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母亲我只能与他继续当兄妹》
第27节作者:
韩净沫 就当墨寒从门口的信箱里拿出钥匙,准备开门时,夏星辰双膝发软,突然伸手拉住了墨寒的衣角,哑着声音说,“我不进去了。”
墨寒也没有问什么,钥匙插在门锁里还没转开,只是回过身看她,“那我现在就送小姐回去。”
夏星辰却是慢慢松开了墨寒的衣角,就着姿势缓缓瘫坐了下去,抬头望着夜空,“墨寒,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一走进这里,以前发生的一切就都印在我脑子里,不停闪不停闪,就像一只手紧紧掐着我的脖子,我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我真的好难受,好难受…”
墨寒也没有说话,只是顺着木门蹲了下去,靠着门不作声,笼罩在黑暗中,墨寒的影子映在夏星辰身上,长长的黑影仿佛巨大的黑洞一点点吞噬了夏星辰。
“你明白那种想死却又不能死的感觉吗?我知道你恨我,因为我妈妈杀了你最敬重的老爷,你觉得我欠了冷家。有时候,一觉醒来。我有多么妄想这两年来都是一场梦,睡醒了,这个梦就结束了,我们都还好好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当初我听到妈妈杀了爸爸的消息,那一刻因为担心哥哥我觉得我都要窒息了,不顾一切就冲出了机场,而当跑到家里时,躺在血泊中的却是我妈妈,虽然在回去的路上,我已经知道不是哥哥出事,就是妈妈出事。可是在那一瞬间,你亲眼看见,最爱的人杀了你最亲的人,你会有什么感受?或许你会觉得这都是我欠他的,母债女还很合理,但又我又有什么错?他就仗着我喜欢他,就能这样肆无忌惮地踩碎我的心折磨我以此来报复我们母女吗?以前我常常想,如果爱上哥哥是一种错,我宁愿一直就这么错下去,可是墨寒,我真的错了,因为喜欢哥哥,我付出的代价,太大了,真的太大了…”
墨寒安静看着她,认真一字一句道,“夏星辰,少爷怎么对你,你自己清楚。或许你也根本不清楚。就算你觉得自己再委屈,这条路也是你自己选的。”
她的声音突然变高了起来,“我选的?从头到尾你们让我选过了吗?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就要我来承担后果你们让我选过了吗!就连妈妈杀了爸爸,难道我妈妈的下场就很好吗?当我承受不住,我选择死的时候,他成全我了吗?我明白的,他就是当是一个玩物不是吗?两年来这一切,算起来我失去的会比他少吗?再也弹不了琴, 18岁就失去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再也不能怀孕。我的人生什么都毁了,这些抵去我妈杀了爸爸的债难道还不够吗!”安静了许久,她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像是灵魂被抽离了一样,问,“你说,他到底有没有真心待过我?哪怕一分钟,就一分钟。”
墨寒已经站了起来,“小姐想问,就自己问少爷去。今晚小姐说的我就当小姐是喝醉了没有说过,走吧,我扶你进去。”墨寒扶她起来的时候,才看见微弱的灯光下,她的脸,满是泪痕。
木屋内的灯光很快被打开,而木屋围墙外,挺拔的身影屹立于黑暗中,骨节优美的手紧紧攥着车钥匙,琥珀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慢慢沉下去,直至死一般的寂静。
--剧外专场--
韩后妈:(两眼泪汪汪)小星辰,你受苦了。后妈一定会安排N多帅哥来好好疼你的。话说…我怎么感觉阴风阵阵的感觉…
冷少:(拔枪,上膛中)后妈,你挺能耐的啊。
韩后妈:(心虚擦汗)好说,好说。这孩子,动枪多不好啊,看,有灰机。(一溜小跑)
墨寒:(白眼中。白眼中。白眼中)
折腾了许久,夏星辰已经睡着了,她抱着被子蜷缩着,因为喝了酒又哭了的缘故,她是睡得极安稳的。
墨寒在房间门的旁边打了一个类似沙滩椅的那种卧椅,拿了枕头躺在上面,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只能做起来,看着不远处熟睡中的夏星辰。刚才她在睡下去之前,看着他说,“你能在房间里睡,陪着我吗?不然一个人我害怕。”墨寒知道她其实不是害怕,而是因为心里难受。
他从盖在身上的大衣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了一根。他其实已经戒烟很久了,但是身上总会带着烟的,而现在他突然很想抽根烟,拿出了打火机准备点上,突然想起烟味可能会熏了夏星辰,他又把烟重新放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有人开门,上楼梯的声音,他警觉性般握紧了枪,上来的人却让他吃了一惊,“少爷?”
来的人正是冷冽,他脸色阴沉,眸子里一片灰败。
墨寒起身轻轻移开了椅子,让冷冽进了门,对他说,“你好好呆在这,我先下去。”
冷冽伸手拦住了他,压低了声音说,“不用了,我看一下就走了。”。他放轻了脚步,走近了白色的床,看了一眼夏星辰沉熟的睡颜,他便重新走了出来,说,“她今晚喝了不少酒,我买了头痛药在楼下,明天她醒了就给她。我走了。”
墨寒起步追随他说,“我送你出去。”
“不用。别留着她一个人在这里,我自己下去。”
当走到楼梯口,冷冽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说,“墨寒,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我当初就和少爷说过了,选择了,就不能回头了。少爷当时还是选择了,现在就算错了,也不能回头了。”
冷冽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但是如果当时不那样选择,我还能怎么样呢,就算真的错了,那就错到底吧。”他抬眸看着墨寒,“墨寒,你知道吗?从那天在这里你看见那一幕后,你就再也没有喊过我冷哥了。我也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有时候,我总是在想,如果她当年喜欢上你,现在我们三个人…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如果夏星辰当初喜欢上墨寒的话,那么痛苦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比起现在,也是好的。说完,他自嘲般轻笑了一声,便步下了楼梯。
看见了他手上的伤口,是在天桥上被夏星辰抠的,墨寒还是喊住了他,“少爷,我帮你处理下手上的伤口吧。”
冷冽垂眸,说,“不用了,留着也好。别让她知道我来过,墨寒,我为什么订这个婚,你是清楚的。有些事情,她知道得越少越好。好了,我真的走了。你照顾好她。”
看着冷冽一步步迈下楼梯的背影,墨寒想,如果他们三个的人生是一场赌局,当他们三个人相遇的那一刻,便注定都输了,输得一无所有。
淡淡的阳光从阁楼的窗户泛了进来,不远处那栋青灰色的教堂的钟声低沉敲了三声。夏星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门口的卧椅已经被收起来了。
夏星辰下了床,走到窗前,现在是七点钟,南塘街还是一片宁静,沉睡在淡淡的阳光中。她光着脚丫走下楼梯,墨寒提着早餐推开玻璃门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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