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这斑鸠看我这样殷勤,话匣子又打开了。
直接做起了媒婆,说南界山头有只男麒麟,上个月刚飞升成仙,被天帝封了个震海元君的头衔,还赐了座府邸,专守南天门角下的那一片小仙湖。
又海夸着说那元君的府邸建的有多大有多好,说那麒麟生的有多英俊多能耐,年纪轻轻的就飞升成了仙,而且和我老家正好是邻居,走门串巷起来也方便。
我看她这架势,是死活想把我推给那麒麟做老婆的。
心里觉得搞笑,想来不就是个小小的元君吗?
就不说我们家那只老狐狸大小还顶着个狐族帝君的头衔,光我大姐二姐的夫家背景,也该是他来我们洞府里拜访串门,哪轮得到我去他府邸里闲逛?
我这边表面没什么反应,倾倾那边可已经是忍不住喷水了。
可面上依旧和悦微笑,告诉她我其实早已经有了夫君,所以她这‘媒’,怕也是做得有些晚了。
斑鸠这下更眼大了,八爪在我身上问我是什么时候成的亲,夫君是哪座山上的神仙,今年几岁,啥时候飞升成的仙?
我拔开她染成五颜六色的爪子,如实的说了我这夫君是个凡人,不是哪座山上的仙和妖,所以就算是死,也是不会飞升成仙或是成神的。
她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说了句‘很好很好,凡人也不错,就是命短了点。’就退到一边。
我这边却是已经生气,若不是倾倾一直拉着我,说不定真要失了分寸,当场拔了这鸟身上的毛做毽子踢。
斑鸠走后我问倾倾,她这说媒的本事是跟谁学的。
倾倾说她是有一次去凡间,正巧降落在一处妓院门口。
那妓院的老鸨年龄大了没啥爱好,就爱不物正业的替人家说媒。她们院里的几个老姑娘,都被她三寸不烂金舌给说了个好婆家。斑鸠这也是受了那老鸨的影响,回来之后只要看到那些没伴的小妖小怪,都要叽呱上一堆。
我觉得她这师傅是找对了,就凭她那身穿着打扮,即使不做媒婆。呃!做那楼里的老鸨,也是绰绰有余的。
隔了几天那鸟又花枝招展的跑来,硬是邀请我们一道去参加那凤族太子的婚礼。
一向好事儿的倾倾自然很有兴致。我呢,听着这鸟那晚说的那故事,也是来了兴趣,想着也去见见那只倒霉的小凤凰。
且这多去走走,说不定还能多探到一些离九天的消息。
所以她这一邀,我自然二话没说点头答应了。
日期:2013-06-20 14:06
几百年没来,这凤鸣山依旧炫丽巍然。
本来外界还都是一片的冰天雪地,可在这凤鸣山上却依旧还是花卉满山。
加之如今又有喜庆之事,云雾缭绕的一簇簇绯红,到把这山映衬的更加绚丽耀眼!
要知道这大洋九州岛万千山脉,抛开天界里神族仙族及下面的魔族鬼族外加海里的龙族之外,妖界里面,就数我们狐族和凤族的名声最是响亮,飞升天界的几率也是最高。
自然摆在最顶端的两族,也是谁也不服谁,谁都觉得自己是最好,谁也看谁不顺眼。明里相安无事,实则内里互相较劲儿也是很久的事儿了。
所以这次去凤鸣山贺喜,我和倾倾其实心里都没个底。横竖怕的是那几只和我们一样心高气傲的凤凰,一个不对眼放把火来个火烧狐狸。
光想想,都觉得有些悲催。
但为了见见那只青春期叛逆的凤凰,我和倾倾还是决定冒着被火烧的危险,云驾去了凤鸣山。
迎接我们的是凤鸣山上那只活了上万年都还不死的老孔雀,百年之前我们家老狐狸生辰,这孔雀曾还代表过他们家那只老凤凰前来贺寿。
几百年不见,这孔雀还是那样的神采奕奕,大老远的,五颜六色的一大把尾巴就折射得人双眼不得聚焦。
老头幻为人形迎接我们下了云端,掠着那一把银白胡须,才满面堆笑地道:“倾倾仙子元夙公主,今儿也是来同我们殿下道喜的?”
虽然这问出的内容不讨喜,但作为晚辈,我和倾倾还是很客气的同他见了礼,又双双送上了自己准备的贺礼。
喜得这老妖怪顿时眉开眼笑,一路上嘴不停歇的问我们家两尊大神身体可好,胃口可好,骨头可还硬朗,毛发可还雪亮……
话确实多了点!
若不是知道真要打起架来会被火烧狐狸毛,我和倾倾真有当场咬死这只老鸟的冲动。
给我们安排住的是那温霞殿里面的一小院落,名唤梨落院。
名字倒是诗情画意的很。
我抬头,眼看着这满山的大红喜字及这满院的花瓣纷飞,听着前方主殿之内连绵不断地喜庆之音。却是不由地想起当日和离九天拜堂那会儿的朴素简单。
心里莫名地一声轻叹!
之前在人间的时候,听过这样一个桥段,说是新人成婚之时,越是喜庆热闹越能恩爱长久。可当时我和离九天成婚的那会儿,左右也只有我那老邻居和我那跟班小琴鸟梨树枝头上唱了一曲贺喜歌。
便再是找不出第三人来。
我想要是当日,要是当日我和他的喜宴也办得如此繁华喜庆,也有那么多人道贺,是不是今时今刻,就不会这样活生生地被分割两端......
夜里吃过侍从送来的晚饭,我和倾倾决定早早回屋休息,万千里的飞了一天,如今我这破烂身子,确实有些招架不住。
梦里却是樱花漫天,歌飞凤舞。
我和离九天在这弥漫满天的樱花飞舞中喜结连理。
喜房之内,我难得画了精致的妆,描眉点唇上花钿,欢喜又期待地坐在喜床之上。
果然不久之后,离九天拿着喜棒敲开了我的大红喜帕。
我们四目相对,注视良久。
终于,我还是没能把持住地唇亲启,唤了声:夫君!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娇羞百媚,听在任何人耳里,骨头似都要松软了一般。
然而场景却一下转换。
我看到离九天手握半壶花雕老窖,身段风情的坐在茅屋外那棵梨树的枝头,一身大红长袍被风吹的哗哗作响。
然而那姿态却也是破天荒地仙姿傲骨,是他一贯比妖孽还要妖孽的绝美。
我心头一动,唇又轻起,唤了声‘夫君!’
枝头之人缓慢地一个转眼,醉眼迷离又瞳仁妖娆地嘴角轻起,而后便是对着我一个倾城微笑。
我心头一热,正要起身过去。
那厮却突然一下仰头长笑,风吹着他的红袍哗哗作响。我眼睁睁看着他就那样站立起身子,眨眼却是足尖点枝的随着满树的梨花翩然飞去!
被他踏过的那一树枝头,顿时花瓣纷落。
我站在缤纷落下的点点花瓣之下,看着那一抹远去的大红身影,嘶声地大叫一声:“离九天!”
他却是不应我。
我心中痛惜,提足不舍地追上去,脚下却不知踩了何物,一个狼狈扑倒在地。
却看那厮已是越来越远,任我怎样呼喊,都没回头看我一眼。
整个梦里只有一缕哀怨歌声悠悠在林中久久不盘旋不落!
我心头悲伤的紧,唇起,再唤一声‘离九天’。却已是心疼满腔,久久在胸间不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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