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效军听着话里味不对,怒气开始萌生,这女的说话怎么这样冲,有话好好说不就是了,何须如此亘萝卜辣葱的,刚刚站起身便又坐下了,“你说话能不能客气一点儿,不就是坐了你先霸占的位子吗,都是为了学习,何必出口伤人。再说了,我又没说不给你腾地方,旁边还有一个位子,我挪动一下不就行了,看你盛气凌人的,至于吗。”
女生说道,“你休想坐里面的位子,一来我嫌臭男生身上脏,二来马上我朋友白玲燕过来要坐,你要是知趣就赶快走人,如果不然,我可要动手请人了。”说着就要动手拿武效军的书。
武效军想了想,既然她发横,我今天还就是不走了,看她能奈我何,不妨也调侃她几句,傻傻她的威风,想到此,笑了笑道,“这么说就不对了,谁能证明这就是你的位子?谁能证明里面的胸罩是你的?即使是你的,你放在这里面,也证明不了就是你的位子,更说明不了你肯定能坐上这个位子。”
女生狐疑地说,“我几乎天天都在这个位子上坐,我的胸罩已经放了半个多月,从没有其他人碰过,我怎么就不一定能坐上这个位子?”
武效军心平气和地说,“比方说,如果今天你把胸罩放到白校长的办公桌上,难道说白校长的办公桌就是你的啦,明天你就准能坐到他的椅子上吗?恐怕不是吧,这不是一样的道理吗。”此言一出,那女生脸腾一下变得粉红,四方口张了几张半天没说出话来,支支吾吾,“你,你,你……你这人怎能这样比喻,真是气死我了。”教室里男女生顿时一片哗然,哄堂大笑,好久不止。
这时,从门外过来一位穿着粉红色棉袄,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的女子,圆脸,浓浓的眉毛下嵌着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长的十分秀雅,眉目间一团和气。只见她步履轻盈,款步来到近前,和颜悦色地问道,“红丽,怎么啦?”
红丽气呼呼地说道,“白玲燕,这位同学真气人,把咱们的位子给占了,不但不挪地方,而且还在这胡说八道,你说怎么办?”
白玲燕看着武效军,轻声说道,“这位同学,我这位姐姐说话口气就这样,你也不要介意,这位子我们已经连续坐了半个月了,你不腾地方,我们两个也不好坐。不过,天也晚了,目前教室里也没有空位子,让你到别处找位子,既浪费时间也不好找,更不合适。我看这样吧,咱们三个坐两个位子,你先坐里面,将就一下,过一会儿如果有别人走了,腾出位置,你再过去,你们看行吗?”
红丽刚才被武效军调侃一下,气的撅着嘴,只好借坡下驴,顺口说道,“好吧。”
武效军听出来那女生名叫红丽,这位是白玲燕,看着红丽就感到恶心,不过白玲燕显得比较稳重大气一点,说话不紧不慢的,还比较中听,想了想,回宿舍太早,到别处找位子也很难,不如按白玲燕说的迁就一会儿,“谢谢你们了,但我还是要提醒一下你们,以后占位子不要再用这种方式,虽十分有创意,确实不太雅观,一旦被别调皮男生拎起来展览,净赚笑料了,或者被谁给扔到垃圾桶里,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们可以放上马列一类的书,或者用笔写上名字和时间,一般别人不会坐你们的位子。”
白玲燕微笑着说,“你说的很有道理,确实有点不妥,以后不能在这样干了,想想怪羞涩的。”
一阵对峙以后,因白玲燕的出现,很快得到平息。武效军神情专注地挨着白玲燕坐了一晚上,直到教室熄灯,三人一同走出教室,“红丽,向你道声歉,我是临床九四级六班的武效军,对不起,打扰了。”
红丽怒气尚未消尽,“谁稀罕你道什么歉,今天真想扇你几巴掌,以后不要让我再遇见你。”
白玲燕说,“红丽姐,都是同学,事情已经过去了,何必计较,话也不要说得那么死,都是一个学校的,低头不见抬头见,说不定哪天在某个地方会遇到,难道你还踹人家几脚不成。”
红丽说,“要遇到你们遇到,我可不愿遇到,丧门星,再见到他,不知啥坏兆头会摊到我头上。”
正说着,白玲燕一脚踏到溜冰上,没把控制住,猛然一滑,“扑通”一声摔了个仰面叉,武效军赶忙上前用手拉起,白玲燕踉跄了几下,站稳脚,轻轻弹了弹身上的雪,“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没事儿,走吧。”
找座苦、占座累,武效军已深有感触和体会,但这是不争的事实,谁也无法改变,只能想办法克服或适应。高校学生一般没有固定的教室,教室有限、座位有限,平时上课所在教室多由所学的专业和课程决定,人员流动性大,随意性强,“占位” 在高校里成为一个普遍的现象。尤其每当考前,更是愈演愈烈,为求一座,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抢地盘,在不少地方学生之间打架斗殴,致伤致残屡见报端,已不再是什么新闻。
再过两天期末考试就要正式开始,宿舍里几位兄弟谈论最多的不是考什么,如何考高分,而是怎样才能够占据远离监考老师视线的有利位置,怎样才能抢占地利和人和,大家七嘴八舌,想了很多种办法,最终达成一致意见。
考前的一天晚上,几个人一直呆在教室里直到多数学生离开熄灯,打着手电一个座位一个座位的查看。不看则罢,一看众人吓了一跳,教室两侧的后五排和中间六排的中心位置有的已被人放上书本和笔,有的用粉笔写上“XXX已占”字样,还有的位斗里放着写有名字的丝袜、胸罩、围巾、帽子、瓜子、面包等,真是五花八门,花样百出,令人瞠目结舌。
严高峰说,“好位子已经被别人抢先占了,我看咱们还是把凡用粉笔写的字全部擦掉,在上面放上咱们的书,即使明天有人说,就说是没有人占,刚放上去的,你们认为如何?”
赵小舟说,“这样不好吧,让别人知道是咱们干的,他们会不会直接把矛头对向咱们,恐怕到时候会打一番嘴仗,不但位子坐不上,而且闹得搭建都不愉快,挺难堪的。”
武效军说,“我数了一下,有十三个座位是写字的,全给擦了,隔三差五放书,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不显山不露水的,即使引起别人的怀疑,咱们也有话可说,不至于太被动。不过,大家明天必须早点到这里,要不然被别人抢先也无话可说。”
刘有才说,“别犹豫了,就这么办了,大家赶快一起动手擦。”
每人从教室后面拿一张抹布,湿了点水,仔仔细细的擦了几遍,不留一点粉笔痕迹,然后桌上和位斗里把书放好,才悻悻然离开教室。
第二天几个人都早早起床,到食堂吃点便饭,在离开食堂时,武效军发现自己忘记带笔了,急忙赶回宿舍取,其他人急匆匆径直赶赴教室。武效军一走进教室,就见班里的大胖子周曰朝赵小舟等人怒吼着,“这些是我们昨天标注的位子,是你们几个给擦掉的,你们以为别人看不出来,放上几本书,就想坐,根本不行,我们几个的位子谁也休想做。”
严高峰的声音也不小,据理力争的说,“这位子上也没有任何标记,你说你写字了,哪儿有啊,连点笔迹都找不到,怎能说是你们占的,是你们的位子,不是明抢太霸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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