月光下,在很多地方,特别是在各小队队部门口,都有一簇簇男女,主要是青年男女,在说笑着,打趣着,搂抱着,当然,在摸着奶。明花的笑声随时能听到,一会儿在村庄的这只角上,一会儿又在村庄的哪一边。她当然在和男人们玩,被男人们摸。
  明花的胸脯和我无分,我只是空空的游荡。

  日期:2015-11-15 08:35:25
  我的愿望,直到夏信发来放牛,才峰回路转起来。
  夏信发初中毕业了,上高中名额有限,没有被生产队推荐上。他放牛的第一天,见明花她们在洗手,就牵着牛过去,一边叫:
  不嫁老公金**,
  嫁了老公银**,
  生出孩子狗**。
  一走近,他就放了牛,跑过去向明花撩水。那时,我村上的小朋友告诉我,夏信发在学校里总是抱女同学玩的。
  明花起身赶去要打他,夏信发没有逃,张开双臂迎接。明花不像学校里的女学生文气,夏信发的两个手臂还没有围上,两个老栗早到了他头上,疼得他“哎哟哟”直揉。夏信发接着大声说:
  “我以后一定讨你做老婆!我爹说,他是工人,我要谁就谁。”
  夏信发家和我家一样,是蒋家村三户外姓之一。他的爹原来也是农民,倒插门进来时,村里人竭力阻止。又正赶上村里流行脑膜炎,死了几个小孩,有人去“请”“菩萨”(也就是那么一个人),菩萨说是最近有人占了蒋家村的龙脉的先天神气,一些人见了夏信发爹就打。夏信发爹只好出外谋生。他辗转了几个地方,最后到省城火葬场做临时工。碰巧火葬场着火,他去救,烧焦了一只耳朵,场里根据政策把他转成了正式工人。农村里最富的是家庭成员中有拿工资的人的人家,冬家也就成了蒋家村的富户。蒋家村人更不干了,处处刁难冬家,连孩子出生,取名“夏信发”,带一个“发”字,报户口时也难为他们,还有人向他家丢石子,丢粪便。好在夏信发娘慢慢改掉了清高,开始对蒋家村男人笑脸相迎起来。夏信发娘是个美人坯子,对男人一笑男人就会酥半边,一些在村里有头脸或者自以为有头脸的男人就开始在她家进出起来。

  夏信发早熟,大概和他娘有关系。他从懂事起,就看到娘在家里和男人打打闹闹,搂搂抱抱。夏信发五岁那年还闹了一个笑话。他和我们一帮孩子在月光下“老鹰捉小鸡”,被捉到的“小鸡”必须表演一个节目,夏信发被捉到,说:
  “我讲一个故事。昨天夜里我做梦,房子在摇,‘刮啦啦刮啦啦’响,要倒下来。我醒了,不是房子摇,是床在摇,在‘吱咯咯吱咯咯’响,是我娘和腾龙伯伯在我边上××。我就假装睡着。腾龙伯伯说:‘不要把小鬼头吵醒了。’我娘说:‘小孩子睡性很重的。’他们以为我真的睡着了!”
  “你编出来的!我娘只和我爹睡在一起!”有孩子说。
  “骗你们不是人!我刚才出门,听到我娘和腾龙伯伯上楼去了,不相信我带你们去看看,他们一定又在××了。”
  夏信发说。

  腾龙是生产大队长。大家就到夏信发家去。门闩着推不开,屋里没有灯。隔壁叫“大白鹭”的女人出来,问他们什么事。他们说了。大白鹭和夏信发娘有过节,说:
  “你们听,那不是声音么!”
  孩子们没有听到,又似乎真的听到了一点点。
  这事第二天由大白鹭传出去,传遍了全村。据我分析,村里人叫人不带姓,偏偏叫夏信发带姓,这类事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觉得他很可笑。
  夏信发吃了明花的老栗,第二天仍然向明花撩水。也许昨天听了要讨她做老婆的话,明花觉得他心大了,就和他对撩。明花的同伴就帮明花撩,我就帮夏信发撩。

  从那天起,我们每天总在明花她们洗手时嬉闹一场。夏信发有时冲上去抱她们,我好几次看到他要摸她们胸脯时被她们打开。这些姑娘都是很早就参加生产队劳动的,野得很。
  我也变得胆大起来。有一次,明花在洗手,我奔到她边上,说:
  “我帮你洗!”
  我蹲下捧住她的两只手揉搓起来。明花吟吟地笑,任我揉搓了几下才抽出手来,捧起水泼向我的脸。
  后来我们不只是在龙珠湖闹了,每到晚上,不是我们在村里操场上等她们,就是她们在村里操场上等我们,你打来,我打去。夏信发抱她们时,她们也不那么狠命打他了。
  可是我的愿望还是没有实现。前一天夜里躺在床上想得好好的,到晚上和明花嬉闹时只是做不出来。当着其他人的面,即使夜色朦胧,我也怪不好意思。
  这天晚上,我没有下山,我要为一户即将办婚礼的人家赶一幅画。

  蒋家村人有喜事,都要向我要画,那时买一幅画也是个大花销。
  我喜欢画画,是因为我九岁刚替生产队放牛时,在山上岩石缝里发现了一本书。那书是用塑料纸袋包着的,没有封面,纸张发黄,是有人舍不得被红卫兵抄走藏着的。我虽然只读到小学二年级,那时父亲已经教我了不少字。我立刻被开头的那个故事吸引了,说元朝末年,有个叫王冕的人,七岁死了父亲,十岁替人放牛,一天雨过天晴,看到湖里的荷花特别漂亮,想,“天下哪有个学不会的事,我何不自画它几枝”,从此就一边放牛,一边画画,终于成了大画家。我从此就自学画画。

  我家是蒋家村人,为什么孤零零地住在山上,在龙珠湖边,和蒋家村有一山之隔。这还得从我爷爷说起。
  我爷爷原是邻村葛家村人,解放前他把蒋家村的首富的财产赌了去,其中包括整个龙珠湖,他就在龙珠湖建了葛家庄院,落户到了蒋家村。当时蒋家村人觉得他是有心抢风水,也许他真的是,但他财大势大,村里人奈何不了他。解放前夕,蒋家村人看到富人大势已去,起来造反,把葛家庄院烧了,我爷爷也被烧死。我爷爷只生了我父亲一个人。我父亲早年外出读书,后跟着***打天下,解放后在北京工作。蒋家村人都以为村里不会再有葛家的根了,不料我爸爸被政府遣了回来,说他是***分子。政府叫他回来,村里人也没有办法。当时蒋家村正在龙珠湖办竹器社,就把竹器社算账的活交给了他,他就用自己的全部积蓄,在龙珠湖原来葛家庄院的地方搭了三间茅草屋住下。他没有子女,犯错误后老婆又和他离了婚,不久恋爱上了村里一个常常到龙珠湖拔猪草的寡妇,也就是我母亲。我母亲原来有一个二岁的女儿——我姐姐阿英,和我父亲结婚后生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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