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岁月象条河-七十年代生人的成长经历》
第8节

作者: 江湖笛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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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混觉得很没面子,说道:“早上没吃饱呢,现在行了。下午要超过你们。”

  “行,我们大家都等着你。”
  午后的太阳更加毒辣。休息了一会后,我略感疲惫,没有了上午的精神,有些发困。阿混挥舞着镰刀大喊一声“:“兄弟们,上啊!”
  下午明显比上午累。初次参加劳动的兴奋劲早已过去,我强打着精神支撑着,巴不得尽快完成手上的活。
  “不行了不行了,我得去睡会儿。”阿混在忙活了一阵后,打着大大的哈欠。他从田地上撤了下来,找到一个稻杆堆躺下,用草帽遮住脸,滚到一边睡去了。
  田野上静悄悄的,几只飞鸟鸣唱着掠过。

  马丁完成了手上的活,笑骂道:“阿混就知道偷懒,我去把他弄醒。”
  炳叔笑笑:“算了,让他歇着。”
  阿混的那片地里,还有一半没有收割完成。我坐在田埂边上休息,衣服裤子全被汗水浸湿了,裸露在外的皮肤晒得通红,火辣辣得痛。
  喝完水,我继续忙自己的任务。马丁、干部接着收割阿混留下的稻子。
  日期:2012-6-13 15:33:00

  座落在护城河边上的城隍庙市场是县城最大的农贸市场。但已远远不够使用,市场两边的小巷子里也被小摊小贩们所占用。炳叔家的蔬菜除了进行收购之外,炳叔也经常拉着板车在巷子里卖菜。一大早,炳叔下地忙活了,我们便拉了板车到巷子里占位置。
  “卖菜卖菜啰,新鲜的空心菜,丝瓜、茄子。”阿混扯着嗓子喊。
  买菜的陆陆续续来到板车前挑挑捡捡,好不容易卖出了几把空心菜。
  “照这样的速度,这一车的菜什么时候才能卖完啊?”阿混有些不耐烦。
  干部应道:“不急不急,一会儿人就多了。”

  阿混说:“你们在这呆着,我到边上转转。”
  一会儿,阿混回到摊前:“哥们,走,我们到河沿路上卖。”
  干部连忙说:“不行不行,工商局的人要抓。”
  “怕什么,这么早哪来什么工商局的人啊?”阿混拉起了板车。
  河沿路上来往的人很多,就我们这一摊蔬菜,一会儿菜就卖完了。
  我们拉了板车兴冲冲地回到了干部家,干部他妈一看到我们,很惊讶地问:“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啊,我们拉到河沿路上去了。”干部老实回答。

  “河沿路不是不让卖菜吗?你们胆子好大。”
  “没事,这不回来了吗?”阿混得意地说.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把车拉到了河沿路上。巷子里的一些摊点也象我们一样,把菜摆到了河沿路。卖菜的活儿完毕的时候,河沿路基本上成了菜市场。工商局进行了清理,又把所有的摊点整进了巷子里。
  “好险好险,还好我们不卖菜了,要不被工商局的抓了罚款。”干部一脸侥幸地说。
  “紧张什么,嫂子她爸在工商局,让嫂子说一声不就没事了?”阿混白了白干部。

  日期:2012-6-13 15:59:00
  暑假结束,我们又回到了学校。
  高二年文理进行了分科。理科四个班,文科两个班。干部理所当然地念理科,马丁也念理科,他俩不在同个班上。我们四个则成了文科生,我继续与颖慧同班,被编进了快班。小梅成绩不好,与阿混一起分到了慢班。
  阿混对运动已失去了兴趣,开始着迷起气功来。从他的口中,我们知道了严新、张宝胜之类的气功名人。他象祥林嫂一样,拉着所有认识的朋友和同学的手,不停地推销气功,我们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走火入魔。据小梅说,上课时的阿混如老僧入定般端坐在凳子上,面带微笑,目不转睛。好在阿混现在已是差生,只要在上课时不闹,老师也不管他。

  “阿混,气沉丹田时允许不允许放屁?”我开着他的玩笑。
  阿混一本正经地说:“气沉丹田时就不会感觉有屁了,注意力全部到了丹田。”
  “屁是一种气吧?那你练气功,不也是练屁吗?”
  “那当然,如果我练成了,可以随时控制气。”
  “这么说,可以随时控制放屁了,你想什么时候放就什么时候放,你想不放就不放,你想哪里放就哪里放?”马丁来了兴趣。

  “那当然,我想往上放就往上放,想往下放就往下放。可以随心所欲。”
  “阿混,往上放气那是打嗝,往下放才是放屁。”干部笑着纠正。
  我们都笑了起来,阿混一脸尴尬。
  日期:2012-6-13 17:09:00
  那时我的阅读范围已经扩大,不再局限于文学作品,市面上一些流行的黑格尔、尼采、叔本华等西方的一些哲学著作,我也看得津津有味。说实在话,我真的看不太懂。兴趣广泛的我用了大量的时间,贪娈地汲取着课本之外的知识。

  在我的印象当中,八十年代是最美好的年代,我们是唱着“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这首歌慢慢长大的。那个时代是一个充满朝气、蓬勃向上的年代,有许多美好的记忆,我有幸在人生中最美好的阶段经历了这一切。我相信,所有与我共同经历过这个年代的同龄人或是年龄更大的一些人来说,一定不会忘记这个幸福的年代。
  从八十年代中期开始,家里的生活条件有了改善,电视机、洗衣机与电饭煲慢慢走入了千家万户。那时还用着粮票,但已不用吃地瓜米了。虽然我时常还得穿着屁股上打着蜘蛛网般补丁的裤子,但也告别了那个缺衣少食的岁月。阿混家盖起了新房,搬出了供销车队宿舍。干部家也盖起了三层的平房。我们所在的小县城也同中国所有的地方一样,享受着改革开放带来的欣欣向荣。

  我的个子长得很快,身体变得健壮而结实。我成了班上的体育尖子,校运会上我的长跑与短跑基本无人可比,早把阿混他们拉了下来。颖慧与小梅也已不是当年的小丫头,举手抬足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高中男女同学之间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相互之间的交往变得敏感和微妙起来。班上有几对同学明目张胆地谈起了恋爱。陆小雅的电影《红衣少女》和肖复兴的小说《早恋》也不失时机地在这个期间对中学生之间的情感进行了探索。

  我从没有象现在这样关注女生。我从班上的个别女同学的目光里读出了她们的意思,她们常有事没事地接近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已成为我们班的帅哥,阳光、开朗而且上进。而我总是觉得她们比不上颖慧,颖慧总是笑得甜甜的,性格温柔而且大方,学习成绩又好,同学关系也不错。男生女生都喜欢与她在一起。
  这一段时间我上课时经常心猿意马,十分注意颖慧的一举一动。我常在上课时走神,呆呆地看着坐在前面的颖慧,偶尔颖慧转过头来,看到我傻傻的目光,都会对我微微地笑。我知道自已完蛋了,我已经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了她。
  “嫂子,当我的女朋友吧。”我半真半假地对颖慧说。
  “什么?”
  “你当我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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