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2-14 00:4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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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伤人的话,第一次从小芳嘴里蹦出来,让我很受伤害。
可是受伤害又怎样,是我无能罢了。
我望着客厅的男人,那么臃肿那么无趣,可是他有钱。
从很早到时候开始,衡量男人的标准早就改变,而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在心底告诉自己,将来自己要有了儿子,就要从小教育他钱的重要性,要拼命赚钱。
要生女儿呢,就教育她学会勾引有钱男人的本事。
不扯这些闲的。
那顿饭吃的索然无味,没吃完我便告辞。
小芳送我到门口,悄声说,她不是故意的。
我知她不是故意,可经常的,伤害都是在不经意造成的。
比如你去逛街,不经意间看到自己的丈夫搂着娇艳的小三,是他故意让你看的吗?他不是故意的。
又过了好几天,除夕夜。
我窝在小芳的别墅里,和她做了一次又一次,直到两个人精疲力尽。
我问她,你怎么不回家。
小芳趴在我胸膛上,用食指在我胸口画圈,
她撩一下汗水黏湿在额上的发丝,说,
“很多年前,我记不得哪一年了,我过年回家,手机落炕上了,出去玩,有个嫖客打来电话,我爸接的,我就再也回不去了。”
“就这么简单?”
“嗯。”
这世界上当鸭当鸡的太多了,他们的家人都知道吗?我想大半不知道,不然还怎么相认。
即使有些知道的,也要装作不知道。
可能小芳的父亲属于比较刚烈的类型,他容忍不了自己的女儿,做鸡。
“你怎么不回家?”
我说,不想回。
“冷血动物。”
小芳骂我,其实有时候我真的想自己是一头冷血动物,冷漠了,便不会伤心。
我扳过她的肩头,在她柔嫩的脖颈,深深咬下去。
除夕不回家的鸡和鸭不多吧,我和小芳算一对。
初一,接到父亲的死讯,我赶飞机回家,虽然不想回,可如果再不回,我会自己杀了自己。
妈看到我就瘫倒在地上,我扶她起来。
有时候观念的不相容,会给你错觉,让你觉得势不两立,让你觉得分崩离析。
可亲人就是亲人,你迈不过心头的那道坎儿。
为父亲治丧,我为他写悼词,在我心中,父亲永远是小时候那个教我踢球的男人,可爱,威严,可长大了,他的慈祥,有时候如同芒刺在背。
父亲一辈子正派,可这样的年头,正派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
有人在他车子的刹车线上动了手脚。
治丧完毕,我站在空荡荡的公丨安丨局,面对一副副冷漠嘴脸,心里不是滋味。
有个警员在问话的时候竟然说,
“也可能是他自己剪断了刹车线,自杀,结案算了。”
我把他打了,他们便以袭警的罪名将我扣押起来,绑在臭烘烘的厕所里。
下一步,如果我猜的没错,会有人向我妈勒索。
活了这么多年,我才恍然大悟,我不过是一只鸭子,一只在女人潮湿的讨吃的可怜虫,在任何困境面前,我都一无是处。
还好,他们还让我打电话。
我打电话给小芳,她又叫了孙静。
孙静的到来让我很欣慰,她完全没必要来,为了一个鸭子,犯得着吗?
可她来了,就是对我莫大的鼓励。
孙静很熟稔的打点上下,她凌厉的像是一把钢刀,斩断缠绕在我身上的厄运。
出来那天,孙静看着我说,事儿就到这,要想为你父亲报仇,自己有出息了去报,我只能帮你到这里。
我点头,忍住泪,谢谢她。
孙静很快离开,我妈一直念叨着,说孙静是好女人,是有本事的女强人。
妈问我,孙静是我什么人,我就说是我老板。
妈又问小芳,我说是我女朋友。
小芳一直留在我家,照顾我妈,我妈对她亲的,如同亲闺女一般。
日期:2013-02-15 09:2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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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前后,拜访所有的亲戚,招呼他们照顾我妈。
我和小芳返程。
返程路上,接到小涵电话,她叫着问我死哪里去了,找都找不见。
我说,你就不能给我打电话。
“上次你没留啊,全程都是我载着你,要电话干毛。”
她又说,
“问小丽她也不说,说你不在,说你来了会通知我,还说什么你们业内的规矩,不能随便透露手机号的,搞的跟特务工作似的。”
我没办法告诉她所发生的事儿,只好说,到了会联系她。
她的阿姨兼后妈,就这么饥渴?
小芳问我是谁,我说一个客户。
她说,听起来好年轻。
看来该换电话了,这破手机外阴侧漏就是严重。
我说,就是那个给她妈找鸭的姑娘。
小芳说,她不会对你有意思了吧。
我说怎么可能。
可小芳仔细扶着我的脸,说,
“如果她喜欢你,跟她去吧,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吃软饭,至少,你过的好我会开心。”
她的手上有些粗糙,摩挲我面颊上的伤口,生疼。
我说怎么会,微笑,内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日期:2013-02-15 10: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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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中还接到好多人的电话,包括刘刚的,这孙子假惺惺的关心两句,便叫我赶快回去接客,我不在,他
损失了一大笔收入。
我和小芳在车站分手,我去小丽那里报到。
她执意要送我,我不让。
我没去小丽那里,爬到了城市的最高点。
就是那次,小芳要跳楼的地方。
我爬过围栏,坐在悬空的高台上,看下面苍生如蚁,心绪难以平复。
你大概在想,我干脆一头扎下去算了,已经这么惨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其实人在最绝望的时候,或许会想到死,只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死了。
万念俱灰的时候你不会死,而是不刷牙不洗脸不起床不吃饭不睡觉不喝水,你在等待,却不知道自己在等
待什么。
在水泥的高台上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从亮堂堂的白光坐到光线柔和,再坐到整个城市华灯初上。
夜风凛冽,而我麻木的神经渐渐感觉到寒冷。
起身,如同被病毒感染的干尸一般僵硬,踉跄下楼。
小丽老样子,骨瘦如柴,却精神奕奕。
我在原本是小芳的房间里睡过一个夜晚。
因为小丽说,先休息休息,等脸好了再出去接客。
“丽姐这么关心我啊。”
“臭小子,就你那模样,客人不吓死才怪!”
而我早就没了住酒店的心情。
第二天醒来,发现身上光秃秃的。
房间里空荡荡,床头贴着小丽的简讯,
“冰箱里有吃的,自己热,你身材不错哈,皮肤也挺白,不过姐喜欢毛多的。”
字体横七扭八的,小丽未成年就出来做,字没练到家是应该的。
拉开窗帘,看天色已经是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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