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工厌胜—被扣工钱,师傅让我在卧室墙里砌进一双死猫眼》
第22节

作者: 陈木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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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10-15 22:04:00
  我一愣,问大师兄:“你怎么知道他会去投奔马乂星?”
  大师兄说:“我早就看见他和马乂星眉来眼去了!我还看见马乂星跟他嘀咕过什么话……所以我才说他不能走啊!”
  我看了看师傅,师傅波澜不惊地说:“走就走了,既然走了,投奔谁都无所谓。”

  “师傅!”大师兄急道:“他去找马乂星,那咱们在死胖子家里埋猫眼那件事不就露馅了?”
  “该露的,怎么也包不住。”师傅说:“要是他想说出来,就算不让他走,他就不说了?”
  “这……”大师兄看看我,无话可说。
  师傅说:“好了,睡吧。”
  “唉!”大师兄长叹一口气:“以后还要跟他们在一个工地上干活儿,这多别扭啊!”
  我说:“只要你别跟他学,也跟马乂星眉来眼去就行。”
  “说什么呢!”大师兄义正言辞道:“我会是那样的人?”
  我笑了笑,大师兄小算盘打得多精细的一个人,万建魁毒成那个样子,大师兄跟他在一起,只能是吃亏,绝占不了便宜,所以根本也不会离开厚道的师傅。
  眼看师傅开始铺褥子,我说:“师傅,我去看看娇娇。”

  “去吧。”师傅说:“明天早点起来,我还要传你手艺儿,徐冬梅家里,你应了人家,就去走一遭吧。”
  日期:2014-10-15 22:11:00
  大师兄朝我意味深长的笑笑:“老三,明天早点起来啊!”
  “别不正经了!”我的脸一热,赶紧往娇娇那屋里钻去。
  还别说,万建魁一走,我的心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像是端着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轻松了,也踏实了!
  进了里屋,娇娇早就不哭了,正盘腿坐在床上,说:“万建魁走了?”
  “走了。”

  “白眼狼!”娇娇说:“早就约摸着他不是好东西,我爸就是心眼儿太好,也太窝囊,天天让着他,不知道图什么。木郎,你刚才就该揍他!”
  “师傅还不是为了你。”我笑了,说:“师傅要是光棍一条,能怕什么?窝囊不窝囊,可不是看会不会揍人的——刘备打不过关羽,也打不过张飞,刘备就窝囊?关羽、张飞不还得听刘备的。万建魁是光脚的人,所以不怕咱们穿鞋的。我和师傅可以揍他,也不怕打不过他,可是打了之后呢?打不死他,他记着仇,害不着我,害你;要是打死他了,我和师傅也别想活了。”
  “啊?”娇娇瞪大了眼睛,说:“那就由着他?”
  “你们女人,就不会想事情。”我笑着说:“在你们眼里,不打人就是窝囊,除了打人,就没别的法子了?老话说的好,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万建魁是小人,咱们离他远点,不招惹他不就行了。”
  “嗯。”娇娇点点头,说:“那以后不招惹他,他也别招惹咱们。”
  “好了,睡吧。”我摸摸娇娇的头,说:“明天要早起呢。”
  日期:2014-10-15 22:21:00
  第二天清早,天刚蒙蒙亮,我就起床了。
  大师兄还在酣睡,师傅的被窝已经空了。

  我听见院子里有凿木头的声音,就走了出去,果然看见师傅蹲在院子里,正在一块刮的干干净净,削的四四方方的木板上凿刻。
  “师傅,你早就起来了啊?”我也走了过去,蹲下身子。
  师傅说:“起了大半天了。”
  我盯着那木板,见似乎是人的形状,但又不是太像,因为有两个脑袋,我问师傅:“这是凿的什么?”
  “人啊。”

  “那怎么有俩头?”
  “俩人不就是俩头?”
  “俩人?”我更奇怪:“俩人长在一块?”
  那木板是一整块,根本就没有分开。
  师傅看了我一眼,说:“夜儿黑睡哪儿了?”
  “睡里屋了。”我颇有些不好意思,师傅怎么会问这个问题,明知故问,让我害臊嘛。
  “一张床上,两个人。”师傅拿起那木板,吹了吹上面的木屑,说:“夫妻俩,不就得在一块吗?”
  我恍然大悟,说:“这就是要给徐冬梅下的厌胜物啊!”
  “对。”师傅说:“我把这人形刻好,你去问他们夫妻俩的生辰八字和姓名,全刻上去,然后在他们床上针头下面,找个地方,把这东西藏起来。成不成,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日期:2014-10-15 22:30:00

  一直有人在说骗人骗人 说什么装修工人是大爷 不会举牌子 坐马路 我拜托你们了 装修工都是大爷的话 大家都去做装修工好了!
  多去二三四五线城市看看 包括一线城市 看看那些举牌子 坐马路的 看看那些大夏天光着膀子睡在护城河边上的 看看那些一身灰土在公交车上不敢坐座位的 看看那些成年不回家老弱留守的 看看那些手指头关节因为劳累变形变得不正常的人 去问问他们 是不是大爷!
  去年在火车上 遇见三个父子,四十多岁的父亲带着两个儿子 大的二十岁 小的十六岁 贵州人 全都是装修工人 十六岁的那个孩子 手已经粗糙的不成样子了 手指头的关节大的像是泡浮肿了 跟整颗蒜似的
  日期:2014-10-15 22:52:00
  我惊讶了半天,说:“这样,就能成?”
  师傅说:“成不成,还是要看他们自己。你不是也知道,关键在人吗?内因,还是大于外因的。”
  “好。”我点点头,说:“我明白了。”
  师傅说:“去了千万别再卖弄了,也别贪图人家的钱!”

  “放心吧,师傅!”我说:“我知道利害。”
  师傅把木人又刻了刻,刮了刮,吹了吹,最后又用了一根红毛线,在俩木人的腿上缠了一圈,递给了我,说:“夫妻,夫妻,同心同意,同宿同起,休戚与共,福祸相依。姻缘线牵,不断不离!”
  我愣了半天:“师傅,你说什么呢?”
  “放木人时候,祈福的话!”师傅白了我一眼:“念叨的多了,总会感应人的。”
  我“哦”了一声,把木人装好,背了咒语,便匆匆去了。
  在刘二伟家里也没怎么耽误功夫,谢丽红就领着我去了徐冬梅家中。
  这是个独门独户独院的大房子,铁栅栏圈着大铁门,院子里空落落的,里里外外都看着冷清。

  大门是开着的,刚进了院子,谢丽红就喊:“大姐,小陈师傅,我给您请来了!”
  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应声,我却听见了屋子里一片噪杂,好像是个女人在絮絮叨叨的说,还有个略有些喑哑的嗓音在中间穿插。
  “家里来客人了?”我装了一万个小心,就怕这事儿传的越来越开,徐冬梅家里要是有客人的话,我是绝不会显摆的。
  谢丽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非要拉着我往屋里去看看,刚走到门口,我又听见那声喑哑的嗓音,这次听得清楚、真切了,我一下子就有些懵了——那声音是万建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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