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江掌柜——我开客栈这些年》
第40节

作者: 海盗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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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2-12-04 19:57:01
  之前有介绍过,打猎的标准配备,是天上飞着鹰,肩上扛着枪,胯下骑着马,地上跑着狗。
  不过由于今天的地形特殊,基本都是在山坡上活动,所以就用不着马了。
  猎鹰在高空盘旋,小刚一直仰头注视。
  过了一会儿,小刚把手放到嘴里,吹了吹口哨。然后低头对着我们挥手往西边一指:“那边。”
  我们提起枪,顺着小刚手指的方向进发。
  小步疾走了二十来分钟,我们来到一个长着一些灌木丛和几颗矮树的山坳前。山坳三面环山,背西面东,不算大,坳口大概二三十米宽。周围的山上都是光秃秃的,只有几颗零星生长的小植物。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守株待兔的围猎地形了。
  小刚说,根据猎鹰的提示,这个山坳里应该有猎物。于是布置分工。
  其他三个朋友分别带着三只猎狗从两侧的山坡爬上去,从北西南三面合围,把猎物赶出来。小刚、大哥和另外一位朋友守在坳口正面截杀。考虑到我缺乏经验,为了避免擦枪走火,安排我到坳口的北侧,做狙击手。同时,为了保证安全,我们约定,如果猎物跑过坳口的一颗桉树,我就不再射击。这样,我和三个守在坳口的火力交叉正好呈九十度。
  我对这样的安排非常满意。因为狙击手是我特别喜欢的一个兵种,《兵临城下》和《生死狙击》两步佳片也是我的挚爱。
  我独自来到狙击位置,找到一块半人高的石头,蹲到石头后面,把枪驾到了石面上。当然,我这个狙击手就用不着靠穿迷彩服和画花脸来伪装了。
  各自就位。

  小刚做了个手势,山坳的北、西、南三个方向陆续想起了鞭炮声和犬吠声。山上的三位朋友也开始吆喝起来。我发现猎鹰也降低了飞行高度,盘旋在山坳的上空。
  过了一两分钟,大哥喊了一声:“来了!”
  我同时也发现一个灰色的动物身影从灌木丛中一晃一晃的窜出来。
  我连忙看着瞄准镜,把猎物圈定,正准备扣动扳机,它已经跑过了那颗桉树。
  “砰!砰!砰!”连续几声枪响。
  几秒钟后,传来小刚他们遗憾的声音。好像是被跑掉了。

  日期:2012-12-04 20:18:34
  “又来了!”大哥喊道。
  我看到在比刚才更远一点的位置,同样是一个灰色的身影在跑动。
  这次我吸取了经验,没有瞄得很准,立即对着那个方向就连放几枪。
  打中了!那个灰色身影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好像是一只野兔。不过好像没有被我打中要害,还是在一瘸一拐的努力往前跑。
  “砰!”我左前方一声枪响,灰色身影更慢了,不过仍然在往前移动。

  “砰!”再一声枪响,灰色身影倒在了地上,不断抽搐。
  “汪!汪!汪!”三只猎狗这时也冲出了灌木丛。跑在最前面的一只猎狗赶忙用嘴叼起了倒下的灰色猎物,乖乖的跑到大哥面前邀功。另外两只猎狗转来转去的四处嗅嗅,在寻找有没有其他狩猎成果。
  我也连忙收起枪,跑过去。
  的确是一只麻灰色野兔,大概三、四斤重。中了三枪,一枪在左后腿,一枪在左腹,一枪在头部。看来我打中的那一枪应该是左腿或者左腹中的其中一枪,而致命的是第三枪,击中了头部。
  第一次打猎就有收获,大家都很高兴。
  三位撵山的朋友也相继从山坳里走出来。
  小刚戴起皮套,往天上吹了吹口哨。不一会儿,猎鹰就降落下来,抖抖翅膀,站在了小刚的左手上。
  大哥摸出一把锃亮的匕首,从野兔身上割下一条肉,递给小刚。
  小刚用右手接住手柄,把挑在刀尖上的兔肉送到猎鹰嘴边。

  猎鹰圆圆的双眼透着杀气,一张嘴,把兔肉啄进了嘴里。
  日期:2012-12-05 16:55:38
  使用同样的围猎方法,我们在另一处山脚又捕获到了三只野兔。
  这时,太阳也快下山了。
  我们结束了打猎,背枕着落日的余辉,向回走去。

  夕阳把大地照得一片金黄色,耀眼而绚烂。
  把枪背在肩上,看着一行人的身影被越拉越长,我唱起了《打靶归来》:“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猎把营归……”
  回到小刚家,太阳刚好落山。
  高原上的山区,太阳一下山,气温就会降下来,凉风阵阵。
  他父母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看到我们打了野物回来,他母亲非常高兴。
  一共四只野兔。大哥交给阿姨:“现在炒两只,晚上烤两只。”
  大家一起坐下来吃饭,边吃边等炒兔肉。
  小刚示意我尝尝其中的一个菜:“这个火腿,是我们家自己做的。”
  我夹起一片肉,足有手掌那么大。肥肉部分晶莹闪亮,瘦肉部分微微发红。嚼在嘴里,浓郁的腌腊香味和多种已经渗透进肉里的香料味互相融合,很美味。
  “真好吃,一定放了好几年了吧?”我问。

  “是啊,三年了。”小刚说。
  说话间,爆炒兔丁上桌了。
  小刚的母亲分别用大红色和翠绿色的双色细辣椒作为佐料,配以花椒、姜片,把野兔肉丁吵得滋滋冒油。
  一端上桌,扑鼻的香味就让所有人直吞口水。
  “阿姨,您辛苦了,也坐下来一起吃吧!”我边说边给阿姨留出了位子。
  “好,好。”阿姨用围裙擦擦手,坐了下来。
  “干!”不知道谁说了一声,八九双筷子同时伸向了爆炒野兔丁。
  日期:2012-12-05 18:22:39
  吃完饭,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这里的星空,因为没有城市里各种灯光的干扰,更加美丽。连星星的数量仿佛也多了很多。
  小刚生了炭火,在烤兔又被大家积极的消灭掉之后,几个朋友各自散去。
  他父母和大哥都是地道的乡下人,习惯早睡。
  于是,我和小刚就在院子里的小凳上,一边烤火看星星,一边聊天。
  “有没有考虑过接父母他们去城里生活?”我问。

  小刚摇摇头:“他们住了几十年,已经习惯了。”
  “可是房子是土墙呢,冬天会不会冷?”我说出了我的担心。
  “冷倒不会。我们纳西族千百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不过,”小刚欲言又止,停了停,还是继续说道,“确实,重新修砖墙房子倒是有必要。”
  我点点头,接着他的话说道:“你做导游这么些年,应该还是能存下些钱。”
  小刚苦笑道:“兄弟,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们导游的收入,并没有很多人想象的那么高。”
  看我不大相信的样子,小刚继续说道:“前几年情况还好一些,最近两年急转直下。现在流行的一句话,是怎么说的‘防火防盗防导游’。大部分游客看待导游,都是陪笑陪玩靠拿回扣发财的小丑骗子。曾经有个旅行团的人,说这次来丽江,最好玩的不是玉龙雪山,也不是茶马古道,更不是丽江古城,而是他们忽悠得导游和师傅鞍前马后的服务,最后一分钱东西都没有买。看着导游和师傅气急败坏的样子,他们觉得是最好玩的。——你说遇到这样的客人,我们能怎么办?”

  “这样的客人毕竟是少数嘛,”我安慰他,“像上次我跟你团的那次就不错啊。”
  “有好有差吧,有的客人还是通情达理,理解我们的。不过,我们的压力也不小啊,”小刚说,“现在接团,都有人头费。比如现在的北京直飞团吧,旅行社都是一个人负50元在接的,我们交给公司30元的人头费,公司也还亏20。一个四十人的团,我上车的时候,就已经负债一千二,公司也负债八百了。”
  “嗯,负团费我知道,和郁佳跟我讲过。”我说,“她不是在你们旅行社做计调吗,她说,旅行社和导游,都在赌。”
  “是啊,赌运气了。”他叹口气,“不过说到运气,同为纳西族,还是城里的人运气好,或者说命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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