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青楼里的那些秘事——勾栏美人叹》
第12节作者:
沐沐清歌 海棠面上一红,羞愤辩驳:“我不是……”
白梅撑起身来,打断道:“我不是指责你狠辣,赵嬷嬷教训了你你还不忘去帮忙,我并未有心帮你你却对我照顾有加,都可以看出你是个天性纯良的人。就是急躁了一些,不够深思熟虑。你想防患于未然,我可以理解。但我觉得防人之心固然不可无,害人之心也轻易不可有。她既然嘴上厉害,再为难你时,你不妨找机会反击,让她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待吃了教训后,再看她如何。兴许那张嘴管住了,她也并不真敢对你做什么。”
日期:2014-01-08 11:45:48
海棠如今真心想和白梅做朋友,也敬她的聪慧比自己高几分,便听从了她的意思,只是心里难免有些失落,推搡了她两下,让她躺了,悻悻地打趣道:“你便向着她吧,待我被她欺负了才好。”
白梅整理了一下被子,浅笑:“到时候我给你报仇。”
海棠吐了吐舌,努嘴道:“怕是就晚了。”
白梅敛目不动,像一只小兽安静地栖息在暗影里,侧耳倾听四周的风吹草动,伺机而发,笑意渐凉,低语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日期:2014-01-08 23:58:24
伤了筋骨,总是不如海棠那种皮外伤好得快。直到桂花蔓了金黄,北雁开始南飞,高天澄碧,秋水潺湲的时节,白梅才又出现在众人面前。
期间早莺曾前来探望过她一次,并暗示想让海棠再次到身边服侍。若是以往的海棠,自然乐意去,但如今经历了张公子烫伤的事件,她也意识到了前院虽然活计清闲了许多,却是她目前之力尚无法招架的危险之地。
与白梅商量了一下,白梅也认为还是在后院安安稳稳地等到花魁大赛比较合适。因而海棠便留了下来,得了空便往白梅那里跑,去给她解闷。只是她发现,白梅总是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练字,再不就做些手工,倒像是怡然自得得很,并无无聊烦闷的情绪。再想想自己烫伤后,又苦闷又悲愤,郁结得很的状态,只觉白梅实非常人。
伤愈后的白梅,还是原来那个白梅,无论出没于哪里总是不声不响,做什么事情都不引人注意,不同的只是身边多了个海棠。
日期:2014-01-08 23:59:00
不得不说,比起海棠来,白梅的人缘要好得多,虽然她从来不待谁亲近,却也没有碍着过谁不是?因而打从受了伤以来,还是有几个人象征性地对她表示过关心的,比如桃儿。
可惜她每次想与白梅搭话,都遭到了海棠的冷眼相待,谁叫她总跟着玉兰,惹得海棠厌屋及乌了呢,不讨喜也是自然。
要说海棠也的确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本也不想拿桃儿出气,奈何一看到她就想到玉兰,情绪便有些控制不住。每当这个时候,桃儿总是眨着水汪汪的眼,一脸委屈无辜,以致海棠撒气也不是,扮好也不是,十分无奈。
“你说桃儿那么柔柔弱弱的一个人,怎么就喜欢和玉兰那个毒妇在一块儿呢?“海棠不解地问白梅。
白梅被她对玉兰的称呼逗乐了,对桃儿却未予置评,只道:“大约人家就是相处融洽吧。”说完便又忙起手上的活计。
日期:2014-01-08 23:59:40
白梅还是负责照看这个梅园,海棠细心地发现,她不光白天无事的时候过来,连晚上也时常偷偷一个人呆在这儿。
笼罩着橙黄色暖光的灯笼放在一旁,借着这光,白梅专注地用小刀削着手中的梅枝。海棠几次想问什么,都因她的神情太过认真而不忍打扰,只得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着。没一会儿,那沉闷枯燥的枝桠,就在白梅手上摇身一变,成了根秀丽挺直的短杖。白梅换了一个小的尖角雕刀,开始在杖身上轻推。
“做这手工是精细活儿,需要专心,做着做着,别的事情也就都不会去想了,心情会很平静。“白梅眼睛未离开雕刀的锐刃,却无需海棠问出口,便为她解了惑。
海棠点点头,能看出来,白梅在雕刻图案的时候,原本清润却略显疏冷的眉眼会变得格外柔和,更添一抹空灵之韵。
“这次雕的是什么?“海棠凑上前细细打量。上次白梅用竹子制了支短笛赠予了她,她却不知梅枝也能用来做什么乐器。
日期:2014-01-09 00:00:05
“随便练练手的。”白梅沉默了一下,道。其实梅枝并不是很好的雕刻材料,但她身边只有这种东西最多,也只好物尽其用了。如果有机会能弄到更好的木料就好了,一想到这儿她便有些伤神。
刚来来香院的时候,有一个教习琴艺的夫子,对制琴也颇有兴致,因而收集了不少好木料。彼时她便偷偷地捡些他丢弃的边角料,练习做小小的琴。
当然,越小的东西,对做工的要求便越精细,她的技艺便是这样磨砺了出来。
尽管她刻意隐瞒,那夫子好像还是知道了她偷偷摸摸进行的“工程”,后来她便总是能找到许多完好的比较大块的木料。她心里对这个没有戳破她的秘密,还有意帮助她的夫子是充满感激的。
日期:2014-01-09 00:00:29
那也是失去家后,她寒霜覆压的心灵,感受到的唯一一份温暖。
只可惜,后来不知夫子出了什么事,突然离开了来香院,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白梅浸入回忆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便停了下来。突然,一声梅枝被踩踏而断的轻微声响传来,白梅手上一顿,雕刀锋利的前端立时在梅枝上留下一处断伤。
她迅速将雕刀收起,一边拆着护手的白布,一边警觉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沉声问道:“是谁?”
日期:2014-01-09 17:06:13
那人在暗处,她们在明处,借着灯笼的光和朦胧月色,勉强能看出对方身形明显停顿了下,继而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白梅?海棠?”
白梅略微松了口气,不是贼人。海棠却面色一沉,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正是玉兰。
玉兰方才脚步匆匆,甚至有些狼狈,如今被人发现了,赶忙整理整理衣服,恢复往日倨傲的姿态,从梅树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哟,大半夜在这儿干吗呢?偷偷摸摸的,准没好事儿。”玉兰抬手,假装漫不经心地理了理鬓角,借动作拭去了额前的几滴冷汗。
“你不也一样?”海棠翻了她一个白眼。
白梅已经将藏在袖子里的雕刀用布条裹了悄悄放回了腰带里,也不想和玉兰多说什么,提了灯笼,拉了拉海棠便要走。
日期:2014-01-09 17:06:38
“我是有活计没忙完,海棠你却不在这边做事吧?怎么,又缠着白梅,莫非你看上她了不成?”玉兰双臂交叉,抱在胸口,这动作能为她增添几分气势,说起谎来也有底气面不改色。
“怎么,被撞破了奸情要走么?不送。”见白梅有要离开的意思,她下颌微微上挑,轻蔑地说着。
以白梅的性子,定然不会跟她吵,这一点她很有把握。也知道海棠最近听白梅的,若白梅走了,海棠也不会非留下来与她硬碰硬。玉兰便是抓住了这一点,所以什么难听说什么,怎么狠毒怎么来,意图趁早气走二人,最好让她们一句话也别多问,片刻也别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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