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要怎么错(有关爱钱交易的深层叹息)》
第47节

作者: 博格达雪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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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红笑了笑说,你自己笨,还说我可怕。不过说的也是,我和官场的人打交道多了,自然生成了一些揣摸人的本事,也就对你有效,因为你不象官场上那些人设有防线。我看得出你对灰狼有些恋旧有些犹豫,但我看不出灰狼对你的态度,这就是区别。
  我长叹一声说,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事,我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了。灰狼要对付我就让他来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也不是什么好鸟,逼急了就用这条命去拼了。
  邹红神秘一笑说,也许会有贵人帮你的。我心里一动,难道邹红就是贵人?我又想起神算说的那八个字,“金木无贵,水火有情”,一时间又陷入思维的纠缠中。
  日期:2009-02-19 19:3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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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
  钉子终于露面了,并且主动打电话给我,说要请我吃饭。我大声骂道,你他妈给我滚远点,最好不要让我看到你。骂完我把电话挂了。气还没消,电话又响了,我看还是钉子,接通后就骂,你他妈有完没完,要当乌龟就当到底,要再伸头小心我剁了你。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声说,是我。声音轻柔细腻,如同春风拂面吹人欲醉,又如同树林里斑斑驳驳洒下的阳光直透心底。我惊喜地叫道,方堃?你回来了?你在哪里?

  方堃迟疑了片刻说,本来不想见你的,怕自己伤心,找钉子问了你的情况,还是伤心了。我强装笑了一下说,我没事,小日子过的还算滋润,只是被钉子这狗东西给背后捅了一刀。方堃急急地说,你不要怪钉子,你过来,钉子有话跟你说。
  我叹了口气说,我不想见钉子,只想见你。方堃也叹了口气说,你如果不想过来,那就连我也见不上了。我烦燥地说,见不上就见不上,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本来就没打算见我。方堃半晌不语,后来哽咽地说,你是个真混蛋!
  听到哭声,我心一软,回想起方堃以前骂我老混蛋老流氓时的神态,一种强烈的酸楚袭上心头。我轻轻地喂了一声说,你们在哪里,我过来。
  挂上电话,我使劲给了自己头部一拳。经历这段时间的一些事情,我感觉作为一个男人的刚性正在逐渐消失,那些婆婆妈妈柔柔弱弱的东西总是从身体的各个角落冒出来,这让我越来越憎恶自己。
  如果没有方堃,我见到钉子肯定会大打一场,虽然我并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如果没有钉子,我见到方堃肯定会有一些不由自主的冲动情绪。可是假设并不成立,所以我见到二人的时候非常平静。

  钉子依然是黑黑瘦瘦不苟言笑,方堃却显得成熟而更动人了。我在两个人脸上转过去转过来,两个人都不说话,我实在是憋不住了,大声叫道,服务员,快点拿酒过来。方堃神情楚楚地说,你能不能少喝点酒,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把身体喝跨的。
  我一边点烟一边含糊地说,跨就跨了,反正这条命也不值钱。钉子插话说,夏哥,你的命可值钱了,我们老板说了,只要你愿意给他做事,年薪可给你五十万,吃喝住全包。我骂道,你他妈滚一边去,老子和方堃说话,你少插嘴,也别再给老子玩无间道。
  方堃伸手示意钉子不要说话,拿桌上的壶给我倒了一杯水说,你如果想和我把话说完,你先答应我一件事。我看着方堃纤细的手指和洁白的手腕从面前伸过来又缩回去,脑子里又浮现了她那天在火车上使劲挥手的情形。
  日期:2009-02-26 18:54:20
  方堃离开后的一段日子,我曾经想了很久。她是唯一一个意外闯入我感情领域的女孩子,阳光,清纯,与钱无关。也许这是上天给我的一个机会,但我却因为一时的贪念,永远地错过了这个机会。

  这时候,方堃的眼神里夹了些哀怨,脸上也不再有以前那种无遮拦表现出的喜怒,一层由生活由感情制造出来的冷晖罩在她脸上,如同地球的大气层一般把自己保护在宇宙的角落。我明白,我的混蛋行为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突然间我有一种强烈的渴望,渴望能听到方堃讲一讲她的心路历程,讲一讲她的心情故事,讲一讲她的喜怒哀乐。我喝了一口水,坐直身子问,你说吧,答应你什么?
  钉子永远是你的好朋友,你们和好行吗?方堃定定地看着我,乌黑的眼珠象一潭深不见底的水,变化一下视角就放出透亮的光来。我转头看了钉子一眼,招手说,你过来。钉子迟疑了一下,起身走到我身边问,夏哥,什么事?
  我突然反肘击在钉子腹部,同时借一击之力腾起身来,右拳迅速向他脸上击去。钉子不愧是道上混的,本能的一闪,然后抓住我的胳膊往前一带,轻松化解了我这一拳。我再借力一转,抬膝击中钉子腰部,钉子措不及防,痛得弯下了腰。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方堃来不及制止。当她大叫别打了的时候,我回到了座位上,镇定地说,好,我答应你,我们和解。方堃走到钉子身边关切地问,你没事吧?钉子站直身子,笑了笑说,没事,夏哥膝下留情了,只使了三分力。

  我恨恨地说,你小子根本就没打算还手,你当我是白痴啊!钉子嘿嘿一笑说,我这是欠你的。我仍然板着脸说,你知道就好。方堃冷不丁冒出一句话说,你以为你不欠他的吗?我愣了一下说,我欠他什么?欠钱还是欠揍?
  方堃轻叹了口气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总喜欢说些没心没肺的话。其实我们都知道,你的言行只是你有意的一种遮掩,为什么你对朋友都不想表露出你的本性呢?你现在这个样子,家没个家,工作没工作,一天到晚穷折腾,喝酒也没节制,病了的时候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你知道有多少朋友在为你担心吗?
  除了肖萍外,不知有多少人已经对我说过这些话了,我一直都觉得无所谓,但在这个时候,由方堃的嘴里讲出来,我感觉到了一种触动。我自己也想过这些问题,想过今后该怎么过,但灰狼的影子总是让我心里不舒服,总想看到他比我差。
  我恨灰狼吗?也许有点,因为丁琳的死,也因为他让我劳改了两年。丁琳已经不在了,她的悲剧更多还是因为她自己的原因,何况我对她的感情已经被时间慢慢冲淡。如果那两年我没去农场,按我的生活方式也只会白白浪费掉,至少在农场还学到了很多实用的技能。但话说回来,其实灰狼比我更惨,他失去了老婆,并且时时担心我回来报复他,这种痛苦和折磨也许比我更甚。

  是不是我没有宽容之心?如果没有方堃,我对钉子或许永远也不会宽容。我感觉有一种劣根性在作怪,那就是人的一种比较心理。我现在没灰狼有钱,没他过得好,所以总想和他比,想在同一行业上打跨他,超过他,还给这种想法树立了一个十足的理由:我不打跨他,他就会害我。
  事实证明,灰狼现在并没有继续害我,这次药品被没收罚款的事都是钉子所为,按钉子说的,因为他老板看中了我,想我为他做事,所以让我不断遭遇打击,最后逼我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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