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环顾了四周,这房间本是连陵专门为我布置的,我能感觉到他的用心。桌椅都是很优雅精致的雕刻,棉被都是上好的锦缎,窗上贴着窗花,是一对很可爱的活灵活现的小兔子,不知道是不是连陵自己剪的。连窗台上粉紫色的一株兰花都是非常难得而稀少的品种。这样温馨而雅致的房间莫说在这深山里,哪怕是在都城的大宅子里,想要布置成这样也不是三两天能完工的事。不知道他为了让我住的舒服些,上上下下跑了多少次山。
我想,是时候了。
我走到梳妆台前,缓缓的拔下发钗,乌黑的发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用梳子梳理了几下,任发丝披散在身后,我觉得也很不错。再走到衣柜前打开,果不其然,衣柜里满满一柜漂亮的衣衫。其实连陵一直是个非常细心的男人吧?以前也许并不十分感觉到,但最近是越发觉得有他在,我便根本不用担心很多生活的琐事。比如他给我准备的衣服总是我喜欢的颜色和款式,也总让我穿起来更加美丽。比如他默默的买下花柳街的客栈不让旁人打扰到我;我喝醉了,他会抱我上床;为我刺杀长孙无忌,他干的干净利落......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悄悄走近我的生活,走近我的心?
我随手挑了一件淡粉色的纱裙换上。刚才看门外的月色很浓,一笼满月,配上这粉色的纱裙淡淡的有股暧昧的气息。
是时候了。
如果说从一开始我是为了还债莫名其妙一根筋的就想跟连陵上床;到后来不愿强迫自己而慢慢真正的开始了解连陵;到后来小树林中他为救我受伤,我因为感动和某些莫名的情愫撩动起情欲差点与他共赴云雨;到后来虽然夜夜睡在一起却只觉得心中温暖,没有一丝邪念;虽然今夜我不否认是为了救霜儿,而毅然决定一定要同连陵交合,恢复他的法力。
但我告诉自己,这是很自然的事情,男女相互喜欢,相互经历那么多事情,然后顺理成章的交合。这是多么顺其自然的一件事啊。就应该是这样的。对!就应该是这样的。今夜我一定要跟连陵交合,勾引也好,诱骗也好,用强的逼迫他也好,我一定要同他交合。
我告诉自己,我绝对,绝对不是单单只是为了救霜儿。绝对不是!我就应该跟连陵上床,这是上天为我们定的剧本,况且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就该上床。既然是早晚都必须发生的事情,何不就今夜呢?
再看了一眼水晶棺中沉沉睡去的洛霜,我紧握双拳,定定的关上门。霜儿,姐姐一定会救你的。
这是一座只有三间瓦房的农家小院,中间的一间原本是我的卧房,左边的一间是为洛霜和柯香准备的,右边的一间是连陵的房间。小院的角落里有两座连在一起的茅草房,一间是厨房,一间是茅房。
连绵山谷的某座山头上有一排农舍,农舍后峰峦叠嶂的山谷中终年不散的雪白浓雾中挂着一轮明亮的月盘,月盘上隐隐约约仿佛真的有一棵树,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一位吴刚正在伐树。吴刚的小相好嫦娥不知道是不是如传说般正是玉皇大帝暗恋的妹子,有机会倒是可以问问昊天。
满天的夜空中缀满明亮的星子,一闪一闪,一明一灭。听说天上原本没有星星,有一位心灵手巧的仙子用了几万年的时间一颗一颗收集了十万粒会发光的尘土,这位仙子在收集尘土的时候,身后总有一个人默默的陪伴着她,这个人就是天蓬大元帅。仙子不爱说话,八戒哥便默默的几万年没有说话,偶有仙客飘过激起了尘土,八戒哥都会细心的挡在仙子身前,就怕弄散了仙子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成果。终于有一天,仙子挥一挥衣袖,把这十万粒会发光的尘土洒满暗淡的夜空,这才造就了银河与满天的星斗。仙子也因为八戒哥默默的陪伴与奉献最终爱上了他。
又好像听说过天蓬哥哥也喜欢嫦娥妹子,因为有一次在本皇母娘娘举办的蟠桃会上当众调戏了嫦娥这才被贬下凡。哎呀哎呀,好乱好乱,这怎么哪哪都有嫦娥的事呢?难道说这天界神仙的感情问题一向都是这么复杂的么?难道这N角恋是天界的传统?怪不得姐们我会背负这么多情债呢?原来是种传统啊?这个问题有机会也得好好请教请教昊天。不知道昊天会怎么答我。我想想便有些好笑。
我一手端着酒壶,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着这一轮满月和满天星斗,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的就是这些,经不住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
农舍院中千年的古枫树下是一张古老的石桌,石桌上摆着一把古琴,连陵正坐在石登上有一拨,没一拨的拨弄着琴弦,见我站在厨房门口傻笑,他随意的勾起一抹招牌式的魅惑的笑意,性感的声音传来:“心情好些了?”
我已下定决心,心情自然是好些了。我走到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把手中的温酒缓缓放到他面前:“多谢连大爷挂心,好多了。”
连陵换了一身藏青色的长衫,肩上随意的披着一件黑色大麾。我们白天穿的衣服都沾上了不少洛霜的血,他换掉也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他的皮肤本来就白我是知道的,平时也总见他穿一些带紫色的衫子,这种颜色穿在他身上尤为性感,他一向知道怎么把自己打扮的最为魅惑,最能散发出他蛊惑万千女性同胞的资深魅力。可是他现在竟然换了一身从不曾在他身上出现过的两种沉稳的颜色,这就着实让我有点小小的惊讶了,sorry,是惊艳。我从来不知道藏青色这种略带老气的颜色穿在他身上也能那么帅,甚至tmd还是那么妖魅。
哇靠!妖男就是妖男,天生丽质,穿什么都那么勾人。不过我还是忍不住调侃他:“现在是怎样啊?改变风格走成熟路线了?”
连陵解下黑色的大麾,转过半个石桌走到我身后,温柔的帮我披在肩头,他修长的手指伸进我大麾里的后背,把我散落在后背的发丝缓缓的捧出来,细心的放到大麾外,然后静静的走回他原本的位置。
他看了看面前的酒壶,熟练的捞起大灌了一口,才有些得意的臭p道:“是啊,不过看来失败了。从你的眼神里,我就能看出来本大爷依然是那么性感。”他把酒壶递到我面前,单手托腮,假装无辜的看着我。我被他看的咻一下脸就有些红,赶紧接过酒壶也大灌了一口。他突然很认真的道:“不过大麾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山里晚上风大。”
“你知道我肯定会出来找你?”
连陵点点头。于是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气氛突然就有些尴尬,仿佛下一句原本就应该设定好的话应该是:‘你知道我今夜想跟你make-lov...?’这句话虽然没有问出口,却仿佛彼此都心知肚明。
我只好假装干咳了两声:“其实我不需要什么大麾的,你知道我现在的体质刀枪不入,病魔不侵,我根本不会觉得冷。”话虽这么说,我却不由自主的把肩上的大麾下意识的更拉了拉紧。感觉十分贴心,十分温暖。
“我高兴。我就是要帮你准备好。”他的语气霸道而坚定。
然后我们两就又没话说了。只能彼此把酒壶递来递去,你喝一口,我啄一口。
我很想打破这种诡异而暧昧的气氛,不禁脱口而出:“我给你唱首歌吧。一定是你没有听过的歌。这轮明月让我想起我的故乡。虽然女之国度是你们给我虚构的世界,可我相信,与那个世界平行的另一个文明的时代一定是存在的。很多很多年后,在我的那个世界里有网络,有手机,有最先进的武器,也有很多好看的小说和好听的歌曲。我突然很想念我的世界里的那个母亲,我不知道那个母亲是否真实存在,是否现在正在担心的四处找我,为我哭泣,但她在我心中就是最好的母亲,三十年的养育恩情,我无以为报,只有劳劳记在心中,时时为她祈福”
“好。”
我站起身来,背对着连陵,向着月光走了两步,轻轻哼唱了起来。我唱的很小声,仿佛天地之间只有我跟连陵能听得到。
哼完一遍,身后悠扬的琴声试了几个音调后,便如水般流畅的飘满在这静逸的夜空,他只听了一遍,但弹的一点都没有错,我听着听着,便又陶醉的跟着他的琴声附和了起来:“三月一路烟霞莺飞草长,柳絮纷飞里看见了故乡,不知心上的你是否还在庐阳,一缕青丝一生珍藏......庐州月光梨花雨凉,如今的你又在谁的身旁,家乡月光深深烙在我心上,却流不出当年泪光。”
我转身去看他,他弹琴的时候特别专注,月光下,他仿佛已然是一个大神,周身散发着飘然的仙气。直到他修长的手指划过最后一个音,静静的停在琴弦上:“很美的曲调,很美的歌词。有机会我很想去你说的那个世界领略一番。”连陵兀自沉醉在刚才庐州月的曲调中。
我愣愣的看着他,一时却还回不过神来。
“怎么了?被本公子超凡脱俗的琴声吓到了?”
“土鳖,在我的那个世界这不叫吓到了,这叫电到了。我被你的琴声电到了。”当然还有你刚才卓然般的俊逸。我在心中暗暗的说。
“哦?电?听着就是个好词。”连陵显得很高兴。
我坐回石凳上,随手撩拨了几下他手中的琴,声音很好听,可是却不成调。
“喜欢吗?喜欢我可以教你。反正我们在这大山里头有很长的时间要度过,为师我虽然没教过别人,但我打保票一定能把你教的非常出色。”
我却不答反问:“那天花魁之选的时候,帮我伴奏的就是你吧?”
连陵挑着他的眉和唇角,慢慢的凑到我面前,直到离我的脸庞只剩下一根发丝的距离:“你觉得呢?”
“不要离我这么近,小心我把你吃掉。”我毫不退缩,眨了下睫毛,半带挑衅的回道。
我能感觉到连陵的呼吸突然有些急促,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我绝不躲闪。直到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长长的舒出一口气。他猛的起身,迅捷的转过半个桌沿,横空霸道的一下把我抱起,大步的朝他的房间走去。他的唇探到我的耳边,性感低沉的声音划过我的耳际:“看看今夜,到底谁能把谁吃掉。”
2014.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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