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之羿 第一卷 神箭失踪》
第2节作者:
处处是吾乡 “圣洁的女神,祈求您的宽恕,我将在余生努力洗刷邪恶的罪恶,我发誓对您永不反叛。”
离仑的哀求打动了女神,离仑为他的生命得到了一个缓期执行,最后改判为终生监禁。
现在,离仑已在疏属山度过了千年。
起初,离仑被吊在囚笼里,无法站立,无法蹲坐,无法躺卧,身子处于僵直状态,始终无法自由活动。刚开始在囚笼时,他的身子酸疼得钻心,就好像吃了毒药一样,抽筋似地向四周扩散。离仑紧咬牙关,泪水不由自主,夺眶而出。他感觉有一股冰冷的火焰先是在四周,后来进入身体内部,从外向里,从下往上燃烧着,身体再也无法支撑,牙齿蹦蹦直响,然后,痉挛顺着他的脊椎一路下沉,就像千万个隐翅虫 汇聚在全身叮咬一样。他大口大口地抽气,舌头长时间地伸在外部,浑身颤抖不止,面目扭曲,龇牙咧嘴。
时间已久,离仑就麻木了,处于昏厥状态。在麻木中吐出一个词,“艹”,只有一个音节,这是来自离仑无法理解的语言。这种声音扭曲变态,令人作呕,在囚笼里回荡,却又仿佛来自地牢。
窫窳接管疏属山后,把最危险的罪犯关入地牢,离仑就在其中。
凡是关入地牢的犯人,无论谁住上几天,就对这个漆黑的世界感到绝望,乃至疯狂。
离仑被关在一个不通风、没有光线的地牢里。刚开始时,黑暗掩盖着他的身体,憋闷割裂着他的身体,如灼热的铁丝一般,时不时地,有一群火红的水蚂蚁扭动着身体,在他皮肤上挖掘、蠕动、咬啃。他的双唇发出了声声惨叫,离仑不断地在冰凉的岩石上爬行,扭曲着身体,拼命地在地上摇晃,终于,他的头开始眩晕,身体开始麻木。
他的皮肤苍白得不正常,隐隐泛着淡淡的青色,让人几乎可以感觉到血管在皮肤下的蠕动。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外表虽然表现得安静无害,却透露着阴森的气息。
尽管离仑具有强大力量和无畏不惧的能力,但是当他想象躺在地底下很深的地方的一片漆黑之中时,他的骨髓都快冻成了冰,他的力量已经化为乌有。
失去灵魂的离仑,脸干瘦如腊肉,像放了许久的僵尸,一张苍白蜡色的脸庞,眼下是乌黑的眼圈,在暗褐色的光线里,更显得那张脸苍白没有血色。只是那眼中的寒光和邪恶,却浓郁得如同榛子一般。
冰凉的泉水不断地掉在离仑脑袋上,就像是爆炸的声音、敲击的声音,厉害得超过了一切疼痛。他已经无法继续呼吸了,他的心脏似乎在胸膛里停止了跳动。
痛苦的消失也是一种威慑。每次放风时,离仑的余光看到不断扭转着的囚笼,疼痛再度从他胸中迸发,犹如一团蓝色的火焰在心脏点燃,五脏六腑被烧灼,似乎能听到“嗤啦嗤啦”的响声,不断地往下流着油,肺中的空气已经变成热气球膨胀到极限即将爆炸。离仑不停地呻*,身体僵硬,也无法扭动,最终猛一仰头,惨叫出来,向着天空喷洒出淡淡的血气。
长时间的折磨,离仑的身躯发生了严重的扭曲与变形。一阵可怕的收缩,痛苦剧烈得令他无地自容。他感到自己仿佛正在被塞进坚硬的岩石缝隙,他的骨头被碾碎,他的肉体已经变形。他放声尖叫起来,那是充满了恐惧和痛楚的凄厉号叫,仿佛在噩梦中尖叫出声。
离仑一想起那绵延不绝的地牢生活就不禁心惊肉跳,他已经忘记了对女神的誓言,并且遗忘的十分彻底。他想,他不能老弱无力地安心待在疏属山,他非常清晰,哪怕是自己在停止呼吸的前一分钟出去也好,于是一个老练的邪恶意志力慢慢出现了。
离仑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咚咚作响,计算着走向死亡的每一秒。他听着这心跳声,渐渐觉得震耳欲聋,仿佛地牢的墙壁都在随着声音膨胀收缩。
离仑双眼燃烧得血红,那是他腹中翻滚着复仇的火焰,却在这可恶的身体内找不到出口。火焰的热度从肉体上散发出来,离仑狂暴地怒吼着,跳了起来,要不是锁链紧锁,他会把地牢洞穿,完全不顾疼痛,也不顾眼前冒着的金星让他处于半失明状态。
“槐鬼啊!我们本是一体,女神把我们分离,但是我不能没有你,你是我活着的唯一理由,你是我唯一的寄托,你一定要挺住啊!”
原来,离仑大脑皮质的记忆、思维、情感,甚至他血液的流淌和新陈代谢都受到槐鬼的深刻控制,尽管槐鬼的灵魂被女神封存在幽都谷。但是,久而久之,离仑产生了变异,就像蝰蛇把毒牙扎进了他的脊梁,整个中枢神经已经被毒化。
槐鬼的灵魂给他带来坚强的决心,于是离仑重新立下了誓言,要让女神尝尝痛苦的滋味。黑暗令他烦躁更令他冲动;冰冷让他清醒更让他全身燥热兴奋;孤单更是火上加油但是于他根本无关宏旨。
渐渐地,离仑浮起一个念头:“我一定要活着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回来。”这个念头那么有力,排山倒海,使得他几乎感觉不到黑暗和孤单,感觉不到血管中的刺痛。
这样一来,离仑感觉到,和黑暗,闭塞,孤独什么让人发狂的东西完全是两个世界。相对囚笼来说,地牢更加自由,所以离仑非但没有发疯,甚至一点点的精神萎靡都看不到。在这种冰冷黑暗的地方,离仑环顾四周,周身笼罩着异于常人的气息,十分冷静,老谋深算地进行着杀戮。他的眼睛里充满憎恶与暴力,从眼球内部发出来的红色火焰,好像要把一切都燃烧掉。
离仑尖啸着,咬牙切齿,并且发誓即使一万年也决不放过她们,要把她们的生命和灵魂从身上撕裂出来,焚烧、挥砍、穿刺,直到死去。
离仑目光中闪烁着复仇的快感。他摆动着镣拷,发出的节奏使得地牢的空气更加紧张,紧接着,镣拷爆发出的碰撞声在地牢里面回荡不停。
离仑正有计划有步骤地用锁链打磨石墙上四周的花岗石,想用它再现自己,并把自己永远地嵌印在疏属山,像一根根浮雕廊柱,画着半隐半现地受虐的形象,邪恶而又渴望的恐惧,巨嘴大张,露出利齿,充满想象力地表现他被肆虐折磨的场面,栩栩如生。
离仑默默地唱到:
沉重的锁链,
踏碎梦的节奏,
守候在阴暗的地牢。
用孤单和沉默,
演绎着冰冷的人生,
像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没有季节的痕迹,
也没有光的味道,
只有一股血腥的虚幻。
窫窳一直着贪恋武罗,只是苦于对武罗没有下手的机会,同时他对王母女神的裁决十分不满。窫窳收到武罗的信后,大为感动。随即按照武罗的说法对疏属山进行改革。他想,只要实行仁政,大荒就会太平,就不会有任何的犯罪,对疏属山的犯人实行仁政,允许犯人家属来探亲,慢慢感化他们,他们就不会与王母女神作对了。
窫窳的革新使得离仑高兴得快要发疯了,他觉得他快要获得自由。离仑感受到了一种血腥之气即将到来。此刻,他能感到身体里的暴孽之力在急遽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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