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玩笑般地说爱我,但我不能,因为我真的爱你》
第29节作者:
其实不是潜水马甲 他打开盒子,拿出几张纸,小心地打开,然后对着摄像头给我看。那上面的隐约可见的字迹是如此的熟悉,有些许幼稚,但落笔还是很有力。我看着上面的那些话,虽然没有多大的印象,但是我知道:那是他跟X分手之后我写给他的“慰问信”。不知是感动,还是缅怀起过去那些单纯的岁月,我竟然忍不住哭泣了。我尽量用手捂住嘴巴,不要发出声音吵到室友睡觉,但眼泪却一直止不住地拼命往外涌。
D在那一头看着我,很爽朗地笑了,然后他从旁边抽了一张纸巾,对着摄像头使劲儿地晃。我被他逗乐了。后来我问他,你初中那件破破的蓝棉袄还在不在?
他冥思苦想了一会儿说,我去找找。然后就又开始翻箱倒柜了。等他回来的时候,身上已经穿上了那件蓝棉袄了。
我叫他站起来转个圈,他很听话地照着我说的做了。然后我点点头,尽量忍住笑装作严肃地评论道:虽然短了点,但是还是这件衣服比较适合你。
他坐下,突然说,我也记得,这件衣服里好像有很多过去的回忆啊,所以一直舍不得扔。在很多很多年以前的冬天,那个少年就穿着那件衣服在风里跑动。这个画面,不知为什么在我脑子里一直挥之不去。而现在,他再穿上那件衣服,我不知道带给我的是感动还是感慨。只是我突然很希望,时光就那样停滞住,或者等他七、八十岁的时候,也能穿上这件衣服转个圈儿给我看。
日期:2012-07-14 23:38:08
【Daisy diary】
过了几天之后,S小姐突然打电话给我,叫我帮她在网上定两张清明假期去南京的火车票。我刚想问她是不是去看Carl,她抢先说了一句,你不要告诉Carl,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他了。我愣住了,但犹豫了一下之后我仍旧说,好的。S小姐这次好像是真的下定决心了,但我不明白,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还要跑到南京去,跑到那个处处都能让她联想到Carl的地方?
后来她问我,你清明有什么安排?
我说,初步决定去香港吧,港澳通行证快到期了,不能浪费嘛。
她笑了一声说,好的,给本小姐带礼物。
我说没问题。
而后她沉默了一阵,顾自叹了一口气说,希望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我安慰她,会的。
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我对S小姐的安慰,也仅限于语言以及陪伴。我很清楚地知道,如果她自己没有想明白,始终走不出那一个圈子。正如我自己那样。而我,也就没有任何的立场去像别人那样说她傻。
挂了之后不久,D就打电话给我了。他说,第二天又要回岛国了。
我笑笑问他,你是不是觉得现在在国内电话费便宜就大打特打啊?
他“切”的一声,突然告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心情不好。
我问,是因为要走了吗?
他犹豫了一下,说,也许吧,我现在在BJ路上瞎逛。
那时已经过了晚上12点,我想起家乡的温度还是很低,于是问他,你冷不冷呀?
我听到了电话那头他的笑声,他说,蓝棉袄好温暖啊。
我不知道那件蓝棉袄对他来说,除了我之外还有哪些回忆。但每次他一个人的时候,以一种失落的情绪给我打电话,就会让我又心疼又不知所谓。而每每在最后,都是从我安慰他变成了他安慰我。
我嘱咐他早点回去,他那天也很听我的话,顺从地说好的。我渐渐地感觉到,他对我的依赖在加重。这让我觉得,自己仿佛又多了一个筹码。也许,我是不是该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把藏在心里8年的秘密告诉他?
我有把握吗?
我会成功吗?
我真的不知道。
日期:2012-07-15 00:49:12
【Daisy diary】
D回到学校之后去了海边的渡假村散心;我则忙于准备去香港旅游的事。自从跟D去完深圳之后,我就疯狂地爱上了那种背个单反去流浪的旅行。在每一段旅行里,都可以感受到天地的浩大和自身的渺小,可以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去窥探任何自己喜欢的东西。
临行前的那个晚上,我收拾好了东西就打开电脑。进入人人的那一刻,我的脑子像被轰炸了一般: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成朗、S小姐、Carl还有他们班其他的一些人都分享了Z跟现任女友的合照。我鬼使神差般地点了进去,下面满是祝福的话语。
那一刻,我觉得全世界仿佛都在等着我的反应,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想要伪装,我怀着一种复杂而莫名其妙的心情想要在下面给他留一句祝福的话。但在关键时刻,我脑子里一个字也蹦不出来,思维已经彻底僵化住了。
翻着QQ,想要找个人说话,D又成为了首选。那个时候,我脑子里闪过一种很大胆的想法。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Z的幸福,让我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我跟D的结果。我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砰砰”声。
我抖动了一下D的窗口,然后飞速地打字过去,不给他任何回话的机会。
“D你听好,现在我要说一件事情,我等了很久了。”
“我受不了了,我喜欢你,不开玩笑。”
我几乎是狠下心来毫不犹豫地按着键盘。但我盯着屏幕,他的对话框一直显示的都是:正在输入…我整个的心几乎都要纠起来了,精神高度紧张,甚至连呼吸都感到了有那么一点困难。我知道,他发过来的内容,对我,对我们都会有很大的意义。等待的过程大概持续了10分钟,而我整个人就如被小蚂蚁一口一口那样咬着般的难受。
他发来的只有一句话,Daisy,半个小时之前,我做了跟你同样的事情。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试探地回道:什么叫做同样的事情?
他说,表白。
在那一刻,我觉得心好疼,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从头顶开始,顺着脊椎,仿佛有一道寒流贯穿了我的身体。我愣了很久,而后粗暴地把电脑合上,跑到宿舍楼下的草坪上,躲在一棵树的后面。
我记得,我是没有哭的,仿佛很早就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但我却不知为什么自己以前总怀着侥幸的心理。我只是瞬间觉得,在他面前说那样冲动直白的话,好丢脸。这八年里我将自己的感情断断续续投入其中,而那一刻,就像是彻彻底底的倾泻出来,慢慢渗透到地下,再也不见了。
平静了下来之后,我打了X的电话,向她叙述了这整件事的过程。她安慰了我几句,也很愤愤地想要打电话给D去理论一番。我只是心不在焉地听着,我说,X,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你就别去找他了,还嫌我不够丢人啊?X也只能悻悻地叹着气。
打完电话已经是凌晨2点了,除了昏黄的路灯之外,四周没有任何的亮光与声音。我一个人沿着草坪慢慢地走,稍稍觉得有些冷,但这样反而能让我的脑子更加清醒。手机里有很多个未接电话,清一色的乱码,我不想接;QQ上也来了一条未读消息,是D发来的:我觉得我不是人。我看着手机屏,不知该不该苦笑一番。我犹豫了一下,第一次用冷漠的语气回了他一句:早就不是了。
我知道,我跟他再也不会有任何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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