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禁忌——自闭症后,我爱上了我的养父》
第8节

作者: 小公子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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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甄难以置信的看着钟亦霖,微微张了张唇,却又将话忍下。
  “丫头,我们回家吧。”钟亦霖带着我转身,犹如在记忆中那间黑白灰分明的平板房中一样,在我的耳边丢下了让我永生难忘的一句话。
  丫头,我们回家吧。
  我带你回家……
  那是孤独自闭了一个夏天之后,第一次能够让我的心动容的话。
  日期:2014-04-04 19:45:35
  我叫贺凤歌,李白的那句‘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里的凤歌,可是我这一生好像都做不了那个‘楚狂人’,更无法做到像李白所说那样‘仰头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嵩客’的豪情。
  公路上,我坐在副驾的位置望着窗外串流不息的人群,心里想着的是他在我心中种下最深的那句话,思绪开始恍惚起来。

  钟亦霖,这个大了我17岁的男人,似乎他从出现的那一天开始,就在我的生命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位置。
  我是个单亲家庭,从记事的那一刻起,我便不知道母亲的定义。可是我却很幸福,因为我有一个将我捧在掌心的父亲。
  认识钟亦霖的那一年,我四岁,他二十一岁。
  我的父亲是律法系的一名教授,曾经桃李满天下,而他最得意的弟子就是钟亦霖。钟亦霖是我爸爸众多弟子中唯一一个在二十一岁的时候,就成功被校内保研的学生。而另我父亲更骄傲的是,他却放弃了别人梦寐以求的保研资格,更在同一年用自己的实力考上了硕博研究生,正式拜入了我爸爸的门下。
  在懵懂的记忆中,我记得他经常将我抱在怀中,带着我去吃他口中所谓的‘垃圾’食物肯德基,然后带着我去游乐场,坐摩天轮、旋转木马,看陆地动物、馆中海洋。
  日期:2014-04-04 19:46:23
  再后来,我又大了一些,二十三岁的钟亦霖提前修完了研究者学位,出了国。我记得我刚知道他要走的时候,哭闹了半天没有消停,以致我爸爸在钟亦霖正式离开的那天都不敢带我去机场送他。
  那时候,我不懂什么是平行线。
  可是那时候命运的安排,我和钟亦霖就像两条平行线,仿佛永远没有相交的一个点。然而谁曾知道,这条看似平衡的天平,在我七岁半的那一年,又发生了倾斜。
  那一年,我得了自闭症。
  因为我爸爸出事了,我记得那是一个黄昏的下午,爸爸第一次没有来学校接我放学,而接我的则是一辆警车。
  大盖帽的警察叔叔将我带回了警察局,我从他们的议论声中得知,我的爸爸杀了人又自首了。七岁半的我还不是太清楚‘杀人’的概念到底是什么,只是那时候的我觉得天仿佛在顷刻之间塌了下来。
  我一遍遍的哭闹着要爸爸,可是警察叔叔却又告诉我,我爸爸自杀在了看守所,他服了一种极其烈的毒药,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就毒法身亡。
  从那之后,曾经看起来那么疼爱我的人,好像全部都消失在了我的身边。
  试问,谁愿意接纳一个杀人犯的女儿?且还是一个知法犯法的杀人犯的女儿?
  日期:2014-04-04 19:46:53
  我躺在警察叔叔的值班小床上睡觉,懵懵懂懂中感觉到了警察叔叔们围着我说话。
  “这个女孩怎么办?这么小的年纪,却联系不上她别的亲人……”
  有人叹气道,“不成的话,送福利院吧。”

  “福利院?再等等吧,一个星期后要是真等不到人来接她,就送福利院吧。”他们沉默了好久,又有一人缓缓开口,惋惜道,“好好的孩子,但凡能联系到任何一个亲人,也不至于送福利院啊,而且这孩子那么聪明。”
  “……”
  讨论声声声继续,沉寂在我的耳旁,如隔昨日般清晰,时隔了这么多年回想起来,心间仿佛还有挥之不去的哽痛。
  “丫头,你怎么了?”身边的他似乎发现了我的异样,瞥眼朝着我看了一眼,嗓音还是那么的温柔,“手还疼吗?”
  我长长的吸了口气,摇头,“不疼。”
  确实不疼,只要他还用这深切的心疼眼神看我,我便不会感觉到疼。
  日期:2014-04-04 19:48:13
  别墅的小院门口,钟亦霖站在车外看我,我坐在车内看他,那层意思是再明显不过。片刻,他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对着赖在车上的我挥了挥手,“下车吧。”
  我无视了钟亦霖的神色,同样挥了挥被烫的红肿的左手,弱弱的说道,“手疼,你背我。”
  “烫的是手,走路用的是脚。”钟亦霖伤神的揉了揉额头,问道,“你告诉我这两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没?”
  我下巴一扬,开始耍无赖,“反正我不管,走不了就是走不了。”

  “……”
  钟亦霖无语,望着我眼角抽动的更加欢乐。片刻之后,他仰头叹息一声,还是在车门口弯下了腰,“上来吧。”
  日期:2014-04-04 19:48:35
  “呵呵呵……”我欢喜的从车中而出,双手搂住了他的颈脖。
  “好沉。”钟亦霖背着我垫了垫,笑骂道,“有一百二十斤了吧?”
  我反驳,“胡说,我才一百零八斤,才没有一百二十斤呢!”
  “那也够重的,都一百多斤了,小胖子呀!”钟亦霖嘴角微扬,桑音中千年不变的是对着我的宠溺。
  “才不是呢!”我假装生气的勒着钟亦霖的脖子,“人家说了,体重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我168的身高,而且胸又不平,一百零八斤怎么了?”
  “一百零八斤了还整天要我背,你也不珍惜着我点,万一哪天被你压出了腰间盘突出,看你怎么办!”开了门,钟亦霖碎碎念了一句,像丢沙包一样的把我丢在沙发上,舒了口气,反问道,“谁告诉你体重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的?”
  我撇动嘴角,无视了钟亦霖上半句的碎碎念,回着他下半句,“网上啊!”
  虽然多年前我因为钟亦霖的缘故,已经走出了自闭症的困扰中,可是我还是不喜欢交朋友。我更不喜欢上学,学校的那人同学也仅仅在‘同学’的一个交际范围之内,要不是钟亦霖希望我多在学校待上几年,我早就退学了。
  他希望我交朋友,可是我却没有一人称的上是‘朋友’的同学。自然,除了网络之外,我是不可能在别的地方听到这些话的。
  日期:2014-04-04 19:49:07

  听着我的话,钟亦霖的眼睛微眯了一下,靠在沙发上半响没有说话。片刻之后,他揉着自己的肩,对着我丢下了一句,“少上网,多交朋友多出门。”
  “噗……”
  我明白他心中在想什么,他是怕我被网络上节操丧失的网友给带坏。想着,忽然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侧身依靠在他的肩膀上,用眷恋的目光望着他,道,“你要是天天陪着我,我就不上网。”
  “那我要是天天陪着你,谁养活你?”钟亦霖笑了笑,用夸张的语调强调道,“我还准备等以后给你留一大笔遗产,好让你这辈子都过着土豪一样的生活。”(注:‘一大笔’这三个字要读重。)

  “噗……”我再度噗笑出声,心房之间涌动的是幸福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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