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猜念——藏于世间的真相总比我们知道的要多》
第50节

作者: 似浮云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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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7-16 21:05:00
  上接第四十一章
  “走吧。”她收回目光,一脚高一脚低地朝前走去。
  “我们去找绳索?”我像个暂时解脱的囚犯,急忙跟着她。
  她微微点头:“嗯。”

  “是在这边?”不是我不信任她,月色森森中两边的崖壁差不太多,分不出个所以然。
  “不一定。胡伯让我们先走,我们就先走。即使是错的,也不能留在原地。天快亮的时候我们再找地方休息。”她说得又轻又快,几缕散乱的发丝在晚风里飞舞。
  提起胡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也许他正抵挡着那群人,帮我和阿琳争取离开的时间。想到送别时的那幕,我心中一怔,才记起他给的药丸还捏在手里。我摊开来一看,暗道,糟糕。原本椭圆的形状,被捏得扁扁的,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效果。
  我拉住阿琳:“我们先吃解药。”

  她回身,在我的手心里拨来拨去。我想,有什么好挑的,反正都是扁的。可是一眨眼,我反应过来,她是在挑大小。两颗药丸被她一拨弄,居然颤抖起来,接着从当中分开,露出很多细小的绒毛。它们不是药丸,竟是活的虫子。阿琳捏起小点的那只,一仰头,丢进嘴里。
  我盯着剩下的那只,它已完全展开来,体型陡然增加一倍,示威似的伸展着触脚。我把它捏小点,也丢进嘴里。说实在的,吞过长虫之后,它真的不算什么,还带着清凉的口感。我的心理暗示不起作用,恶心感早已从心底里冒上来,连忙闭住呼吸压下去。
  我咽下口水,抬起眼来,很想看看阿琳会有什么表情。可身边却是空空的,只有婆娑的树影。我又连忙转个圈,还是没有她的踪迹。不可能,不可能,吃个虫子那么点点时间,她不可能跑远,她也不会一声不响地抛下我。我失声喊起来:“阿琳,阿琳。”
  我的声音像断线的风筝,无助地在峡谷间飘来又飘去,很快沉没在四起的虫鸣里。半天不见她的回话,她即使跑开,也应该听得到我的喊声。我竭力不去想,会有什么诡异的意外发生。可她确实在我眼皮底下不见了,仿佛被无尽的黑夜吞噬了。
  日期:2013-07-16 21:06:00
  “阿琳,听到说话。阿……”我向前跑几步,一个“琳”卡在喉咙里再也喊不出来。
  我又发现了她,在我的印象中,阿琳决不会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她就在两米之外,仰面倒在纷乱的杂草从里。我心急火燎地俯下身,那张煞白的脸贴近来,不由地一阵揪心。
  她闭着双眼,安静得可怕,像是死过去一般。
  “阿琳,醒醒,快醒醒。”我扳住她的肩,想着是怎么回事。

  洞里出来的时候她还能说能走的,除去神色疲倦之外,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不会是虫子的关系吧,她几分钟之前吞下去一只。可那是我们的解药,不太可能出问题。即使有些副作用,也不会太厉害,要不然胡伯肯定会提醒我们。再说,我也吃了,现在除了肚子里有点痒之外,也没有其它的不适。
  阿琳绵软得像只布偶,随着我的双手无力地摆动。我摸摸她的鼻息,稍稍安心。她的鼻息虽然微弱,却很有节奏,一点也不乱,也许只是太累了。不能让她这么躺着,我跪在地上想把她抱起来。可刚刚碰到她的腿,那种湿漉漉的触感让我触电般缩回手。我隐隐猜到是她的伤口,急急地推开草,立即闻到一股淡淡却刺鼻的血腥味。果然,她的整条右腿潮湿一片,原本灰白的纱布已成了暗色。可我分明看着胡伯止的血,难道是行动太用力,又撕破了。

  我调整着呼吸,小心地解开结扣,一圈一圈地松开纱布。虽然已有准备,那么多的血,伤口的情况肯定不太乐观,但看在眼里,还是令人难以置信。她的刀伤扯开长长的口子,边上的肉微微卷曲着,血正不住地从里面冒上来,这么多血看着比之前还要严重几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明显是失血过多。已顾不得许多,我慌忙用手捂住伤口,再不止血,怕是会有生命危险。这种下意识的动作根本不管用,那么一压,炽热的血反而冒得更快。胡伯在身边的话,还能用他的药粉,他也一定能想到解决的办法,可他不在……一时间我的头脑里乱成一团,几近绝望的边缘,只有心底的声音告诉自己必须要冷静。我胡乱地摸向口袋,想找出些有用的东西。差点忘记,换登山服的时候我塞进去一个急救包。我颤抖着把它拽出来,一次几次没能撕开,再使劲一撕,包里的止血带、药片、纱布全掉在了外面。

  日期:2013-07-16 21:07:00
  我深呼吸几下,竭力梳理着早已乱成一团麻的头绪。接下去要做的顺序大概如下,先用止血带绑住伤口的上部,再清理干净伤口,接着撒上止血粉,然后重新用纱布包扎起来。但想归想做归做,一拿起止血带,我又开始紧张。在野外急救方面,我是一片空白。所幸止血带使用起来简单有效,刚扎上去,血似乎立即止住了。我拿起纱布割下一段,小心地擦拭血迹。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这道伤口。记得阿琳说过是擦伤,要不是目睹刚才的出血量,我恐怕也会以为只是擦伤。从表面上粗粗看起来,除去有点细长之外,的确不算太严重,可是表皮之下却隐藏着两三厘米深的切口。姓石的那一击真是又快又毒辣。我拆开药粉,一股脑儿全撒上去,然后用剩下的纱布一圈圈地包扎。要是被阿琳知道,我一边帮她包扎,一边却回忆着小时候包粽子的要领,不知她会不会生气。最后系上一个小巧的蝴蝶结,我长长地松口气,虽然手忙脚乱,弄得一身是血,但总算是完成了。我解开止血带,又摸出几粒药片。说明书上的字小如虫蚁,看不太清楚,不过可以估计是消炎之类的作用。

  “阿琳,阿琳,起来吃药。”我拍拍她的脸。
  阿琳仍然一动不动,似乎对外界失去了任何感知,像座冷艳的冰雕。我拿起药片放在她的嘴边,她的唇抿得紧紧的,也不敢太用力往里塞。我一松手,药片就掉在了脚边。我彻底难住了,伤口我能帮她处理,可药不能帮她吃啊。不吃药的话,也许可以喝点水。我急急地摸向皮囊,胡伯给我的皮囊还牢牢地系在腰上。他配制的苦水,肯定比普通的药更管用。
  我拔出木塞,往阿琳的唇间倒上一些,大部分的苦水顺着嘴角流动着滴向杂草丛。我抵近囊嘴,让它尽量贴着牙齿,又往里倒一些,可还是有许多漏了出来。我停下来,虽然这样多少能喝进去一点,但目前的困境不允许太多的浪费。往后的一两个月,说不定我们都会在艰苦中挣扎,皮囊里的水是我们体力的保证。
  我轻轻地扶起阿琳,让她的头枕在我的臂弯里。我仰起头含上一口水,心不由地怦怦乱跳。我屏住呼吸,迟疑着贴上去。那么小会,我有种目眩的感觉,像被抛进另外的空间,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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