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有毒》
第24节

作者: 飘浮的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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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间常有一种迷信的传言,说人临死之前会变相,变相的意思就是性格变得和平常不太一样,往往是往坏的方向变。变相的原因是临死之人故意变坏让家属厌恶自己,这样他死了后家人对他那种痛苦的思念就会减少几分。
  我不相信李父是变相,我认为一是他面对死亡心理压力太大,性格开始扭曲,这是人之常情,没有人得了癌会不暴躁。原因二是他服用了过多的药物,要知道很多西药的副作用就是使人心情烦燥,是药三分毒嘛。那些西药和李父自制的各种奇怪中药混杂在一起,在人体内会产生什么复杂的化学作用,神仙也说不清。
  日期:2014-08-10 10:40:09
  一家三口在医院流着眼泪坐了一上午,最终还是灰溜溜的离开了医院。本来李父还有很顽强的意志力想活下来,可这次回来之后李父情绪极端低落,赌气似的拒绝吃任何药,晨尿也不喝了。
  他整天就在家里咆哮:“我就相信那医生能治好我,除了他我谁都不信了,这药我不吃了,吃了也没用,就让我快些死吧!”没有了镇痛药,李父疼时哼的就更大声了,像是故意气人似的,声音大到左邻右舍都寝食难安。
  时常就有邻居七嘴八舌的来问:“怎么你们家老李得癌不住院治疗啊?”

  “哟,谁说癌就是绝症了?赵老二八年前得肠癌切了一刀后,到今天还好好活着呢!”
  “你们家老李一辈子是好人,你们娘俩可别心疼钱不给他治啊,要是缺钱问我们借都成!”
  话说的漂亮,你要真问她去借,她最多借你二百。
  日期:2014-08-10 10:55:54
  她们娘俩跟邻居百般解释说不是我们不治,是医院不收了,医生说没治疗价值了。别人可不信,一般百姓不太懂癌早期和癌晚期在治疗上有何分别,她们就知道赵老二癌症到今天还活着呢,凭什么你家老李就没治了?别人都在背后说这娘俩心疼钱不愿给老李治。

  就这样,母女二人只好打落牙往肚里吞,心里苦的跟黄连似的。
  一天傍晚,李佳媛在床边给父亲喂饭,李父突然一巴掌打落了碗:“吃个屁啊,反正都要死的人了,给你们娘俩节省点粮食吧!”
  李佳媛和李母心知肚明,那些风言风语肯定是传到了父亲耳朵里。
  李母道:“家里存折都你管的,我们娘俩藏没藏私房钱你不知道?外债一共借了八万多,实在是没人愿意再借给我们了,这些你都知道不是吗?你整天气呼呼的,好象我们娘俩对不住你似的,我们真没办法了。我老了,如果不老,我出去卖身我都给你治!”

  李父梗着脖子,突然冷不丁的冒一句:“女儿,我养你二十多年,该是你报答我的时候了。”
  李佳媛毫不犹豫的说:“爸你说,你要我怎么做?”
  日期:2014-08-10 11:05:52
  李父沉吟道:“你不是谈了个男朋友吗?问他借钱去啊,其实都不能说是借,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女婿出钱给岳父治病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我把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给了他,他能不拿点钱出来吗?”
  李佳媛一愣,在心里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李父又道:“那么多小伙子想跟你谈朋友,谁愿花钱给我治病,我就认谁做我女婿!你把我原话去告诉你男友,快打电话,快!”
  李佳媛艰难的摇了摇头:“爸,不太好吧?我们才认识几个月,都还没领进家门呢。这治病的钱又不是小数目,你叫我怎么开口问别人借呢?”
  我很清楚李佳媛的为人,绝不是那种爱花男人钱的女人,她人品和三观非常端正。
  李父自然更清楚自己女儿的为人,也不勉强,立马道:“我知道你开不了口,你打电话让他来我们家,我来跟他谈。”
  日期:2014-08-11 10:24:00

  李佳媛无奈,只得打电话将小齐叫到家里来。李父将李母和李佳媛叫出了房间,单独和小齐谈了一个多钟头。
  谈话内容李佳媛不知道,但小齐第二天就取了二十万送上门来。
  二十万绝对不少了,可对今时今日一个感冒都要花上千的医院来说,只是杯水车薪,还不够它塞牙缝的。癌症患者是块大肥肉,哪个医院不想咬一口?那是公认的世纪绝症,治不好医院绝无任何责任,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很快,十几天后,二十万如羊入虎口,瞬间没了踪影。
  也不知道真是那膏药有作用还是精神安慰作用,李父状态明显好了许多。看到有明显效果了,不可能中断治疗吧?于是李父又接着问小齐要钱,左一个二十万,右一个二十万,反反复复折腾了百来万。
  日期:2014-08-11 10:43:28
  终于,小齐抗不住了,他找到李佳媛:“不是我不舍得为咱爸看病,最近房地产不景气,只要房子不好卖,我的建材生意也不可能好,我手头的流动资金全给你爸看病了,都没钱给厂方货款了。”这时小齐和李父的感情已经突飞猛进,二人虽无翁婿之实,但早以父子相称,毫无疑问,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李佳媛也很为难:“我爸一天比一天好,你这时说没钱给他治了,我真的说不出口!”她夹在中间确实也难做人,一边是父亲,一边是男友,手心手背都是肉,情孝不能两全。
  于是小齐亲自去找岳父谈,表明心迹。李父顿时勃然大怒,将桌子上的果盘药品摔的满地都是:“医生说我都要康复了,你说不给我治了?心疼钱了是不是?钱是什么?钱是王八蛋!等我好了我一分钱不少的还你!我他妈做牛做马也不欠你一分钱!”
  愿用家财万贯,买个太阳不下山,这是无数绝症患者的共同心愿,不,是所有人类的共同心愿。
  日期:2014-08-11 10:53:16
  小齐很爱李佳媛,很爱很爱,否则也不会扔出百来万。现在他骑虎难下,进退失据。再给钱吧,实在拿不出来了,不给钱吧,岳父这态度绝对不会再同意他和李佳媛好,等于前面的百来万打了水漂。
  就相当于某些要破产的企业,银行如果不继续贷款给它,它铁定是要倒闭一毛钱也还不了。大多情况下银行只好咬牙继续放贷,指望企业能起死回生还清贷款。
  小齐已无路可走,于是他一咬牙,效仿银行,继续往这无底洞里塞钱。房子还在按谒,不能卖,只好卖车。生意资金周转不了,就去拿漂,也就是拿高利贷。

  小齐有实体店有车有房,去银行贷款很容易,拿漂更容易。不过他可能是考虑生意周转和岳父治病都是迫在眉睫的事,而银行贷款手续繁琐,于是他没找银行,而是直接去找放漂的拿漂。事后证明这是一个非常愚蠢和冲动的决定,这个决定将他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日期:2014-08-11 11:04:24
  小齐当时想的是一个月后就是楼市上的销售旺季金九银十了。楼市一旦回暖,自己的生意应该也会回暖,撑过这一阵就好,所以尽管漂利息高,可毕竟只借短期。
  我县的放漂行业分两种,一种就是有个实体小店,店名就叫当铺,可抵押房产金器汽车各类值钱物品。另一种是没有实体店,放漂的终日在各大赌场晃悠找生意。他们基本针对的都是期望迅速翻本的亡命赌徒,正经生意人根本就不会去民间拿漂,因为他们的利息实在高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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