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1-18 18:26:15
　　第十七章：牺牲（1）
　　庆祝的人群拥进球场，随着音乐和鼓声一起跳动、载歌载舞，除了山鹰队，大家都加入进来。一些人把零号和老头举起来扔来扔去，看来各地的庆祝活动都差不多。玛雅人显得更加大度、更加具有英雄情节，那些赌输了的人同样又跳又唱。人们纷纷过来向零号和老头致意。
　　现代人奋力挤进来，让俩人去见首领，接受首领的祝贺。三名玛雅队友也跟在身后、满脸自豪。
　　首领祝福了他们。零号提出要见阿越，首领说等一会有庆祝活动，到时候就能见到。此时，被五花大绑的山鹰队队长被带到首领面前，全场顿时安静了。
　　“这是要献祭了。”胡安博士低声对零号说了一句，转向首领大声道：“尊敬的首领，请恕冒昧。能不能不杀他？他在赛场上已经尽力了。”
　　现代人道：“我们首领说，每个人都在尽力。”
　　零号说：“敬献神灵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要付出生命吧。古人云心诚则灵，所谓酒肉……呃，”他差一点说出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赶紧道：“所谓，用自己的头发或者劳动成果代替，同样能够表达对神灵的尊敬。”
　　现代人道：“我们首领说，怎么证明心诚则灵？我们不但要保持对神灵的尊敬、还要保持对神灵的敬畏，只有鲜血和生命才能使人敬畏。”
　　零号说：“那就让他去打扫神庙吧，终生为神灵的奴仆。”
　　胡安博士也认为这是个不错的选择。不管怎么说，两个生活在现代文明的正宗的现代人，不能眼见无辜的人被杀而无动于衷。
　　现代人说：“我们首领说，由于你们两人的身份特殊，破例答应你们的请求。但你们不能再提任何要求。”
　　人们离开球场，来到外面。高大的古树下面摆好了桌椅，细碎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穿过，在地面上留下一团团耀眼的光芒。
　　“风景不错。”零号赞叹着。
　　“还是想着怎么离开吧。”胡安博士低声提醒。
　　零号说：“不急，见了阿越再说。”
　　俩人被带到一处山洞，有人给他们脸上抹上“油彩”，脱了他们的衣裤，给他们围上了兽皮制作的“围裙”。在他们的强烈抗议下，才保住了丨内丨裤。
　　“好险。”胡安博士说：“差一点就被剥光了。”说着，他不安地看了看自己赤裸的上身。

　　零号早已习惯了光着身子，训练的时候常常都这样。这时候有人给他们一人套了一只大大的花环，胡安博士才松了口气，自在多了。头上没有羽毛，零号有些遗憾。这些玛雅人，太死板。
　　当他们从山洞出来的时候，受到了人们的热烈欢迎。现代人把他们安排在首领身边坐下，说这是给英雄莫大的荣誉。看到别人、尤其是坐在他们身边的三名玛雅队友激动和兴奋的表情，零号相信现代人说的是真的。
　　这时候，远处传来动听的音乐，伴随着鼓声，一队盛装的玛雅少女以优美的舞步，向他们走来。在他们当中，一位身着明亮的玛雅服装、头戴花环的少女，款款地向他们走来。舞蹈的少女们围绕着她，翩翩起舞，象一群美丽的蝴蝶在一朵艳丽的花朵旁纷飞。
　　阿越！
　　零号瞪圆了眼睛。他发现阿越特别适合穿着色彩明亮的服装。上一次在医院门口前到她时，上身镶着白边的浅绿T恤和下身浅黄色的裤子形成的鲜明的反差，就给零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一次，零号甚至叫不出颜色，或者是淡紫色、或者是雪青色的裙装，用银色描出飞鸟的图案，与头顶白红相间的花环相映，说不出的明艳秀丽。
　　“阿越还是个美女啊。”零号赞叹着，回头对胡安博士说道。
　　此时胡安博士已经双眉紧锁，露出深深的忧虑。
　　“怎么了？”一丝不祥的感觉传遍全身，零号也紧张起来。
　　“他们把阿越选为圣女了。”
　　日期：2013-01-19 13:30:13
　　第十七章：牺牲（2）
　　“什么？”零号的脑袋嗡嗡乱响：“博士，请你说清楚些。”
　　胡安博士说：“他们选阿越为圣女，作为祭献神灵的牺牲。”博士顿了顿，艰难地说：“圣女会被投进圣井里，天黑前如果圣女能够从水里出来，就会成为玛雅人活着的女神被供奉，地位甚至高过首领。如果回不来……”
　　零号松了口气，说：“阿越会游泳，等不到天黑就能回来。”
　　胡安博士说：“事实上，在玛雅有记载的历史当中，没有几个圣女能回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应该是水很深吧。”
　　此时，阿越已经来到他们跟前，零号和胡安博士向她冲过去，结果被少女们拦住。她们说：不能接触圣女，只能站在远处。

　　“阿越，你没事吧。”零号急切地问。
　　“我没事。我一直在担心你们。”说着展颜一笑：“我都没认出你们来。头上再插几根羽毛，就和他们完全一样了。”
　　“我要过。可他们不给。”零号愤愤不平。
　　胡安博士说：“别扯这些没用的，我们现在怎么办。”

　　阿越没有回答，而是向现代人说：“我们没有赤过脚，如果划破了脚掌，就不能做圣女了，是吧。请把我的鞋子给我吧。”说完，深深地看了零号一眼。
　　现代人说：“我们首领同意了。”
　　有人给阿越拿来她的鞋子，阿越穿上后，顿了顿脚，对零号说：“这下我就放心了，不会划破脚掌了。”
　　“保重！”零号说。

　　阿越：“今天天气很好，晚上的月光一定很美。”
　　现代人说：“都入座吧，仪式就要开始了。”
　　零号拉着心神不安的老头往餐桌走，低声说：“待会儿吃包肚子，晚上跑路。”
　　祭祀仪式开始前，先举行了比赛胜利的庆祝活动。首领和零号他们举起盛有玉米酒的杯子，共同庆祝。少女们围着他们载歌载舞，乐师们一边吹奏、击打乐器，一边向他们行注目礼。零号和胡安博士礼节性地应付一下，一直在埋头苦干。三名玛雅队友脸上挂着无上的光荣，成为焦点。
　　“有鹿肉，说明今天的祭祀仪式等级很高，通常能吃上火鸡蛋和和巧克力汁就不错了。”胡安博士一边大吃，还不忘给零号上课。
　　零号说：“鹿肉多吃些，它在短期内对发挥人的精力有作用，还能御寒。晚上的山洞还是冷，我们不习惯。”

　　“明白。”老头说着冲零号挤挤眼。老头精明着呢，他见零号胸有成竹的样子，对刚才零号与阿越的谈话也咂出味道来了。
　　一阵低沉的海螺号声响起，四名祭师神色庄重地走来。包括首领在内，所有人都站起来，恭敬地向祭师躬身致礼。然后所有人跟随祭师来到一处山涧。
　　地面上露出一个椭圆形的洞口，阿越被带到洞口站定，旁边有一些手拿玉器、翡翠、金饰品的少女伫立。除了脚步声，全场很安静。零号从老头眼里冒出的老星星判断，这就是圣井了。阿越将被投进圣井，然后，这些宝物也会一同被丢进水里。可惜了这些宝物，零号心想。
　　有人端来一盘血水，零号不知道是人的血还是动物血，祭师们把血水涂满全身，看着让人心里发寒。就连胡安博士也打了一个冷战。
　　鼓声、乐器声响起，祭师们跳着奇怪的舞蹈，以一种古朴沧桑的音调，高声地唱着：
　　“伟大的羽蛇神啊，库库尔坎，
　　我们世代敬畏的神！
　　您的光芒让万物生长，
　　您的恩赐让国家兴盛繁华。
　　主宰一切的万神之神啊，至高无上的众神之王，
　　感谢您的永远护佑。
　　我们依据流传自远古的契约，将纯洁的圣女奉献给您，
　　祈求您将您的恩泽永远播撒给我们，让您的光辉永远照耀着我们！”
　　现代人站在零号和胡安博士身后，轻声给他们翻译着。
　　现代人翻译完，退到一边。鼓声、乐器达到高丨潮丨，祭师们仿佛进入颠狂状态。这时候，零号和胡安博士身后的几名大汉，冷不丁扑倒了他们。
　　“你们要干什么？”老头拼命挣扎，甚至拉倒了一名大汉。零号也奋力挣扎，可惜对方人太多，死死地压着他俩、把他俩绑了起来。
　　现代人说：“恭喜你们取得比赛的胜利，你们荣幸地被选为圣女的护卫。你们将护卫着圣女前往神灵所在。”
　　胡安博士说：“有被绑着的护卫吗？玛雅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
　　现代人说：“玛雅历史上是没有出现过。因为在我们的历史当中，护卫都是自愿加入的，他们自愿用自己的生命敬献神灵。不是谁想当就能当上护卫，你们应该感到自豪。”
　　这时候，四名祭师抓住阿越的手脚，一边有节奏地喊着号子，一边把阿越像荡秋千般晃动。最后一声狂叫之后，阿越被投入圣井，被绑住双手的零号和胡安博士，也被推进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