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眸眯起,“没错,是我先灭了你全家上下几百口,又将你改名换姓的培养成细作。其实嘛,我倒是没打算让你们家还有活口,哼,可没想到,迟云那小子到还蛮痴心的,竟然不顾生命危险去救你。不过嘛····”她顿了顿,“救得也好,简陵和心蕊生的丫头,倒还是挺伶俐的,这些年,怕是我让人教你的,你自己悟的,都不少吧·····”我冷淡的笑了笑,心蕊,母亲的名讳,“你也配直呼我母亲的名讳。当初母亲待你如姐妹,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她挑了挑眉,本来挑逗的眼神布满怒意,“我直呼她名讳又如何?当年我们的确很要好,可也不过是表面上做做功夫罢了,这大家闺秀中,有几个是真心相待的,每次见面,比较的,都不过是夫家的权势金钱罢了。”
我摇摇头,“你把每个人都想的那么肮脏,可你却不知道,到头来,最龌龊卑鄙的人,是你!”我本以为她会大怒,没想到,她不怒反笑,“我一直说你聪明,可是现在我发现,你也不过如此,我把你送进雍王府这么久了,你竟一点也没看出来什么···呵。”我读不懂她眼底的情绪和话语里的玄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扬了扬眉,“简心楹,你不会真的觉得你这十年来能活得好好的,是我的仁慈吧。”她眼里有着嘲笑。我实在忍不住,“你想说,助我的,另有其人吗?”我知道,不外乎就是迟枫罢了。她只是笑,不答。
我和她对视良久,最终,她伸出手,拍了三下。原本静寂的只有我们两人的宫殿被成群的军队包围住,两个士兵压着两个人进来。我回头一看,是母亲和翩云。顿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缓缓起身,一步一步的埋下来,走到我的面前,看着早已气的发抖的我,她笑了笑,慢慢倾身,将一句话留在我的耳边,“一会,我就让你看看,你的无能,和自大。”说完,她便向母亲走去。母亲无所畏惧的看着她,“呵,又见面了。曼媛。”曼媛,是那个女人的名字吗?我竟不知道。我神情紧张地看着她们,可她们却随意的好似叙旧。曼媛出乎意料的笑了笑,“心蕊,真是想不到,当初艳绝天下的丞相夫人,今天竟会以这种姿态,站在我的面前。”
母亲也笑了,“那又怎样,再风光,也不过是繁华梦一场罢了。千古之后,皆为尘土。”曼媛轻蔑的笑了,“不管怎样,现在在我的面前,你终得低头。”母亲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那女人便一巴掌甩了过去,我便要过去,为母亲出气,只见她向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别过去。我的脚步生生顿住,可是还是很不甘心,“贱人,有什么气便冲着我来,不要动我的母亲!”我怒吼着,也企图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曼媛回过头,看着无可奈何的我,放声大笑,声音在这大殿中回荡着,我这觉得刺耳,“真是没想到啊,你们可真是母女情深,不过先别着急,今天的重头戏,还没到呢。”
“怎么,是我缺席了吧?”冷冽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我的后背一僵,不敢回头,因为我知道是谁,迟云。今天的棋局,要结束了吧。
日期:2013-12-31 23:03
十二、
“怎么?是我缺席了吗?”冰冷而不可质疑的声音,飘荡在我的耳边。未等我回过身去,一旁的太后早已迎了过去,“迟云,二皇子,好久不见啊。”嘲讽的声音。我缓缓的转过身去,准确无误的对上了迟云深沉的眸子,仿佛深不可测的寒潭水,我的心中一惊,好奇怪的眼神,迟云移开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满头珠翠的太后,“我不来,这场戏岂不是没意思了吗?太后娘娘。”“哈哈·····”她笑出声来,“看样子,是我当初看错了你呢,雪梅,倒还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这十年来,你步步为营,想必,就是为了今天吧?”
迟云的眸子冷冽下来,他看着曼媛,身上散发着睥睨天下的气息,一字一句,“我现在告诉你,你没资格叫她的名字,永远不配!”“呵,怪不得你喜欢那丫头,连你们说过的话,都是一摸一样呢,实话告诉你,当初就算我不杀她,她迟早也活不下去。”她往前走了几步,声音有些虚渺,“这深宫,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可是到了最后,只有最聪明,最狠的人,才能够生存下去,从她进宫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淘汰了。”迟云的手紧握成拳,“萧曼媛,我告诉你,你欠我的,早晚得还!”“是吗?”她挑着眉,高深莫测,“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她的儿子,是怎么扳倒我的?”
趁他们说话的功夫,我悄悄地向母亲和翩云的方向移过去,就在曼媛要回头的一瞬间,我一平生最快的速度,抽出袖子间的匕首,了结了那几个侍卫,毫不拖泥带水。紧接着,我便将母亲和翩云护到身后,神色淡漠的看着她,曼媛似乎早已预料到,“我说过,你若对我忠心,会是一个上乘绝佳的细作。我果真没看错。”“你看错了。”我打断她,“你错就错在,看错了我的忠心,我是不会臣服于一个满手鲜血的女人。”她也不生气,“简心楹,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今天,我引你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吗?”我看着她,“我知道。不过是给这么多年的仇恨恩怨,做个了结罢了。你说吧,真相,到底是什么?”
她摇摇头,眉目含笑,“真相,可轮不到我来说,我看你还是,问一问你的情郎吧。”她的目光落到了迟云的身上。我看过去,只见迟云一直低着头,不肯正视我。我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走到他的面前,这是十年来,我第一次离他这么近,却又那么的遥不可及。“迟云,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对吧?是你,一直瞒着我。”他不说话,只是沉默。良久,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为什么?”终于问出来了,这么多年了,他欠我一个解释吧。然而,他就像一尊雕塑,不肯移动分毫,我的眼泪夺眶而出,边哭边捶着他的胸口,“为什么?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十年,十年啊。你···你知道···你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认出了我,却还可以装得那么好,为什么?”
到最后,我连自己的声音都一块分辨不清了,它早已经和哭声混合在一起,四周都静悄悄的,突然,我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是那个迟到了十年的怀抱,我的记忆猛然被唤醒,那天在叶城,我昏倒前,叫我名字的,是他,把我抱回驿馆的,也是他,在我昏迷和无边的黑暗中照顾我,守着我的人,也是他。但是,他却在我醒来之际,逃走了。可笑,真是可笑。迟云将我箍得很紧,仿佛要将我融进他的血液,我的手抬了抬,还是垂了下去,迟云的脸埋在我的颈窝里,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对不起。不是不想照顾你,而是,不能。”一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不能?为什么,他不是权倾天下吗?他不是坐拥实权吗?可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只甘心做个王爷?
我就这么被他抱着,一滴温热的液体滑入我的衣领,令我忍不住的颤抖,是迟云,他哭了。这么多年的尔虞我诈,他都熬过来了,为什么,这一刻,他哭了。再抬头时,他又早以换上了严肃冷冽的面容,然而,看着我时,我还是能精巧的捕捉到,那十余年来都没有变过的温柔和宠溺。我忍不住伸出颤抖的手,拉住他的衣袖,“迟云,记住。不管你今天做了什么,你始终欠我一个解释,欠简心楹一个解释。”他点点头。随即看向曼媛。“说吧,你今天,到底想怎么样?”不知何时,她又坐在了高高的龙椅上,散发着诡异的气息,“我今天无非就是想让你知道,这十年来,无论怎样,你始终都在我的计算之中,逃不掉的。包括你的权力,别妄想,这江山,始终是你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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