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梦》
第14节

作者: 黄国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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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铭,都9点了,早点下班休息。”闻副总正领着白博和一个老外从门口进入公司,其时钟灏铭还在算着夏布CIF Busan(釜山)到岸价。闻副总看到,就关心地对他说。“好!多谢了!”钟灏铭抬起头回应。
  会客室打牌的音量骤然减低了许多,李仁太他们吐出了在过“万圣节”时才出现的鬼舌头。闻副总在她的办公室接待老外,钟灏铭终于敲定了到岸价和一个20’货柜所能装载的夏布数量。他拉开抽屉看看他与Mr. Scott Kim在三个月内的来回传真,目测已达十公分之厚!

  日期:2013-09-14 08:47:05
  9、情定小单房
  林莱贞出生于广东韶关一铁路工人家庭,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她一直向往深圳。天生丽质,皮肤白晳,她手臂恍若树杈上生出的嫩芽。她经常在京广铁路沿线玩耍,单纯得如同铁凝笔下在台儿沟火车站以鸡蛋交换铅笔的小姑娘香雪。韶关火车站经常有南来北往的列车,如果说香雪经常问别人:“你们城市一天吃几顿饭”的话,林莱贞则经常对着列车上的窗口问,到深圳有多远?深圳好不好玩?经朋友介绍,她来到蛇口。

  在蛇口,若登大南山登高一望,天朗气清,整个南头半岛尽收眼底。据说大南山上的针叶树,是蛇口人一棵一棵地背上去种的,所以其成长及绿化效果弥足珍贵。登上大南山,相比于蛇口东面的东角头山以及南面的微波山,就印证了“黄山归来不看岳”这一句话。爬山,给了钟灏铭与林莱贞两人进一步拉近距离的机会。周日,到大南山登高的人络绎不绝,他们有的戴着太阳帽,有人带上户外餐具,三三两两地布满了石径小路,慢慢拾级而上。这天是钟灏铭与林莱贞两人第二次相约。越爬得高,就越感到空气之清新。只不过,由于坡道越来越陡,林莱贞早就两腿酸软,气喘吁吁。她身穿白色短袖上衣和一条花白裙子。看着面色绯红、香汗淋漓的她,走在上面的钟灏铭就一把拉起了她的小手,她微微吃了一惊,对这毫无准备,于是本能地将手往回一收,但望了他一眼后,看着他坚定的眼神,他的手,却是不容拒绝的手,于是她顺从地让他拉着自己的手。而他对她的小手一捏,感觉十分柔软,心跳就又加速。这也给了她一定的力量,她感到内心涌出一股动力。而他,紧紧地攥住她的小手,要带向大南山顶,带往生命之巅,带向人生的纵深之处。

  走到山顶时,两人放缓脚步,呼吸平和了很多。山顶游人三五成群地穿插于林间。天空高远,白云朵朵,淡化了太阳光强烈的紫外线,风明显比山底大。钟灏铭跟林莱贞一起走着的时候,他有时故意落后一步,以便在背后看一看她的背影,欣赏一下她的身姿。她腰细如蚕,臀部浑圆。他看着,心情的激动,与少年维特强烈渴望夏绿蒂的心境如出一辙。在反复几次的欣赏之后,他再跟上与她并肩行走。林莱贞一开始觉得他的举动有点异常,慢慢地明白了他目的所在,所以当他跟在身后看着她时,她仍然朝前从容地走,让他看个够,她嘴角滑过一丝微笑。

  “累了吧?我们歇一歇,”两人就在前面凉亭的石凳坐下。两人所谈,就是各自的家乡小事,一问一答,颇为拘谨。只是随着话题的展开,双方才逐渐放松开来。“我给你讲个很有趣的故事吧!”钟灏铭转移一下话题。“很有趣的故事?”她问。钟灏铭就接着说:“在西方,有一位花心多情的ShaoFu,趁着丈夫不在家,同一个青年幽会,谁知她的另一个情人也来到,她只好将这位青年藏在壁橱里,谁知她的丈夫又突然回家。面对这种尴尬的处境,她急中生知地对情人说,你去拿一把剑直朝大门口冲,嘴里不停地说着‘看你往哪里逃’,这样你便可以脱身。那位情人就按她的说法去做了。回到家里的丈夫很惊奇地问:‘这个是什么人?到我的家来干什么?’这位‘诚实’的妻子将藏在壁橱的小青年放出来说,‘那个人要追杀他,他刚好逃入我家,我只好将他藏在壁橱里’。就这样,两个青年平安无事地离去了,她的丈夫还以为她做了一件大好事!”

  这是卜迦邱《十日谈》里的一则趣闻。林莱贞听完,“扑哧”一下笑了。
  慢慢地,她将身子斜靠在他的肩膀,结实胸脯的上半球,露出一道洁白的**。她发际的馨香,就随风飘散在他周围。他内心对美丽如斯的林莱贞的爱慕与渴望,就如同农月初五夜里升起的一弯新月,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膨胀。钟灏铭远目眺望,对面香港元朗群山之中耸立着栋栋高楼,蛇口至珠海的渡轮,正“突突”地起动远去,海天一色,美不胜收,他怦然心动。
  悠悠然间,他想起一则美妙的爱情故事,说是一位靓丽绝伦的姑娘,与热恋中的男友在外出远地旅游时,走到荒野中迷了路。然后,两人在海誓山盟中,互相托付终身。那一个夜晚,他俩栖宿于一间瓦屋之中,当双方都疲累过度而需要休息时,男方让女方到房内去睡觉,而自己则站在屋外。而女方却困惑了,她不知如何处理房内的那扇门。沉思良久,她就把那扇门的门闩抽掉,代之以一根轻触即断的草杆,插上了门,然后在深度的疲倦中,不由自主、迷迷糊糊地睡去。第二天早上,她一觉醒来,看见那根草杆仍然纹丝未动,并未折断;而男方整夜里就一直斜躺着,睡在门外。这是守候,更是守护。天大地大,孤男寡女迷失于荒野。男方并没有在这样一个天赐的机会中,对内心相当渴望的她实施占有——尽管她根本上不会拒绝,在当时的环境中她也拒绝不了。

  一个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就这样在荒野中淋漓尽致地谱写。这故事不时在钟灏铭的脑海中涌现。此刻半拥着林莱贞的钟灏铭,正在设身处地般地想,什么时候,自己也像这对浪漫的情侣一样外出旅游,在同样的深夜同样地迷路,然后,林莱贞做一回女主角,自己做一回男主角?如果这样,他也保证不会破门而入,而是虔诚地守候在门外,就像守候着一束无比圣洁的烛光。
  “你在想什么啊?”她关切地问了起来。“哦!没什么,”他敷衍回答。
  他也想起来了,第一次与她约会,她就提到了的户口问题,现在到蛇口公司工作大半年了,做成了一些业务,但还没有明显的突破。这两个月里,他不断地跑梅园仓库和笋岗仓库,搜索着最合适的夏布货源。如果业务没有达标,他能申请得到公司内激烈竞争的深圳户口指标吗?还有下一步的住房呢?想着户口,他就像一位远航的船长,不论白天或黑夜都忠实地守护于驾驶舱雷达旁边,而且总在遥想航程的目的港一样,钟灏铭时刻都在渴望着一个深圳户口。

  傍晚将至,天色微暗,人们纷纷下山。钟灏铭与林莱贞也离开山顶的凉亭,动身下去。在半山的一处树底下,那是一个相当隐蔽的地方,周围没人,只有鸟儿们在树林间蹦跳鸣叫。他俩心有灵犀,就不约而同地走了过去。然后,两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他站着,把她轻轻地斜压近树杆,他俩的嘴唇互相轻抵,然后她张开嘴唇,他将舌头慢慢地伸了进去。她没涂口红,樱桃小嘴如同天然雕塑。他就这样完成了一生中的初吻。接着,她的感官仿佛在隐隐地召唤,他就将手进了她内里轻抚,感到她身上有微微的汗点,夹杂着幽幽的体香。他觉得她的胸脯如同苹果一般浑圆而坚硬,依稀可见苹果尖上的两点桃红。她干脆扯开了发夹,轻摇了两下头,就让那长长秀发,徐徐落下,然后摩娑着他的双肩。他的两手孔武有力,几乎搂得她喘不过气来。“轻点,”她要求,眉毛扬起,小嘴颤动。他从她红润加深的脸上看出了激动,从她低沉而短促的呻*声中觉着了她的陶醉,这是少女的享受。在几分钟之内,快乐已尽情地写满了她充满阳光的脸庞。然后,他的双手漫过她的后背脊,那肌肤滑溜溜,可谓抚摸千遍也不厌倦。她让他抚摸的同时,她的双手轻压他的双肩,然后,她的姆指和食指轻轻捏揉着他的两个耳垂。他随即觉得一种再也无法抑制的冲动,于是他的右手,经过她的裙带,紧紧地搂住她的小蚕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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