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病一场。”
是你怎样都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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菀烟不是不懂孟长青话里所包含的意思,就算情商再怎么低,智商也能帮她理解明白了。她有时也想不明白,自己这么没有女人味的人,有什么值得好浪费自己的荷尔蒙,她又不会起生理反应。
孟长青是个好男孩,只是太好,她反而觉得自己太卑微。只有在作实验的时候,她才能感受到自己是主宰,其他的时候,她愿意伛偻做年迈老妇一样的存在。
也因为这样,她始终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才能而被太多人记得。
“同学,能把你手下面那本《臆症解析》给我么。”
静谧的图书馆充斥书香,虽然没有A大的那么宏伟,但是同样书籍俱全,这是菀烟很满意的。带上一杯咖啡,坐上一个惬意的午后,取一本《百年孤独》,或许那才是真正的人生。
菀烟难得盘了个头发,是简偌沁为校庆化妆特地拿菀烟做实验,挺好的,毕竟今日天气不算过凉,还不用自己扎头发。
她听到耳畔传来的声音,转头去望,是个中年男子。
“袁先生。”她差些惊呼。
袁埃将中指笔画在嘴前,做了“嘘”的动作。然后自然地走到菀烟对面坐下,他身上的黑色针织衫紧贴身体,还带着居家的清芳香,黑发被整齐理至耳后,点点胡渣残留下巴,带着独有的男人味。
“菀烟真是勤奋阿,一大早就出现在图书馆。”袁埃夸赞道。
“哪里,做课题呢。”菀烟答。
“我的学生都不喜欢把这当回事阿。”
“一般是这样。”菀烟继续看着书,没抬头。
“对了,上次你是不是来医务室借了《基本医学课程及伤口处理》?”
菀烟终于抬了头,愣是看他两秒,缓缓点了头:“嗯。”
“你要那个干什么?”袁埃不解。
那句“想当医生”为说出口,取之而代的是十分严肃而肯定的回答。
“想帮一个人处理伤口。”
日期:2015-06-19 22:06
(五)
十一月上旬的风是刺入心脏的利箭,虽然是夸张了些,但那中魄人的强度确实是有的,没有了十月还能残留些的秋香果味。
是纯正的北风。
图书馆似乎成了学生独享的天地,温暖的气流吹着人们只套一件的单薄毛衣,享受着惬意的日光。
虽没有多少炙热的紫外线留下的光斑,但在自身看来,坐在木椅上品尝可可的画面定是非常唯美的。
菀烟看看腕上有些破旧的手表,点开手机便看到母亲发的短信,还有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家中号码。
-天凉,加些衣裳。周末我让你弟来看你,给你到了些你最爱吃的青团。
菀烟撩撩发丝,终于最后一遍理了理自己的黑色快大风衣才下了决心离开椅子,朝馆外走去,怕冷是她的天性,许是女性偏阴的关系。
图书馆外是早已预料到的冷风。
菀烟再看看手中夹住的几本书,如果没有记错,这次话剧社校庆准备的便是这部雨果的《悲惨世界》,然后再望见夹在借来的多书中的某本小册子,菀烟便是决定了接下来该去的地方。
医学院很冷,似乎是合情合理的,白花花的帘子覆盖玻璃窗,偶尔开个空隙便吹起缕缕白纱。
菀烟紧了紧衣口,敲起医务室的门,是一股波尔多液的刺激味。那一侧没有声音,菀烟便自说自话地扭动把手,是开的。
阿,入眼的是穿着得体的男人。
菀烟觉得,男人确实穿黑色比较得体一些。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男人穿黑色都是高贵清冷的,主要的话还是得靠长相。
就比如她从来都觉得,像江言纥这样的人无论穿什么,哪怕是像现在这样,白皙而结骨分明的手臂上裹着厚厚的纱布。
如果两个人都不喜说话,那么在静谧的时候先开口便是输了,更何况,菀烟知道江言纥不会主动和女生说话。
江言纥正把玩着手中的酒精瓶,指腹上下摩擦着玻璃瓶,眼睛在那些密密麻麻的英文标签上游走,对雌性生物敏感的他还是在菀烟进来的那一刻往墙边靠了靠。
“袁老师呢。”她还是先开口了。
虽然是先开的口,但后者似乎不愿意和她说话。
菀烟不以为然,又道:“怎么说,我也算是帮你处理过伤口吧,你就用这种态度回报我啊?”
“真是谢谢你,让我回去浪费了十升的水来消毒。”他一字一句,说得如此清晰。
“袁老师呢。”菀烟是气,但又觉得无所谓。
“如果你能注意到桌上的棉花、剪刀、线应该能知道他在哪,”他眼眸一颤,“哦对了,还有我手中的这瓶空酒精。”
菀烟深呼吸一口充斥酒精的空气,如果不是看在他是患者的份上,她真想把他吊起来抽打,为什么一个惧女证患者面对女生还可以那么趾高气昂。l
很没好气的,她走到桌边将借来的伤口处理册子“啪!”的一下拍在了桌上,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事情让菀烟有些哭笑不得。
“喂,你想死?”江言纥眼睛忽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再望向酒精瓶,瞪大了看向菀烟,后者也着实吓了一跳。
“怎么了。”
“你靠近的太突然。”
“下次,可以通知一声的。”菀烟勾唇一笑。
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将他的脑袋破开看看患有女性恐惧症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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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埃的声音出现在医务室时,菀烟已经走了,依然是把玩着瓶子的江言纥,眼神依然深邃,看不出是否在思考,他似乎一直在思考。
“言纥,真是抱歉啊离开了那么久。酒精都被学生借走了,真是的,也不知道阿凉那小子把备用酒精放哪里了…”袁埃小声地嘀咕,还不忘故作紧捏酒精瓶。
然后,眼睛便飘到了桌上的小册。
“阿菀烟同学刚刚来还书了阿。”
“《基本医学课程及伤口处理》。”江言纥启口用称述的口吻反问。
“对啊,菀烟说啊想学些自救的方法。真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啊。”袁埃倒好酒精,坐在江言纥边上往棉签上沾了些许酒精。
空气有些凝重,似乎都是那股刺鼻的甲醇味道。
“怎么了?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忽然想起,自己将治疗的临床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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菀烟赶到新剧场的时候,理好的刘海因为奔跑而层层乱了起来。
为什么她总在奔跑,营养师说,这样有助于消化;科学家说,这样有助于消耗卡路里,而话剧社社员刚刚和她说:“你快点过来啊!咱们社长和外语社社长打起来了!”
还未来得及问原因,她就错按了挂断键。
“阿菀烟你来了啊!”如果说菀烟唯一记得社团里的某个人的话,那便是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和那个有着八块腹肌的对同性产生**和爱恋的GayMovement社长。
菀烟对她轻轻颔首,忆起她似乎是叫青虞。
“社长呢。”菀烟直奔主题。
“他正缩在男生堆里接受着服侍哪。”青虞耸耸肩膀,表示无奈,“听说外语社社长把他的大拇指盖给掰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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