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佳人,倾国倾城 :倾城录》
第44节

作者: 弓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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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1-23 15:28:30
  伏倾城听到他称呼自己的名字,又吃了一惊,一时之间不知道应当如何应答。

  元啸欮走到她面前,望着困惑而惊诧的她,轻轻笑道:“怎么?看到朕,你很害怕么?”
  伏倾城让自己冷静下来,垂首施礼:“藩妃伏氏,见过陛下!”
  元啸欮望着跪在地上的朝思暮想的女人,道:“倾城,你起来。”
  伏倾城迟疑了一下,垂首道:“请陛下还是以‘王妃’一词称呼臣妾,方能让臣妾心安。”

  元啸欮脸庞闪过一丝失望,道:“为何?”
  伏倾城在心中斟酌,说:“你我君臣之别,还请陛下顾及礼法。”
  元啸欮苦笑一声,道:“也好吧!王妃!请起来说话!”
  伏倾城站了起来,依然不敢抬头看元啸欮。
  元啸欮问道:“王妃害怕朕?”
  伏倾城道:“陛下有仁爱之心,臣妾不害怕。”

  元啸欮道:“那就是讨厌朕了?”
  伏倾城忙道:“陛下可亲可敬,臣妾怎会讨厌天子?”
  元啸欮笑着问:“既不害怕,也不讨厌,为何王妃不看朕呢?”
  伏倾城道:“陛下是皇帝,臣妾不能直视,这是礼法,是规矩。”
  元啸欮笑道:“看来王妃是一个将礼法规矩视作圭臬之人,难道事事都以礼法规矩为准绳吗?”
  伏倾城道:“世事复杂,人心难料,世上最让人困惑的便是世事人心,波谲云诡,变化多端,若随波逐流,则如水上浮萍,倒不如以不动应万动,给自己立个准绳,万变不离其宗,反倒简单许多。”
  元啸欮听了,微微颔首,道:“我曾听弘农王说起你的才思,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很好,很好。”
  伏倾城道:“倾城只是据实已告,并没有什么才思。”
  元啸欮盯着伏倾城,道:“王妃,你——还记得你我第一次相见时的情形么?”

  伏倾城道:“臣妾愚钝,已忘记了!”这却是口是心非,其实这种相遇哪里就能轻易忘记?
  元啸欮道:“可是朕却记得清清楚楚!那天的情形,朕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宛如昨日刚刚发生一般!”
  伏倾城不语。
  元啸欮忽然问伏倾城:“王妃!你可知,朕为何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伏倾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却只能摇头。
  元啸欮一笑,说:“朕骗叔父说,朕是来看望他,君无戏言,可朕却撒了谎!朕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朕想见你!”
  伏倾城虽早有准备,但听到这话,还是吃了一吓!她想不到贵为天子的他,竟会这样直言不讳!虽然害怕,但听到这个久违的温柔男声,她怦然心动!
  日期:2014-01-25 17:51:21

  第八十四章 倾诉(2)
  元啸欮看着伏倾城惊慌失措的样子,好似一只受惊的小鹿,不由笑了,“看着朕。”
  温柔的声音却有命令的意味,她竟鬼使神差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
  二人同时忆起,这情景是何等熟悉!
  她再一次看到他那双温柔的眼睛,比之以前,如今他的眼睛愈加透着一种让人心醉的温柔,那简直不像是一个帝王的眼睛!他的眼睛极是明亮,是那种清澈见底的明亮,而非元啸欢那样的深不可测。

  一时之间,二人又十分尴尬。
  元啸欮笑了笑,说:“王妃,难道你就想让朕一直在这里站着?——我不知东平的习俗,不过在京畿,若是家中来了客人,必是要摆上一桌酒席来好好招待的。”说罢看着伏倾城,一脸微笑。
  伏倾城忙道:“我这就去让厨房准备!”说着要去,元啸欮却拦住她说:“朕是说笑的!王妃怎的就当真了!——王妃这里有酒没有?”
  伏倾城道:“只有枸酱酒和黄酒。”
  元啸欮道:“枸酱酒味道太过浓烈,颜色也不好看,如今是秋季,不喝黄酒便是对不住黄酒了!——不知是哪里产的?”
  伏倾城笑道:“世人都说南朝的黄酒好喝,却不知咱们魏国也有上好的黄酒!——即墨醪酒,也算得上是咱们大魏的珍品了!”
  元啸欮笑道:“醪酒么?这个我知道!这是东海郡的特产,前几年东海王还进贡过,味道确实不错。”
  伏倾城笑道:“陛下喜欢这就好说了!——陛下屋里请,臣妾这就去准备。”
  二人遂进了正厅。
  伏倾城将黄酒温上,拿了两个精致的白瓷酒盅,下酒菜也是简简单单,只有一碟海棠蜜饯,三只大螃蟹,放在青幽幽的竹盘上。

  伏倾城略带歉意地说:“蒸蟹是午间剩下的,不过现在还是温的,既然喝黄酒,那么这螃蟹也就必不可少了!这个海棠蜜饯,是府上一位良娣做的,样子好看,味道也极好——现成只有这两样了,陛下不要嫌弃寒酸才好。”
  日期:2014-01-25 17:51:50
  啸欮笑道:“很是别致,在宫里朕可吃不到这样的下酒菜!”
  伏倾城笑了笑,说:“陛下不嫌弃,臣妾就放心了。”说着给元啸欮斟酒,又给自己斟上,举杯道:“陛下,请——”
  元啸欮端起酒杯,笑盈盈看着伏倾城。
  伏倾城脸一红,不解,问:“陛下为何这样看着臣妾?”

  元啸欮道:“我还记得上次在宫里,不胜酒力的东平王妃喝掉了整整一大盅,当初镇海夸赞王妃是酒仙——”
  伏倾城笑道:“陛下记性真是好,还记得这样清楚!”
  元啸欮盯着伏倾城道:“当然记得清楚,朕怎会忘记——”
  伏倾城忙将酒盅举起,一饮而尽。

  元啸欮也一饮而尽。
  伏倾城用竹签扎起一颗蜜饯,放到元啸欮面前的小碟子中,“陛下请用。”
  元啸欮将拈起竹签,将蜜饯送入口中,细细咀嚼。
  伏倾城又给元啸欮斟满了酒,“陛下请。”
  元啸欮吃着蜜饯,竹签子却还在嘴里咬着,一动一动的,他有些失望地说:“王妃口口声声都是陛下,我听了却是不舒服!——王妃能不能不把我当皇帝看待?”
  日期:2014-01-25 17:52:17
  第八十五章 倾诉(3)
  伏倾城拈起一颗蜜饯,却并不吃,在手中转来转去,也不看元啸欮,道:“您是皇帝,又如何让臣妾不把您当作皇帝呢?”
  元啸欮叹气,说道:“皇帝……若我不是皇帝,你对我又会如何呢?”
  伏倾城忙道:“臣妾万万不敢有这种念头!皇帝就是皇帝!”
  元啸欮苦笑一声,道:“哪有天生的皇帝!——是啊!哪有天生的皇帝!王妃,想必你也知道朕的皇位是如何得来的,哎,真怀念啊!十七八岁的年纪最是让人怀念!那时候的我,完全不是现在这样的帝王模样!——我何曾想过要做帝王呢!若不是废帝高温,我怎能坐上皇帝的位子?有时候,我真是恨不能掘掉他的陵寝!因为我从来都不想做什么鸟皇帝!”
  “我与我的母亲感情深厚,当年一听说高温的暴行,我便率领五万兵马杀入平城,说来真是可笑,上马时我还是藩王,下马后就成了皇帝!之前我只想安安稳稳做个王爷,可是造化弄人,偏偏做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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