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啸九州——五胡乱华300年实录》
第48节

作者: 拓跋敕勒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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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勒让孔苌担任前锋都督,命令三军:“滞后出击者,斩!”石勒占据险要之地,在山上设置诱敌的兵马,前面安排两支军队埋伏,派出轻骑兵与箕谵交战,假装不能取胜而退逃。箕澹放开军队追击,进入埋伏中。石勒前后夹击箕澹的军队,大败箕澹,缴获铠甲、战马数以万计。箕澹、卫雄率领一千多骑兵逃奔代郡,韩据弃城逃跑。
  同样的一只军队,当年拓跋猗卢指挥的时候,简直是百战百胜所向无敌,但到了刘琨手里就像一群散兵游勇一样,轻而易举就被石勒击溃了。军人常说:带兵要狠!要有杀兵之气!刘琨显然没有杀兵之气。但石勒却有,开战前,谁影响士气就直接杀掉!虽然残忍,但效果显著。
  刘琨没有杀兵之气,也不善于鼓舞士气。这一次的暂时失利,低迷的士气便迅速在军中蔓延,刘琨也没有能力阻止。没过多久,刘琨的手下,司空长史李弘便率领剩余的军队向石勒投降了。
  不久前,刘琨凭空获得几万兵马,这么快就再次成为孤家寡人了,简直就像一场梦一样。正不知所措间,段匹磾派使者来邀请刘琨。
  十二月初五,刘琨率领部众从一个叫飞狐的地方奔往蓟县。段匹磾见了刘琨,对他非常敬重,与他联姻,并结拜为兄弟。
  石勒完全占领并州后,将阳曲、乐平的百姓迁到襄国,并安排了郡守县令等地方长官管理百姓,然后回到襄国。

  不久,石勒的部将孔苌到代郡攻打箕澹,杀掉了他。
  此时,幽州、冀州一带很多流民为自保都落草为寇,横行一方,尤其马严、冯肚等人带领的强盗十分彪悍。石勒派孔苌前去攻打,很久都攻不下来。与此同时,司、冀、并、兖四州的数万户流民跑到辽西去了,引得许多留下来的人也蠢蠢欲动,百姓不能安居乐业。
  石勒有些苦恼,就向濮阳侯张宾咨询,张宾说:“马严、冯肚本来与您没有深仇,流民们都有思恋故乡的想法。现在调动军队回师,选择安排优秀的地方长官招抚安慰流民,那么幽州、冀州的强盗用不了几天就能够肃清,辽西流民就会拖家带口回来了。”
  石勒觉得有理,立刻宣召孔苌等人回师不再讨伐流民们。另外又盛情邀请武遂县令李回担任易北督护,兼高阳太守。这位李回在当地享有盛誉,马严的兵卒也就是那些流民们本来就非常敬重李回,听说他回来了,流民们纷纷离开马严投奔李回。马严的军队便自行溃散了,马严慌忙出逃,走在半路上掉到水里淹死了。
  不久,冯肚也率领他的部众投降。李回迁到易京居住,跟随他的流民不绝于道。石勒非常高兴,封李回为弋阳子,另外又给张宾增加一千户的封邑,并升为前将军。张宾坚辞不受。
  日期:2015-02-04 16:40:59
  二、
  拓跋部落真是时运不佳,刚刚扶立的幼王——拓跋普根的儿子即位没几天,这年年底又夭折了,代国人只好又把他的叔父拓跋郁律立为首领。
  长安沦陷皇帝投降时,黄门郎史淑、侍御史王冲逃了出来,经过两个月的奔逃,公元317年正月到达凉州。此时,张轨已经去世两年了,他的儿子张实继任凉州刺史。史淑、王冲到达凉州后,还带来了皇帝的诏书。原来,愍帝司马邺出降前一天,派他们携带诏书赐封张实,拜张实为大都督、凉州牧、侍中、司空,禀承制书处理事宜。诏书还说:“朕已下诏琅邪王及时代摄帝位,希望你们协助琅邪王,共渡多难之秋。”史淑等人到达姑臧后,张实隆重哭奠愍帝三天,并拒绝了封赐。

  在晋朝的各州之中,凉州是最忠心耿耿的,也出力最多。怀帝司马炽的时候,张轨一再发兵援救朝廷,张轨的大将北宫纯多次救朝廷于危难之中,最后随着长安一起陷落敌手。在愍帝司马邺的时候,张实也派出了2000义兵保卫长安,其他将士们纷纷逃跑,凉州的这2000义兵坚持到最后一刻。
  当然,张实并未尽全力。张实的叔父张肃是西海太守,他听说晋都长安危亡在即,曾要求担任先锋前去救援。张实以他年老为由不同意。等到听说长安失守,张肃悲愤而死。
  或许为了避免别人猜忌西凉未尽全力,不久张实就派遣太府司马韩璞、抚戎将军张阆等率领步兵和骑兵共一万人向东攻击汉军,命令讨虏将军陈安、安故太守贾骞、陇西太守吴绍各自统领本郡兵马为前驱。同时又给相国司马保写信解释自己未及时救助朝廷的原因:“晋王室遇有灾祸,我没忘投身报效。以前曾派遣贾骞视先生举动行事,后来接受符命,敕令贾骞回军。不久听说敌寇进逼长安,胡崧屯兵不前,麴允带着五百金向他求救,于是我决定派遣贾骞等翻山越岭进军赴援,刚好听说朝廷已经倾覆,未能实现尽忠的愿望,我的心情万分悲痛,就算死了也无法让我免除罪责。现在重新派遣韩璞等人率军前往,一切听从您的命令。”大胖子司马保自己都不尽心尽力,哪有功夫理睬张实。

  韩璞等人的军队等了半天也没接到司马保的指令,只好退军。
  此时,许多的羌族、氐族人也纷纷投入汉的怀抱,替汉充当帮凶。
  韩璞的军队行至南安时,被多支羌人部族截断退路,双方相持一百多天,韩璞军队箭尽粮绝了。韩璞就把拉车之牛杀掉犒饷士卒,流着眼泪对他们说:“你们思念父母吗?”士卒回答:“思念。”“思念妻子儿女吗?”回答说:“思念。”“想活着回家吗?”回答说:“想。”韩璞又问:“愿意听从我的号令吗?”士卒回答说:“愿意。”于是擂鼓呐喊,进击博战。正好此时张阆率金城士兵赶到,两方夹击羌人,大破敌军,斩首数千,终于全身而退。

  长安失陷以前,曾有民谣说:“秦川之中,血流没腕,唯有凉州倚柱旁观。”等到汉军攻陷关中,氐族、羌族攻掠陇右,雍州、秦州的百姓死亡者十之八九,唯独凉州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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