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和以前一样,和田静静出双入对了。我想步行到公共汽车站,乘公交车去上班,哪怕是迟到了被扣奖金,我也在所不惜。
“咔——!”
“上车吧,豆腐。”
田静静追上来,把车停在我前面。
以前,我总是借口自己的车技不行,坐在静静后面,让静静当车手,我好在她身后吃豆腐。因为,每天,也只有我们同行的时候,我才能以贴身的距离靠近她。其他时间,我都是干咽口水。
而今天,我再也不想和她同坐一辆车了。第一,我得考虑她老公的感受和别人的眼光。如果他见了,会是怎么想?别人见了,又会是怎么的看法?第二,现在,田静静对我来说,已经是索然无味,甚至我对她有点排斥。以前,我喜欢别人看到我和田静静在一起的那种感受,那种眼神。但那时是我无知。
不,我不能坐。田静静和他老公恩恩爱爱的身影,浮现在眼前。这辆车上,一定还残留着他老公的汗迹。
“豆腐,快点,别磨磨蹭蹭了,快迟到了!”田静静回过头来,催促着。
如果我不上,她也不会走的。这样的话,不但我迟到了,也拖累了她。也罢。我抬高大腿,艰难地爬了车上去,双手抓住身后的扶手。平时上车的时候,我都会抓住田静静的香肩,借机揩一下油水才上去的。上车后,我也蠢蠢欲动,双手也是放在腰间,随时准备着搂她的细腰。可如今,我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毕竟,她已经是别人的女郎了。
刚刚工作四个月,就得到了一套房,同事羡慕不已。特别是同一个班次的人,他们一个个都流着口水,众口一词要敲诈我。看着在劫难逃,我只好答应请喝夜茶。俗话说,吃人家的口软。但是,我这些同事,吃饱喝足了,非但不对我感恩谢谢,反而一个接一个地向我发起攻击。我像是一个被推上被告席的疑犯一样,遭到了一轮又一轮审问。
美凤凰首先发难,说我对她太冷漠,平常除了工作安排能听到我的声音外,再没有多说一句话。其实我初来乍到,感觉少说为妙,言多必失。
我不敢明言,只好乱说:“很不好意思,美凤凰,我是一个少言寡语的人,嘴巴笨,不知道怎么和人交际,还希望姐姐日后多加调教小弟。”
美凤凰欣然应诺,说:“好啊,只是你不要嫌姐姐烦哦。”
我连说:“不会,不会”。
小酒窝高中未毕业就进金碗公司了,芳龄十八,人长得很甜美,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她是最理解我的女孩了,她肯定会给我一个好评价。岂料,我错了。
“咳咳。”小酒窝干咳两声,算是清清嗓子,说:“豆腐哥哥,你是不是因为我没文化而瞧不起我?欢迎宴上,我送鲜花给你的时候,好象你不是很乐意接受。”
我晕,四个月前的芝麻绿豆大的事也抖出来说,那时候我是被她的美丽迷住了,发呆了一下。当然,这个原因是绝对不能老老实实地说出来的。否则,我在同事中的形象就被彻底毁掉了。我的名字本来就误导了他们,使我给他们的第一印象很不好。
我笑答:“怎么会呢,我是因为从来没有人送花给我而受宠若惊,所以迟疑了一下。”
小酒窝很兴奋,向我道歉:“?对不起,豆腐哥哥,错怪你了。改天我请你喝夜茶,?作为补偿。”
大家听到她这句话,就异口同声地唏嘘她,她却一个个地以鬼脸还击。邓琼和我同龄,却和我没有共同语言。她的脸蛋很白净,五官也都很到位。美中不足的是,她的上唇有一个小小的黑痣,不知是哪只老鼠那么胆大包天,居然跑到她的小嘴边撒野。
邓琼性情古怪,有点讨人嫌。所以,大家背地里都叫她老鼠屎。她也对我有成见,说我从来不正眼看她。我说哪里话,我是因为见了漂亮女孩害羞,不敢抬头。其实我是担心冷不防看到了她脸上的那粒老鼠屎,吃不下饭。
黄中比我大两岁,但是个子比我高两截,两米高的个头。我站在他身边,须仰视才能看清他的嘴脸。他四肢发达,但头脑不简单,有点小聪明。他也对我有意见,说我和他是无线电部仅存的两位男儿,应该物以类聚,然而我们很少交流。
我笑了,交流什么,泡妞心得?我初出茅庐,的确应该向高手学两招,免得到处碰壁,弄得象像现在一样鼻青眼肿,好不尴尬。因此笑曰:“哈哈,我担心我高攀不起。既然不嫌弃,请高人以后多多赐教。”
五个同事中,糊糊涂涂竟得罪了四个,罪过,罪过。我一直以为同事对我好评如潮,根本没有想到他们对我的评价竟如此糟糕。鸡毛蒜皮的事,居然被他们放在心里,耿耿于怀。看来我的同事很在乎我对他们的看法,这也并非全是坏事,最起码说明豆腐我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
第五个出场的是贵妇人。因为她老公临时有紧急任务,她昨晚回来了,所以正赶上夜茶。看在田静静的面子上,她应该不会诋毁我,对我至少有一个中肯的评价。我对她寄予厚望,希望她能一言九鼎,力挽狂澜,挽回我被歪曲了的形象。
谁知,她乐呵呵地笑着说:“我要说的他们都帮我说完了,我无言以对。”
晕,她对我的意见大着呢,满腹牢骚,竟然是他们四个的总和。
夜茶成了批斗会,我花钱买了一个批斗自己的聚会,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我也从中悟出一个道理,要想有所作为,就不能漠视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即:既要高瞻远瞩,也要脚踏实地。
不知不觉已是11点,其他人先走,我到吧台买单。服务员算了一会后,把单递给我,说:“两百一十四元,收整数两百一。”
我正想掏腰包,身后转来一个声音:“慢,我们还继续坐。”
我回头一看,是贵妇人。我满脸狐疑,说:“喂,表姐,你还嫌我的血放得不够多,是不是?我可不敢奉陪哦。”
以前,我为了拉近和田静静的关系,竟学着田静静也称呼贵妇人为表姐,现在我一时很难改口。
“你放心,我胃口很小,花不了你几个钱,主要想和你聊聊,走吧!”贵妇人说着,也不管我乐意不乐意,径直走向刚才大家坐的那张桌子。
没办法,我只得跟随。贵妇人拿起点菜簿,很熟练地点了十几样小吃。我很心痛,问:“贵妇人,你是不是成心让我破产?”
“不要说得那么寒酸吧,两百来块钱就让你破产了?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那么小气干吗?”
“我一个月的收入很低,这你又不是不知道。”
“奖金呢,昨天不是刚发了吗?”
金碗公司效益非常好,经常有不明不白的钱发到手中。开始,我还很好事,竟问这是什么钱。结果被训了一句:“你问那么多干嘛?你只管签字领钱就是了。”
“我还没有女朋友,我还得攒钱娶老婆。”我找各种理由推脱,并不是我小气,而是我不想又和一个有夫之妇单独相处。我从小就很独立,我没有恋母情结。
“没想到你那么花心,亏田静静还对你那么好。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她哪一点配不上你?!”贵妇人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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