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封灵契》
第30节

作者: 田园小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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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嗯,吃得很饱,然后睡了三天三夜。因为我不能丢掉最后一个家人。”封灵微微一笑,毫不生气,目光十分温柔。
  “对不起......不该问的......”琉璃镜低下头,反省自己刚才的冲动。
  “没关系。不过,贺天山不会希望醒来时看见一个一夜间老了十岁的亲人。”
  “诶,我看着老了吗?”

  封灵不知为何“噗”地笑出声来。她很想知道以后琉璃镜与贺天山怎么相处。
  “封灵,能不能告诉我,天山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同学......对,是同学,还到不了朋友。不过,已经不是同学了吧......”
  “话说回来,毒王说它会帮天山取得族长的位子的,而且它会守护这个家族,直到天山老去。不过它不做守护者,只和天山做朋友。”
  “看来我和那条大狗想杀回来也不行咯!”
  “哎,封灵,说说你和天山之间的事嘛,怎么感觉这么纠结?还有你和那条大狗,你和你旁边这位,看起来有不少故事哦。”
  “啊......大概一切都是从十年前开始的......”

  封狼靠着自己的灵力迅速恢复着身体,并且变回了人形。当他已经活蹦乱跳,整天嚷嚷着无聊时,贺天山却还在沉睡。封灵说,她要和他道个别再离开,因为也许以后再也不会相见。白夜也这么想。所以他们一直住在医院附近的旅馆内。他们与贺天山不算是朋友,但白夜与封灵都能感觉到他们与贺天山之间有一种说不清的既不友好又不敌对的关系,让他们不忍心不辞而别。
  日期:2014-08-08 10:32
  过年了,封狼躺在旅馆的床上玩着跟琉璃镜借的游戏机,无聊得想把床吃下去,身边只有封灵、白夜、阿斯尔和塔拉相伴;贺天山仍然没有苏醒,身边围着一堆族人,其中大多数只是为了讨好毒王才来看望他。旅馆内只有封狼发自内心的嗷嗷叫,而病房里充满了恭维的人声。
  白夜和封灵去看贺天山时,满房的巫蛊师都有杀掉封灵的冲动,但面对笑眯眯的毒王,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动手。
  封灵回旅馆后告诉封狼病房的情况,封狼说:“还不如我这样,周围都是真正的亲人。”
  阿斯尔嘀咕道:“以后一直这样......没有可以看望的族人了。狼,你是习惯了,可她要多久才能习惯?”

  封狼叫了起来:“我可不习惯!七年了,终于有个亲人在身边,我不习惯!一点也不习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有点委屈,有点悲哀。
  封灵说:“哥,给压岁钱!”
  贺天山在大年初二的凌晨停止呼吸。
  琉璃镜抓起一直以拳头大小的蛤蟆的形态守在贺天山枕边的毒王嗷嗷直叫:“我知道你救得了他!为什么你只是看着他这样!你说过......”
  毒王任由她抓着,像长辈一般淡淡道:“如果他选择活下去,我便全力救他;如果他不愿活下去,我又为何强迫他?如果他选择活着,你应该知道他要背负多少东西。这段时间我可是一直在等。他就要作出选择了吧。”
  琉璃镜的眼中却凶光一闪,让持刀的娃娃守在病房外,不让任何人进入。她牵起贺天山的手,将自己的灵力疯狂送入他的体内。
  毒王眯了眯眼睛:“你这是......”
  “他只是迷路了!他需要有人带他回来!如果没有他,谁来保护他的家人?我又来保护谁......”琉璃镜嗫嚅着,顾不上擦去满脸的泪水,“如果我们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多好,我住在他家的隔壁,他不用背负这么多东西,我可以保护他让他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他其实想做医生啊!但是他已经为这个家族杀死了太多人!”
  “那你还要他回来干什么?”
  “只要他回来就有希望!他可以把家族建设成他希望的样子,只要有我们在他的背后!我才不要把希望寄托给下辈子!活下去才是最大的希望!”琉璃镜的灵力已经耗尽,门外的娃娃重新回到了毫无生气的样子,她的声音也弱了下来,“天山......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回来啊......”
  贺天山的胸口终于有了微弱的起伏。
  贺天山在傍晚醒了过来。醒来的第一眼,他看到了黑了眼圈的琉璃镜,动了动嘴巴,不知说了什么。琉璃镜贴到他的嘴边才听到他在说:“我来还......你的......”
  封灵回到了空荡荡的家。
  “喂,老大,我跟你说个事......”封狼在打开自己的手机后就打起了电话。
  封灵将房子简单打扫了一遍,封狼还在通话中:“嗯,大概就是这样,帮我办几个证,以后我就是她的监护人了,等她上大学我再回你那儿。就一年半,事情紧急的话我也会万死不辞赶回去的!”
  “就你?监护人?”封灵一扫帚拍在封狼脸上,“你自己就跟混混没什么区别!我监护你还差不多!”
  但封灵还是同意读完高中,尽自己所能考一所大学,然后去封狼那儿,在那个遥远的北方城市找一份工作,就这样过完一辈子。
  对于白夜,封灵没有再提出让他去寻找来世,白夜便一直陪伴着她。
  日期:2014-08-08 10:35
  大学时,封灵说:“白夜,以后天天都陪我跑跑步吧。”
  封灵说:“白夜,教我怎么保护自己吧。”
  封灵说:“白夜,永远都在一起好吗?”
  白夜将自己所会的全部教给了封灵。他也想一直一直陪伴她。
  封灵比以前开朗了许多。

  大学即将毕业的时候,封灵与白夜聊起了未来。他们站在湖边,白夜在封灵的背后拥住她,手臂依然冰冷而僵硬。
  封灵说:“很快我就去找工作了,白夜,我应该会做一名老师,最好是小学老师。工作稳定后结婚,然后生一对双胞胎,先生出来哥哥,然后是妹妹......”她忽然不再说下去。白夜感觉到了她的失落。
  他和她不可能有孩子。
  白夜意识到自己必须离开。

  封灵刚刚找到工作,白夜便趁她洗澡的空到封狼的卧室,说了自己要离开的事。封狼刚刚做完俯卧撑,边拧着水杯边说:“你告诉我有什么用?”
  “我走之后,只有你在她身边,要保护好她。”
  “她同意了?”封狼带着极度不满与不屑瞥着白夜。
  “她应该过正常人的生活,结婚生子,有温暖的怀抱......这些我都给不了。”
  “你走了她就正常了?”封狼说完,大口大口喝起水来,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

  “你娶她。”白夜的语气与封狼完全相反,他平静到了极点,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就在准备说出这句话。
  正在喝水的封狼心头一颤,一下子将水喷出很远,直接从床头喷到床尾。喷完了水,他使劲咳了咳,故作镇定:“我?我只是他哥。”虽然娶封灵的念头他曾经有过无数次,但他一次次压抑着,再到后来便不再去想。此时居然是白夜提出让他娶她,他不知怎么的出了一身冷汗。他只有惊讶,并没有喜悦。
  “我离开后,她只可能爱你,或者不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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