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4-16 09:56:37
　　第24节　蝶影翩翩
　　那就睡蓉姐姐的被子吧！她的铺在外面上层，我先是把它搬到菲菲对面，又觉得隔得太远，就再搬到她的邻铺，两人睡下，头就相抵了。我说：“怎么这些床都空了，她们一夜之间都走光了？”她说：“对啊，其实除了我和蓉姐姐，就只两个人了，她们昨天也被抓去训了一通，后来放了，回来就收拾东西走人了。也不知道她们都到哪儿去了，虽然和她们不熟，但毕竟在一起过了一些日子，还是蛮想念她们的。希望她们都好！”

　　睡在蓉姐姐的被子里，闻着她被子上女人特有的香味，我又想那个在我怀里哭泣的女人了。希望她在里面过得好，不要太忧伤。想着想着，我下面又硬了。我赶快转移思路，开口跟菲菲说话。说了几句，她不应，已经睡着了。那就不打搅她了，我也睡吧。又过了好久，才睡着。
　　日期：2014-04-16 10:01:24
　　正睡着，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声音，迷迷糊糊地醒了。先前还没睁开眼，开眼的那一刻，也没发觉什么异常。可是，异常的感觉马上向我袭来了！在窗外照进来的微光下，我逐渐看清了周围的一切。我不是睡在自己的房间里，这是在哪儿？哦，想起来了，是在休闲店里。我在这儿干什么？做点，还是包夜？都不是，身边没有女人，这个房间里都空空的。菲菲呢？赶快搜寻，还好，她就在旁边床上，睡得正香。我的心里踏实了一些。可是，很快又有疑问了。我为什么在这里陪菲菲？菲菲是谁？她和我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这么在意她？我又是谁？为什么会三更半夜从一个休闲店小姐的被窝里醒来？这是一个梦吗？我再睡着，醒来时还会在这里吗？……这些问题一个个向我袭来，我似乎知道答案，又似乎不知道。周围的一切，这被子、铁架床、宽大的布帘子、对面床上两只破洞的袜子、墙上挂着的一只发皱的胸罩、外面床上一只可爱的阿狸靠枕、床下断了跟的女鞋、前面窗边挂钩上的跳绳、篮子里的洗面奶和护肤品、洗脸池上的心形镜子……这些都让我感到新奇。这种新奇感不是别的东西，它是一种浓郁的气味，向我扑面而来。不，不，它还不止是气味，它是气流。它向我涌来！越来越剧烈，冲刷着我！我的身体在床上颤栗起来。我努力地抵制它，却无法抗拒。突然，我听到脑中咔嚓响了一声，很轻很轻的声音，像钟表的秒针动了一下。声音响过之后，我不再感到那股潮流了。似乎一切都风平浪静了。我准备再次入睡。

　　日期：2014-04-16 10:04:57
　　可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刚刚那一响，似乎有东西在我脑袋上切了个小口，有东西从那里往外流。一点点地流，可势头越来越猛！我摸摸脑袋，并没发现什么。但仍在流。在这个过程中，我看到顺着流出了好多东西。休闲店里粉红的灯光、我住处的灯光、女人的脸和光光的身躯、**后被抛弃的安全套、放在桌角的一百块钱……这些东西流了出来。再接下来的东西更加具体了，有一个叫茉莉的女人、再有一个叫菲菲的女人，也跟着出来了。文学青年、麻辣烫、小说、新一佳、红花油、月经、盐、姐妹花、游泳、**、眼泪……这些词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往外冒。接着，又出现了响水公园里的那口大钟。我似乎还站在里面，两个小朋友还在外面敲，高声地欢叫！有些吵！什么人在外面吵？有人喊：“扫黄啦！”我站到窗边，看到警灯在旋转，警察带着一个女孩出来了。一个女警察跟在后面，她面若冷霜，朝那女孩轻声骂道：“**，不要脸！”那女孩转过身来，怒目而视！我看清她了，她不是别人，是菲菲！

　　日期：2014-04-16 10:05:34
　　啊！我惊醒了，蹭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菲菲！我轻声叫道。旁边的菲菲似乎动了一下，呢喃梦语，也吓了我一跳。静坐半晌儿，我才完全回到现实。
　　她还睡得很香，我轻声起来，尽量不弄出声响。穿好衣服，我走到窗前站了一会儿，打开窗，让冷空气浇在脸上。可那太不过瘾了。我就轻声出门，到了街上，整个人都浸在清晨的冷空气中。只穿着一件T恤，有些冷，我就跑起来。时间还早，四五点左右吧，东方还没亮光呢，路灯倒是很亮。我一口气跑到响水公园，大门关着，我就翻墙进去。到了山上亭子里，发现那口钟还在。我想想要不要再钻进去，但最终没这么做。没有人帮我敲，这是其一；其二，我也没必要这样做了。

　　日期：2014-04-16 10:06:59
　　我已经完全清醒，眼明心亮，前面是好大的一扇窗。世界对我敞开了它的胸怀，它不再是灰濛濛或黑黢黢的一片了。它也不再是钢筋水泥，或者说，不仅仅是钢筋水泥。它还有成片成片的森林，块块的绿地。一棵棵的树木在安静地呼吸，它们生长的气息向我扑面而来。我看到，有露珠从一棵树的叶子上滑落。树下有草，草间有虫。虫子被滴落的露珠惊醒了，它展开翅膀，飞动了起来！我的眼神被它吸引住了，它在动，我感觉整个世界都灵动起来了！

　　走近一看，那虫子，其实是一只漂亮的蝴蝶！它的翅膀上写着两个字：菲菲！
　　日期：2014-04-16 10:07:59
　　六点左右，我回到休闲店。到了二楼房里，仍然轻手轻脚。没想到走到床边，却发现菲菲抱着被子，靠墙坐着。我吓了一跳。
　　“作家，”她用沙沙的声音喊我，“你去哪儿了？”
　　原来，她一觉醒来，发现我不在床上，房间里除她外空空的，猛然间吓出了一身冷汗。打我的电话，手机就响在身边。她担心了，这个时候，我去哪儿了？难道也被警察抓走了？她百思不得其解，又束手无策，只好抱着被子忐忑不安地等我。

　　“你刚刚叫我什么？”安慰她之后，我问。
　　“作家。我一直都是这么叫的呀！”她说。
　　“以后不要这样叫了！”
　　“为什么呢？”

　　“因为从今天开始，我要当真正的作家了。真正的作家不喜欢人们叫他作家！”
　　“是吗？还有这样的道理吗？那我该怎样叫你？”
　　“你那么聪明的，自己想想该叫我什么？”
　　日期：2014-04-16 10:17:08
　　和着衣在床上抱着她，让她想一个合适的称呼。她又脸红了。我鼓励她：“想到什么就叫什么？不要怕我不高兴。”她在我耳边轻轻叫道：“哥！”我说：“没听清，再叫一次！”她说：“你骗人？我想怎么叫你，你肯定早猜出来了！”

　　过一会儿，她自然地说：“哥啊，你认我这个妹妹吗？你心里乐意让我做你的妹妹吗？”我吻吻她脸颊道：“比捡了块金砖还乐意！”她说：“其实我早就想叫你哥了。还记得那次吃麻辣烫的时候，你要我想个称呼，我脸红过一次吗？”我说：“当然记得。对啊，你那时怎么不叫我哥呢？”她说：“那时我们还不熟，我怕太唐突。要是你看不起我，我就太没面子了。”我说：“呵呵，看不起你，怎么会请你吃麻辣烫？”她说：“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麻辣烫了。还有，你还记得那次你背我回去，我哭红了眼睛那件事吗？”我说：“记得，那不是崴了脚疼哭的吗？”她说：“当然不是啦！那点疼，我才不哭呢！我哭是因为高兴。从我记事起，好像就从来没有人背过我，我妈都没背过。你是这么多年，第一个背我的人。我能不哭吗？当时我就想，不管以后我们是什么关系，我都要记得那件事。不管以后你让我受怎样的委屈，我都不会真怪你的。所以说，前天晚上你让我受点儿罪，算什么呀？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的。”我说：“那你昨晚为什么一开始不愿见我，还要哭？”她说：“傻瓜，还想不到吗？我是真的不好意思见你。想想那两次，我都没有满足你，我哪儿还有脸见你？我怪自己没用，但你又那么好，还主动来看我。你说我怎么办？哭鼻子是最简单的办法呗，没想到你还反过来说伤害了我，那不更让我哭得稀里哗啦了？”

　　日期：2014-04-16 10:17:57
　　我说：“那两次都不怪你的。特别是第二次，完全是我自己的原因。”她说：“哎呀，那羞死人的事情，以后就别提了！我跟你说，以后你再别想占我的便宜了，给钱我也不干。我现在是你的妹妹了，哥哥不能跟妹妹做那事，知道不？”我说：“不做就不做。不过，抱抱亲亲总可以的吧？”她说：“这个随你便，但不要让别人看到，肉麻！”我说：“可以。好啦，我们起床吧。我今天要上班。”她说：“你上班我又不上班，叫我这么早起来干嘛？”我说：“你到我那儿去。”她说：“我在这儿好好的，为什么要去你那儿？”我说：“我那儿比你这儿好得多，炒菜做饭、洗衣洗头都方便，对啦，我还可以让你玩电脑。”她说：“我还没学会的，怎么玩？”我说：“那里面有很多好看的电影，你可以打开看，这个操作很简单。”她说：“真要去吗？”我点头道：“真要去，你在这儿我不放心。”

　　日期：2014-04-16 10:18: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