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本枪物语》
第18节

作者: 东山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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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则,清正,平马等人毫不示弱,也作势拔刀,针锋相对。
  “柴田,我刚从天皇那里受封近卫少将,官阶在你之上,你打算以下犯上吗?”
  又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胜家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他发现秀吉部署严密,此番乃是有备而来,自己已然处于下风,假如一味逞强,恐怕只会得不偿失。

  大德寺葬礼因为秀吉的及时出现终于顺利结束。秀吉代替三法师抬着信长灵位,大张旗鼓地在京都巡回示众,这实际上在暗示自己才是信长事实上的继承人。秀吉在与胜家的角逐中赢得了第二回合的胜利。
  第二次清洲会议在占据了主动权的秀吉的主持下召开,讨论如何分配织田家的广阔领土,其时,织田家已经占有日本六十六国当中的三十三国。
  由于人心已经完全倒向秀吉一边,所以会议很快就结束了。
  按照协议,信孝得到了美浓,信雄在本领的基础上新得了尾张,秀吉养子秀胜得到丹后,池田得到和泉,河内,丹羽得到坂本和若狭,堀秀政得到以佐和山为中心的北近江二十万石,秀吉在领有播磨,并控制但马,因幡,备中的基础上,新得了山城,河内和丹波。为了不让胜家下不了台,秀吉主动把自己的老根据地长滨让给了胜家作为补偿。织田家的老臣宿将中只有泷川最落魄,只保留了伊势长岛本领。

  秀吉取得新领地后,立刻对三成和平马进行了封赏,赐予了山城的一些土地。但三成却声称不需要领地,而是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请把淀川和鸭川河面芦苇的收割权和经营权交给我吧!”
  “你要芦苇干什么?”秀吉奇怪地问道。
  “主公在未来三年内会有不少战事,卑职想为主公筹集一些资金而已。一年后,一定可以提供可资一年之用的资金。”三成自信满满地保证道。
  考虑到三成并非那种海口胡夸之人,秀吉没再多问,马上允诺了他。
  信长死后的织田家就这样暂且安定下来,但新的矛盾在秀吉和胜家中间继续扩大,剑拔弩张的局面开始在清洲城里出现。羽柴家和柴田家的家臣在城里不止一次发生纠纷,有几次还险些大打出手。为了避免清洲城受到滋扰,秀吉很快率军离开清洲,回到了京都。
  胜家实际上是吃了大亏,因为以他的地位,完全可以得到比长滨更多更好的领地。尤其是山城国,乃是前幕府驻地二条城和天皇宫廷所在地,占据了山城也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但此时再后悔也是枉然,所幸的是,秀吉出让的长滨地方把自己和美浓信孝的领地连成了一片,双方仍旧可以保持紧密的联系。出于对长滨的重视,胜家把侄子胜丰派到长滨做了城主。

  这对于秀吉无疑是个心腹大患。
  ①信孝的幼名为三七丸,取自他的出生日期三月七日。
  日期:2008-04-02 21:17:33
  8 贱岳七本枪
  战争最先是由胜家挑起来的。
  这年的十一月,胜家把侄子胜丰封到长滨城,并写信联系信孝,准备起兵。但这样的行动很难瞒过秀吉手下甲贺忍者的眼睛。秀吉很快就获悉了这个消息,还派出了三成秘密前往越后与上杉家商议结盟事宜。
  十二月,北陆到京畿的道路隘口被冰雪封住,胜家和长滨,美浓也就失去了联系。秀吉乘机出兵包围了长滨城。
  考虑到长滨曾经是自己的老根据地,秀吉不想让它蒙受战火摧残,于是再次派出了大谷平马去劝降长滨城主柴田胜丰。
  平马很快就让胜丰开城投降了秀吉。
  “你是怎么让他投降的?”秀吉惊讶地问平马。

  “修理大人(胜家)最看重自己的外甥佐久间玄蕃,身为亲侄子的胜丰却受到冷落。所以,我只是告诉胜丰,现在大雪封山,即便他抵抗到底,也不可能等到援军到来,终究难逃一死。如果现在投降主公,会得到比佐久间更好的待遇。”
  “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长滨,这都是平马的功劳啊!”秀吉越发地看重这个年轻人了。
  兵不血刃地拿下长滨后,秀吉立刻率领大军扑向了美浓,信孝自认不是对手,所以很快就投降了秀吉。
  信孝一降,胜家就变得师出无名,他不得不单独面对整个秀吉阵营。乘着冰雪封山之际,胜家加紧备战,而秀吉也没敢闲着,双方只等冰雪消融就立马开战。
  冬季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天正十一年的正月。

  战争却首先从伊势开始了。
  一直心存不满的泷川一益认为秀吉和胜家大战在即,自己可以有机可乘,所以突然发兵攻打了伊势龟山城,并很快落城。到了二月,准备充分的秀吉率领七万五千大军分三路进攻伊势:左翼秀长,右翼秀吉本人,而最关键的中军则交给了秀吉的养子,秀吉姐姐的儿子秀次。
  大军压境,形势危如累卵。仅仅过了五天,泷川就不得不放弃了老巢桑名城,转而坚守龟山城。就在伊势征伐的大营,秀吉接见了两个月前被派往越后的三成,他带回了一个好消息:在上杉重臣直江兼续的周旋下,上杉家原则上同意与羽柴家结盟,并答应骚扰越中,牵制柴田军的行动。
  到了三月,再也坐不住了的胜家决定出兵,以前田利家长子利长①为先锋,佐久间盛政,前田利家先后出阵。九日,胜家本人也离开了大本营北之庄城,直奔近江。两天后,闻报的秀吉也率领主力离开了伊势,赶往长滨。
  秀吉把全军分成了十三队行进。

  第一队担任先锋的依旧是骁勇善战的堀秀政;第二队是归降不久的柴田胜丰;三队堀尾和木村隼人;第四队浅野长政,一柳直末和加藤光泰;第五队官兵卫和山内一丰;第六队依旧是那个秀次带队,中村一氏担任副将;第七队秀长;第八队筒井顺庆;第九队由蜂须贺正胜之子家政统率;第十队神子田正治,赤松则继;第十一队细川忠兴和高山右近;第十二队是秀吉的养子秀胜,担任副将的是近江豪族仙石秀久;第十三队中川清秀。

  就在秀吉大军赶赴近江时,胜家已经在余吴湖以北的中尾城布阵,佐久间驻守行市山,前田驻守右翼的别所山,其余部队则分布在山寺山,中谷山和林谷山。
  十七日,秀吉布阵于木之本,堀秀政驻守在左弥山,木村驻守天神山,秀长驻守田上川,中川,高山驻守余吴湖东岸的大岩山,其余部队沿神明山,堂木山,茂山一线布防。
  由于秀吉在兵力上占据优势,胜家未敢轻举妄动,只是抓紧时间构筑工事,双方就这样在对峙中度过了一个月。
  四月,伊势的泷川乘秀吉逗留近江之时,率军攻入美浓。信孝认为时机已到,立刻举旗响应胜家。秀吉见后方不稳,把木之本的战地指挥权交给弟弟秀长后,亲率一万二千人回师美浓。可当大军行至大垣城附近时,适逢揖斐川泛滥,秀吉军被河水阻隔,根本就不能到达岐阜。
  胜家得知秀吉去了美浓,立刻展开了行动。先是把当地豪族出身的山路将监正国劝诱过来,接着就发动了对羽柴军的攻势。
  主动进攻的想法在柴田军中一直很有市场,尤其是胜家的外甥佐久间盛政叫嚷得最凶。此前被劝降过来的山路将监出于建功心切,提出在羽柴军的侧面余吴湖以东的大岩山防守薄弱,可以作为突破口。

  佐久间屡屡请战,终于说动了胜家。后来在得知秀吉南下后,胜家很快同意了佐久间的建议。但用兵素来谨慎的胜家还是再三叮咛佐久间得手后切莫做停留,赶快撤回大本营。
  四月二十日凌晨,乘着昏暗的天色,佐久间率领柴田军主力八千人偷偷绕过神明山,迅速迂回到余吴湖南岸。在大岩山,佐久间向驻守于此的中川清秀发起了猛烈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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