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弗洛伊德说:“女人实在令人难以忍受,是永恒麻烦的源泉。”
在江言纥的心里,与女人独处时他会心口发闷,如果有女人靠近他会因为她们身上过甚的雌性荷尔蒙而全身发麻,没什么比这更让他害怕,心理学家称这为女**际综合症。
就像此时一样,江笑忘正蹙着眉头对身侧高挑的妹子十分严肃地提醒到:“小姐,请保持一定距离。”
城今日的风很大,阵阵刮。吹开了挡住太阳的阴霾,吹起了树上黄青交杂的叶,鸟儿也被吹的不知该飞去何方。夕阳的红日活像血,刺上有些泛黑的天,成了朱砂。
江言纥的左手夹着一本书,正忘我地看着,但不难看出他的难受。他身子站的笔直,立在生物楼下的达尔文雕塑边上,那神情是如此僵硬和不愉快。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离开。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左侧长椅上炙热的目光,她们,所谓的雌性动物正欢笑着,正谈论着。
论什么。
论雄性。
江言纥觉得自己正被恶心的荷尔蒙包裹着,那种无声无息的威胁。刚刚明明已经提醒过她们离远一些,可是和女人讲要求,简直就像对牛弹琴。
“言纥,等久了吧。”当那刺耳的铃声终于想起,江言纥仿佛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很迅速地站起身子,他双腿似乎有些发麻,移动的时候十分艰难。
修长的铅笔裤却没有一丝骤起,他保证着最标准的姿势站着,否则年老驼背的机率是百分之九十。
“如果你再不下课,我保证明天你将会在校园论坛上看到2035男生寝室楼的衣柜里存放着黑色蕾丝花边丁字裤的照片。”江言纥对着走出教学楼的雁迟笑道,眉宇淡淡,刚刚的紧张全消。
雁迟自然知道江言纥对于女人的恐惧已经达到了极至,也知道自己的把柄全部早已被他拿捏在手。如果江言纥冲动,那么他的死期便是再不远的阴天之内。
“抱歉啊,让你等了这么久。”雁迟背对着太阳朝江言纥尴尬一笑,“又不是我想下课就下课的阿,我跟你打包票,我是一下课就飞奔过来的!”
“去社团。”
江言纥嘲弄地轻笑,十分大少爷地走到了前面做领头羊。
漫漫长路,俊朗的少年漫步于偌大校园,少年手推自行车,看着面前高傲清冷的背影,只能无奈地笑,不知何时,谁启了口。
“你们系里是不是有个叫菀烟的女人。”雁迟有些吃惊,环顾左右寻找说话的声源,那声音很淡,却又有着无法回绝的生硬。
身旁再无他人,雁迟只能承认刚刚的问题是前面这“鸵鸟”提出来的。他惊觉听到了女生的名字,简直该用amazing来形容。
“言纥……对那种书呆子一样的女人感兴趣么。”雁迟撇过头看他,狐疑而暧昧,“她是大一新生,算是个天才了,被人称之阿`生物界的张爱玲`。”
江言纥一言不发,不解风情的女人么。
【“你全部说错。”
“那种,本质与虚无杂乱无章的女人。”
“你需要去触碰。”】
•
才刚过饭点,天已经全黑,这也预示着冬天在悄悄来临。雁迟扭动身上的肌肉,拍着后背看向静坐床边正在打字的江言纥。
“写论文呢?”雁迟靠近了些。
江言纥不语,完全进入无我的境界。雁迟不爽了,痞痞坏笑,对着那清理整齐的侧耳大喊:“社长!该回家吃饭了啊!”后者听了这喊声,“砰”地一下盖了电脑。
“这样对着人耳大喊,产生高血压的机率是很大的。”江言纥冷着脸色对雁迟说道,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定。
雁迟拍拍他的肩膀,正色地承诺:“放心好了,你要是得高血压了,我出动所有生物系学员帮我制作药方。”江言纥移了移动肩膀,后者手落空,险些摔倒。
雁迟不快地揉揉肘关节,语道:“下个月就校庆了,我们文学社的活动到底怎么做。社长——”江言纥手敲键盘:“自己想。”
雁迟当然知道他向来不关心这些,文学社的一切公共活动都是雁迟自己来安排,江言纥有何用,他就是用来享受活动后的荣誉。
每次拜托的理由是什么,就是开学员社团大会的时候,总是有女生居多,那种磁性聚集的地方,打死他都不去。
“对了,姜尧说,我们校园歌手得了第一,昨天在校园网坛上公布的。”
“……”
“喂,你难道不回个声么。”
“那种人群聚集的地方,如果不是为了收集论文资料。切了你的**我也不会再去第二次……”江言纥顿了顿。
“更可恨的是,还需要开启我的嘴巴去呼吸那种不健康的空气就为了让声带震动讲出那种无聊肉麻的词藻。”
“说人话。”雁迟无奈地捏捏眉心。
“此生定不再陪你们唱歌。”
月朗星空,月亮如铜钱大的一个红黄的湿晕,像朵云轩信上落下了一滴泪珠,陈旧而迷糊。
B大的文艺楼闪烁隐隐灯光,等月亮也褪去太阳给予的反射光,躲进层层厚重云渺。
江言纥终于愿意停下手中打字的动作,想用手捏捏眉心,却停顿几秒后,掏出口袋里的手帕捂了捂脸。辐射照的他眼睛发疼。
18:48。
原来也不过这个点。
江言纥利索地收了书包,十分正统的双肩包。环视昏暗的教室,自是没了闹心的人影,他去了厕所拼命冲洗了一遍双手后,便出了文艺楼。
迎来,是萧瑟刺骨的风。
江言纥眼睛寒光一瞬即过,风肆意地揉弄他微卷的发,他深吸一口重度污染的空气,带些不屑的口吻清语,不让口腔暴露在冷风中:“满是老鼠味。”
江言纥今日选了小巷走,B大的后门通向一条梧桐小道。
幽幽深巷如斗折的星河,两壁上爬满青藤,偶尔能感受到极速爬下便在一瞬间滴落的水珠,拍打油漆桶。
因为心理学的洞察力,即使那脚步声再浅,他听在心里也是久久无法平静。
如果不出意外,他有百分之百的肯定,他正被三个不知名的人当成思想深层意识行为研究对象,也就是所谓的——被跟踪了。
路走到一半,他停下了脚步。或许是因为累了,谁知道呢。
托马斯说过:遇到狐狸时,我们要学会狡猾。
“Hi!那边的三位先生!有兴趣聊聊么。”江言纥面带微笑,微弱的路灯只照亮他的半边脸颊,白皙的牙齿露出,还有那高傲的笑容,宣誓着他的自信与傲慢,“你们似乎…挺寂寞的。”
他们很粗鲁,虽然江言纥预想过,但没想到一上来就将他抵在墙角,但他不是怕疼,而是太脏。
江言纥蹙眉,打量着男人颓废的脸,两坨肉就搁在嘴的两边,眼睛深陷,浓浓黑色眼袋,嘴里吐着让人窒息的肮脏气息,嘴唇上也有无数撕不下的死皮,杂乱无章叠在一起。
是个『毒』品贩子。
“先生,您觉得我像是个吸『毒』的人么。”他一语道破,让后者有些惊讶,但片刻恢复平静,“呵呵”冷笑。
江言纥看着他吐出黏稠的气息,缓缓靠近他的脖颈,那胡渣有些蹭到他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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