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上海女大学生的悲欢离合》
第5节

作者: eleven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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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嵩玥的父亲是一个快四十的男人,微微有点秃顶,身体也有些发福了。知道我是外地人,他常常在节日的时候请我和他们一起去吃饭,而且每次都根据我的口味,介绍了一些S市非常有历史的川菜馆,饭间总还是给我介绍各种菜系的历史,当地的风俗。有时候我把这些事告诉了苏欣于兰她们,她们有的觉得我运气特别好,遇到了一个好家长。有的又劝我要小心一点。我老是不太在意,因为胡嵩玥的爸爸也和我说起过,他以前也曾在外地独自求学,知道生活的艰难和不容易,尤其是孤独。这个时候有个长辈照顾照顾,心情会好得多。我也这样认为,认为嵩玥爸爸是以一个长辈的姿态在照顾我。

  日期:2013-07-31 17:38:53
  这次家教结束的时候,胡嵩玥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收拾书本,嵩玥爸爸叫我到了客厅,说:“小陈,这次我们嵩玥考的蛮好的,我给你买了一些礼物,你拿回去。周末的时候过来一起在家里吃个饭吧。”
  “不了,谢谢。”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叫叔叔吧,怕人家不高兴。况且我这人又比较别扭,第一次没叫出口以后就都不好意思叫。所以索性不叫他,每次都是以你称呼。
  “不,你拿着。”
  “不用的,我不要。”我想着自己还是赶紧跑,免得他硬塞给我。于是就准备溜了。
  他见我要走,就堵在了客厅到房间出口的一条狭长的走道里。他仿佛是不经意地一个手搂着我的肩头。我觉得不大对劲,我突然想起了涂珏让我自己小心一点的劝告,我开始慌张起来,我使劲推开他,可是推不动。他反倒放下手里拎着的礼盒,双手紧紧抱住我的腰。这个时候我有点懵了,迟钝的我终于知道了,事情不一样。我慌乱之中只好叫胡嵩玥的名字。以前嵩玥爸爸请我们吃饭的时候,总是劝我要学着喝酒,说工作了难免要应酬,不会喝酒会很吃亏。胡嵩玥老是帮我把酒换成冰红茶。我想他即使不懂,也会帮得到我。胡嵩玥听见我在叫他,赶忙从卧室出来。嵩玥爸爸这才松开了手,于是我头也不回地跑了。

  日期:2013-07-31 17:47:48
  回到宿舍我觉得依旧很害怕。天呐,难道这么久以来我以为的长辈的照拂原来是这样一回事。那时的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难道就没有陌生人之间的温情了吗?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除了有利可图意外,是不是人都不会对另外一个人好了呢?是不是人和人之间就没有了真正的纯粹的感情了呢?我不由得觉得很寒冷。
  到了周六,我依旧要早早地去宁安家。我想了整整大半,我想清楚了,我要向嵩玥爸爸辞职,我也不想给宁顾源上课了。以后怎么办,我可以做打字员,或者做其他不用和陌生人接触的工作。如果人与人之间只有利用,我又始终学不会利用别人,那么我情愿自己躲起来。
  日期:2013-07-31 17:48:38
  到了宁顾源家,我径直去了宁顾源的书房。
  “嘿,陈老师妳可来了。宁安逼迫我抄写诗词,你看看他是不是太不人道了,活生生地扼杀了一文艺青年向天仰望45度的心呐。”
  我拿起来他的卷子一看,诗词填空都填得很经典。
  我劝天公重抖擞,天公对我吼三吼。
  天生我才必有用,老鼠儿子会打洞。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不风流枉少年。
  洛阳亲友如相问,请你不要告诉他。

  我没有说话,拿起笔在试卷上写下正确的诗词,说:“这个你的确得抄,超了七八遍我保证妳你忘不了。”
  “陈老师,你怎么临时倒戈了,太不仗义了吧。”他哭丧着脸说,“咱俩,就咱俩不是一伙的吗?前几天宁安说要请你星期六给我上一整天的课,我虽然明知道宁安那小子没安好心,可还不是答应了。难不成你已经拜倒在他牛仔裤下了?从此我宁顾源还有还日子过么?”
  我听他的话越说越不对,加之昨天受的气正无处排解。我收起平时的调侃的语气,厉声对宁顾源说:“你现在去把宁安叫过来吧,我今天本来就是要来辞职的。”
  宁顾源可能一下子懵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也不去叫人也不说话。我正在气头上,说:“你告诉宁安,我辞职了,他可以去家教部投诉我。我就是不干了怎么了,你们以为我只是一个穷大学生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吗,就可以不顾我的尊严侮辱我了吗,你们也是人,我也是人,你们不过是还有父母在那里为你们顶起一片天而已,有什么可以骄傲的。难道我凭着自己的努力生活下来,就不值得你们尊重了是么?为什么呀,为什么呀?”我的情绪一下子全部爆发出来,眼泪不听使唤落了下来,像细细的水流,我怎么也关不掉闸门,我的袖口怎么也堵住它。

  日期:2013-07-31 17:49:04
  这个时候宁安进来了,可能是听见我发火时的声音闻声而至。他见我哭得厉害,或许又担心我在学生面前哭事后会不会觉得尴尬,于是对宁顾源说:“你怎么回事,立在这里做什么,回自己卧室。”
  我却不这么想,叫到宁顾源说:“别走。你走了我更说不清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就更是百口莫辩。”
  宁安见我说话乱七八糟,看了看我的脸说:“你是不是生病了,把脑子烧坏了。你是不是有点发高烧。”说着伸手过来摸我的额头。我一见这个动作更是觉得恶心,不客气地打掉他的手说:“别碰我,走开。照顾,我可是受不来你们这些假仁假义的照顾,全都是居心叵测。”
  宁安见我话越说越不对,说:“这样吧,如果你介意我们的谈话背顾源听到,就让顾源回卧室,我们在书房谈谈,书房的门开着。如果你不介意他也听见,那么我们三人一起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
  日期:2013-07-31 17:50:30
  ===================【我永远都愿意当个听众】===================================

  我想了一想,还是不愿意自己的学生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于是选择了宁安的前一种建议。或许是因为宁安比我大几岁,他的阅历当然也比我多得多,所以有了事情我就愿意向他倾诉,而不是向苏童倾诉。老实说,这件事情我连想都没有想过要和苏童说,而宁安却三言两语地让我相信他,愿意对他倾诉。
  “这下你可以说了。你放心,我们家隔音效果很不错的,宁顾源的卧室离书房远,听不到的。你坐在靠近出口的地方,万一我有什么不轨行动,你也可以逃出狼窝,还可以踢我一脚再跑呢。时间完全充裕”宁安这样说道,我心里本来是很生气,听他这么一说,却又气不起来了,反而是想起自己刚刚说了那些个不伦不类的话,也真是太不礼貌了。
  我看了看坐在我旁边的宁安,说道:“对不起。”
  宁安原本调笑的神情变得有些正常了,他用关切的语气问我:“到底怎么了。”
  于是我把这件事来龙去脉和他说了个清楚。
  日期:2013-07-31 17:52:33

  胡嵩玥是小学五年级的学生,我从大一下学期就开始做他的语文家教老师。刚刚开始的时候,小孩子也不待见我,每次给他上课他都爱理不理。后来有一次,偶然间听胡嵩玥的爸爸说,他特别喜欢看《三国演义》,于是我就利用他的这个爱好,经常在给他讲解词语意义的时候引用《三国演义》来造句,这样他不仅能更加记牢新字新词的意思,而且也提高了学习语文的兴趣。在辅导他的作文课的时候,我也依样画葫芦,鼓励他多多利用《三国演义》的素材,他听了我的建议,半学期下来,语文成绩提高了不少,因此就更加喜欢我给他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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