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师!”菀烟眼睛放光,露出爽朗笑容。别见那人外貌着装搞怪,说起来的话,B大里菀烟最佩服的便数此人。
菀烟奔到姚恒文面前,比他高了半个头。她俯视着那面色红润的老人颜,也不住笑了笑:“老师,晚上要做关于人体的实验么。我已经把储藏室里的人体器官模型拿出来了。”
“不叻!”姚恒文忽然退后几步,“我晚上要和心理系的丑老头去喝烧酒!”然后拉出站在暗处的男子,衣着干净整洁,面带些许微笑,乌发亮堂,眼睛深邃。
“菀小姐晚上好,我们又见面了。还没自我介绍吧,我叫杨漪,你可以叫我杨老师。”中年男子低声说道。
“嗯,姚老师受您照顾了。”菀烟轻点头。
“臭丫头怎么说话的!”姚恒文不满。
“哈哈哈,没事,我已经习惯照顾他了。”杨漪拧了拧衣袖上的纽扣。
“谢谢您了。”菀烟勾唇,杨漪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应该算是答应今晚照顾好老师,负责送老师回家了。如果他真的了解,姚老师不胜酒量的话。
杨漪挑眉,也没说话。
“啊!”他们走到离开实验室一半的时候,忽然折返。
“菀烟!我的文件又落在心理系了帮我去拿一下啊哈哈哈哈!”
然后莫名,菀烟的手中便多出了一串金灿灿的钥匙串,握在手中发出刺耳的声音。
•
冬夜里,一切生命都冷入暖眠,心理系的大楼更加清冷可怕,北风吹过发出如魔鬼般的呼啸,楼内似乎没亮一盏灯,报纸压成黑色透过简易的窗看向菀烟,让菀烟不禁打了个寒颤。
走进楼,是钟声。
菀烟踩着脚步,听着发出的巨大回音,两腿都有些颤抖。
心里系,很诡异阿。
摸索着来到了上次来的办公室门口,似乎被刷了新的油漆,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似乎是……一股酒精的味道?
菀烟想要开灯,却无奈找了很久都没发现楼道的灯被藏在了哪里,只能任命靠着刚刚老师给的提示,从三十几只钥匙中找到正确的那一只,然后再在非常伤害眼睛的情况下打开这个细小的钥匙孔。
经过大脑的分析,菀烟已经排除了五把。
“这死老头!故意的吧!”菀烟甩了甩钥匙圈,发出刺耳的声音,早已盖过了那不知从何而来的钟声。
冷静,冷静,冷静……
她在找钥匙的这段时间里,发出了很多感叹,幸好只有她一人,并不在意。
菀烟自信地笑了笑,终于在几近一个小时的努力中找到了办公室的钥匙。她感受着刺骨的风,抖了抖双腿,轻松自如地转动着钥匙……
“啪!”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
“阿——!”菀烟大喊一声。
“砰—!”
日期:2015-07-02 09:27
(十六)
弗洛伊德说:“不要了解女人,因为女人都是疯子。”
江言纥不时地撇了撇对桌正细嚼慢咽着盘中食物的高雅女子,忽然便在脑海中闪出这句话。
他有的时候,真的不愿意去分析他的母亲,他知晓,这女人就是个疯子。
“言纥,你怎么都没吃?”何雅青似乎是感受到那时不时投在自己身上的光线,用盘边的湿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几乎不存在的油渍,勾唇对江言纥笑了笑。
宛如盛开的彼岸花。
“哦。”江言纥第一次觉得别人在一起吃饭如此不自在,就算是以前与何雅青共餐,也不会是让盘中的食物一动没动,许是因为现在,有着物是人非的疏远感觉。
何雅青见对面的人有些尴尬,媚眼一弯,比以前逊色几分,但依然娇媚可人,她深知自己的儿子是何种性格,就算自己那般对待他,他是爱自己的。
即使他将她如此丑化。
她坚信。
“言纥,你排的那出话剧,”何雅青等着他抬起头,望向他清澈的眼睛,“我很满意。”然后她用手撩起他的下巴,用手抚去他嘴角边的点点菜渣。
江言纥眉头紧皱,出于条件反射将那如蛇般的巧手拍开,那手上全是咬过的牙印,他知道,那是她在戒毒所每日遭受的生活。
“吃饭的时候,这样不卫生。”
“好,言纥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特别爱干净啊。”何雅青讲起过去,满脸笑。
“如果您真的很了解关心我的话,应该知道我现在有多么讨厌女人这种生物。”江言纥切着牛肉,不紧不慢,“真的非常感谢您,让我在有生之年少去接触了一种恶心的物种。”
终于切断那条筋骨,他放入嘴中咀嚼七分熟的牛肉,那样的牛肉,最健康。
而何雅青早已是满嘴鲜血,只是口红掩盖一切,无人知晓她嘴中的牛肉有多么的生。
“言纥,退学吧。”
良久,盘中的肉已经吃完,何雅青擦擦嘴巴,眼角的皱纹最终还是没能被白『粉』掩盖,裸露在江言纥面前。
“理由。”
“在这座城待着,你只会是失败的。”
“跟我走。”何雅青忽然攀上江言纥拿着叉子的手。
“我不在这里,跟着你一起吸『毒』,一起舔着别人的皮鞋度过,然后拿到钱,拿到地位,一起……给钱打人么?”
江言纥阴着脸,他忽然想起,手臂上那条长长的伤口。
“言纥,你可知道?”何雅青忽然用手指摩擦江言纥手上的皮,合着浅绿的筋脉,“一切想要得到的东西,都是为了完美地毁掉。”
然后她死死地揪住他的皮,狠狠地捏,仿佛要将指甲嵌入那筋骨分明的手里,染上指甲盖上艳红色的指甲油。
“你真是残忍。”
从来都知道,何雅青是个恶毒残忍的女人,无论是对谁,就算是对她自己,所以才能义无反顾地染上毒瘾,侮辱自己的身躯,因为爱人,因为被人爱,让她变得伤痕累累,让被她爱的和她爱的人都变得伤痕累累……
有的时候,他也想要体验那种感觉,她口中的欲仙欲死。
“老板,两瓶啤酒。”
已经天黑了,跟着太阳的消失,心情里采集的光也会随之来到暗处,听着夜晚的时钟一点一点转动。
江言纥走在无人的小巷,脑海里闪过女人认真温柔的脸颊,耳朵里听着她发出的鼻音,愤愤地抱怨;然后倒退,是男人肮脏的嘴,吐出温热气息,厮磨他的耳朵,告诉他
“何小姐让我们别打死你。”
然后肚子一阵火辣,感觉就像被人抽出了肠子和胃,世界颠倒。
那一刻他知道,这是何雅青给他的见面礼,所以他在那群男人要离开的时候,揪住了混杂着泥土和鲜血的裤袖
“帮我……谢谢她……”
江言纥苦笑。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走到了心理系的大门前,没有人,没有声音。
扭动办公室的大门,这里是让他最有安全感的地方,想起第一次与杨漪的见面,他早已深深被心理学吸引,杨漪对着他微微笑,眼睛深邃,让他心怔。
“别让伤口陪你一辈子。”
他记得,那次的催眠让他眼睛湿红。
•
听到外面有悉悉疏疏的脚步声时,半瓶啤酒已经下江言纥的肚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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