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效军躺在床上,闭着双眼,静静地听着。刘有才也太花心了,这是何苦呢,自讨苦吃,杨舒丽那人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风流成性,一旦沾上,想摆脱根本不是容易的事,无论是真心实意,还是逢场作戏,都不应该去招惹她。而对自己呢,秦梅香是一个具有良好家庭背景,性格开朗,见多识广,思路开阔,有主见的人,只能作为一个去除烦恼,请求解疑释惑的朋友来对待,深处发展不切实际,根本不可能。他又想到了邵英英,既不像杨舒丽,也不同秦梅香,虽然给人的印象是言语不多,深邃莫测,却是一个追求事业和上进的人,属于自己想找的那种,一旦向深处发展,对实现自己弃乡离家的目标也许是一条出路。目前看来,有的是时间和机会,要努力抓住,以前因自己的怯懦错过的机会实在太多了,这次不能也不应该错过。至于其他的,也没心思多想,也不感兴趣,眼下主要任务就是抢时间、抓速度,把耽误的课程给补出来,在期末考试中考出好成绩,能够拿上至少一百元(一等三百元,二等二百元,三等一百元)的奖学金,也在邵英英面前树立个好印象和好形象。
第二天第二节下课时,因下面无课,武效军来到辅导员乔玉琳办公室,简单汇报了家里的情况,销了假走出来,刚好碰到邵英英从财务科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问道,“邵英英,你到财务科有事吗?”
邵英英说,“家里条件不太好,学校里给发了一些困难补助,刚领完。上次多亏了你及时相救,才使我有惊无险,当时人多,我也不好意思说谢谢你呀。听说你前一段时间回老家了,时间还比较长,是不是有啥要紧的事。”
武效军说,“有什么可谢的,都是紧急情况,别说咱们是同班同学,就是普通游客,谁赶上都会奋力上前的,言谢都太客气和见外了。前面回家,主要是家父突然得了胃穿孔,险些离世,幸好发现的早,家又距县城不远,我哥是医院的老人,医生都很熟,护送和手术都很及时,手术顺利,恢复的比较好,刚刚出院。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家人不让耽搁,我就匆忙赶回来了。”
邵英英说,“前几年,我父亲不幸突遭车祸,没来得及抢救就走了,当时感觉就像天塌了一样,那种滋味实在让人痛苦不堪,难以忍受,多亏我哥哥和姐姐照顾,我才得以把高中读完来到这个学校。我非常理解你当时的心情和痛苦,不要多想,也不要气馁,一切都会过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平心静气学习吧。”
也许是出于对安王寺台阶的及时和奋力相救的感激,也许是觉得有相似的痛苦经历和内心感受,邵英英不再显得冷若冰霜,也不再扭扭捏捏,话语增多而且自然。武效军内心有些激动,但又不便于流露,“谢谢你的鼓励,我一定会摆脱阴影,走出困境的。”
两人边走边谈,到教学区大门时,一群男女学生正在激烈地争吵,声音最大的正是班长蒋振涛。
班长蒋振涛高声愤怒地用手指着四班的生活委员柴玉虎说,“我们是正常和你反映情况,你不但不听,还盛气凌人,十分霸道,是谁给你的权力?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你的做法明显不合理,想怎么打分就怎么打分,自主权太大,没有一点透明度,向你提出建议不但不接受,反而说我们做得不好,难道说我们就没有一次做得好的么。告诉你,要是不听从我们的建议,我们就到学生会和学生处说去。”
蒋振涛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来劲,三班的一些学生跟着附和道,“对,不改变不合理的做法,我们就到学生会和学生处说去。”
柴玉虎瞪大双眼也不示弱,冲着蒋振涛吼道,“这也不是我一个人定的规矩,是上面赋予我们年级生活部卫生专干的职责和权力,是得到大家的认可的,也没有任何班级提出异议,就你们班特殊,故意找我的麻烦,干扰我的正常工作,你们的性质十分恶劣,我要报请学生处对你们提出处理意见。”
武效军一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按照学校的规定,每学期都要按年级和专业对每个班级的总考试科成绩,平时出操、教室卫生和宿舍卫生,以及组织参加校内外活动获得的奖项等,按照百分制予以综合评定成绩。按照总成绩的高低对各班进行排队,其结果作为实习地点选定的直接和关键依据,并对排名靠前的班级给与一定的物质奖励。总成绩第一名的班级,首先对学院所有实习地点进行挑选,以此类推,最后一名的班级毫无挑选余地。各班为此明争暗赛,互不相让,都在铆足劲地向上努力,可以说已经达到分分计较的地步。
在日常考核中,出操、教室和宿舍卫生在百分制考核中所占的分值较大,对综合成绩具有重要的支撑作用,各班都看得很重,分别由学生会的体育部及生活部负责组织实施,自然这两个部当属实权部门。四班的生活委员柴玉虎属于年级指定的生活部卫生专干,每次各班生活委员轮流互查的卫生结果,均由他个人进行汇总上报,由学生会统一张榜公布,记录在案,这种模式本身就存在不透明的现象,别人提出异议也是理所当然。
班长蒋振涛和柴玉虎交涉是因为连续四周教室卫生检查结果均是年级排名倒数第一,生活委员赵小舟发现有些蹊跷,遂向班长蒋振涛、副班长路建民反映。大家一分析,觉得里面肯定有问题,决定由蒋振涛出面找柴玉虎单独谈谈,问个原委,不想蒋振涛无意碰上柴玉虎,问起此事,略带抱怨,柴玉虎不认可,两人话不投机,吵了起来,而且越吵越凶,路过的学生纷纷驻足围观。
武效军对班委落选一事,仍念念不忘,十分不甘心,一直密切关注着班里的动向,等待时机,时刻准备着跳上舞台,扩大自己的名气和影响。
校区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吵吵闹闹,如同街头泼妇流氓骂街打架斗殴一般,实在不雅,也不是处理问题的方式,有失有素养莘莘学子的身份和尊严。武效军和邵英英两人止步,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只见双方剑拔弩张,各说各话,互不相让,特别是两班同学各站一边,跟着帮腔助威,情况十分糟糕,如果不尽快散开,后果不堪设想,转身向邵英英说,“都是因为班里的事,说事也不找个合适的地点,竟在大庭广众之下疯狂争辩,真是太欠考虑,缺乏涵养,影响很坏,我还是上前劝一劝吧。”邵英英站着没动,轻轻点了点头。
武效军拨开人群,立在蒋振涛和柴玉虎中间,用力伸开双臂,大喊一声,“二位班头,都静一静,听我说几句,听我说几句。稳稳神,消消气,有话好好说,都是为了班级荣誉,要相互担待一点,本来就不是伤筋动骨啥大不了的事,何须在此争得脸红脖子粗的,让来往兄弟班级的学生见了,有伤大雅,还是找个地方,静下心来,好好谈一谈,把话说开了,说透了,啥事不就解决了吗。”
蒋振涛说,“武效军,你不要管,他柴玉虎太欺负我们班了,我要为全班学生讨个说法。”
武效军说,“蒋班头,讨说法可以,但不能用这种极端方式,有问题咱们可以向辅导员,年级主任,学生会,甚至学生处反映,摆事实,讲道理,上级会做出公正处理的。算了,算了,不要再争了,一旦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武效军停了一下,又转身劝柴玉虎说,“柴委员,我是六班的学生武效军,看你老兄作为学生干部,为了工作也挺不容易的,做事比较认真,原则性特强,兄弟我十分佩服和赞成,今天愿和你交个朋友。”效军说完,话锋一转,“不过,话又说回来,在工作中遇到一些问题也是正常的,可不要太过于激动,但要正确对待,冷静处理,有事说事,互相一讨论,一商量,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这儿真不是说事的地方,争争吵吵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更不是咱们学生处理问题的方式。以我之见,要么现在找个地方坐下来讨论一下,要么都静静心,改天再说。你觉得我说的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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