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
第10节

作者: 田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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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风在全国各地的报刊上很快就发表了几十篇作品,开始引起文学界注意了。《长安》编辑部那个丹江籍的小个子编辑,后来成为中国乃至全世界文坛上“大师级作家”的西贝先生就给过他不少的鼓励,西贝先生除了在《长安》杂志上发表他的作品外,还亲自写信把他的作品推荐给其它一些编辑部。秦风大受鼓舞,创作的兴趣更浓了。

  然而秦风所在化工厂的效益却每况愈下。先是工资不能保证发放,后来就发展到不得不清理了一部分合同制工人。秦风是正式分来的大学生,又是办公室的职工,清理自然还轮不上他,但只能保证每月发给四十元工资,仅仅够一月的生活费。再后来,这四十元的生活费也要拖欠几个月才能拿到手。秦风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出路问题了。
  日期:2004-11-18 0:52:27
  后来又是西贝先生举荐,秦风到了《西京文化报》担任副刊编辑。他与化工厂签订了停薪留职的协议,很快就走马上任了,到了编辑部里,秦风如鱼得水,如虎添翼,迎来了自己创作的春天。
  这时候,陈美美生了一个胖胖的男婴。杨师傅得了儿子,高兴得合不拢嘴。秦风的报社没有房子,他仍旧住在杨师傅家里。杨师傅杨光明就请秦风为自己的儿子取个名字。他认为秦风是个有大学问现在已小有名气的人,由他给儿子取个名字吉利。秦风想了想觉得天下父母都望子成龙,就给孩子取名杨龙。杨师傅、陈美美大声叫好,觉得秦风不愧是个有学问的人,连给孩子取名字都想得这么深刻、周到。

  秦风在报社工作非常卖力。因为他不是正式编制,工资很低,所以他就尽量多编稿多写稿,争取多拿一点编辑费和稿费,那时的编辑费和稿费很低,秦风虽然全力以赴投入工作,但月底拿到手的钱仍然少得可怜,也仅仅是够生活费和日常花销。而柳叶所在公司的效益很好,她又是总经理唐维的情人,工资自然不菲,她一直自己做饭,那样可以省点钱寄回自己的陕北老家接济父母。当她看到秦风的境况后心里一阵阵发疼,她总是在星期天做了好吃的请秦风一起吃。秦风工作的报社离住处很远,中午当然就不能回来,晚上回来时柳叶又为他准备好了饭菜。秦风很过意不去,经常就主动买些面条或者蔬菜回来。这样一来,他们双方在伙食上就又能节约一点钱了。

  日期:2004-11-18 1:51:37
  文化人想致富想生活好一些真是太难。秦风除了干好本职工作之外,业余时间开始大量写稿并经常向外投稿。当时稿酬很低,杯水车薪,仍然解决不了什么实际问题。报社主编吴聊知道秦风经常向外投稿并时有发表时就很不满,他以影响本职工作为由狠狠地批评了秦风。秦风无奈,只好将业余时间写的大量稿件压在那里让它生儿育女。虽然不能向外投稿了,但他的创作热情依然不减,他想自己的作品迟早是会重见天日的,秦风当然知道主编是有意刁难自己。因为主编本人只能写一点小文章,他主要是搞绘画的,绘画水平一般,但却自鸣得意,有时上班时间也练绘画,还把编辑部其他人叫去帮忙为他的作品拍照,再拿到其它一些报刊去发表。这能不影响工作吗?自己业余时间写作影响工作,和主编的工作时间业余创作影响工作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但人家是主编,自己算什么?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秦风只好忍气吞声、自认倒霉。他知道得罪了主编自己的饭碗就砸了,何况报社本来是他向往和羡慕的单位,他还想把自己的工作关系正式调入呢。秦风也知道主编刁难自己的真正原因,报社里除了副主编、诗人高冠之外,下来就自己在社会上享有较高的知名度了,虽然自己是招聘的非正式职工身份,但明显已引起妒贤忌能的主编不满了。一山不容二虎,他绝不能容许自己手下的人超过自己。秦风也看得出,主编吴聊和副主编高冠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僵,貌合神离,台上互唱赞美歌,台下互相拆墙脚。秦风知道自己的身份,他绝对不敢拿鸡蛋去跟石头碰。

  日期:2004-11-18 22:18:20
  十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绿了中国大地,社会发展,经济活跃,商品流通,市场繁荣,广告业也随之蓬蓬勃勃地发展了起来。为了增加创收,报社鼓励编辑出去拉广告和赞助。秦风根据一位朋友提供的线索,去找了一位银行的行长。当时行长不在,秦风给办公室留下自己的名片、报纸和一张便条让转交给行长就走了。几天之后,秦风给那行长打电话,行长亲自接了,非常高兴,他告诉秦风,久闻秦风大名,他经常在一些报刊上看到秦风的作品,写得很好,就冲这一点,这个赞助就给定了,具体数额待会议研究后通知秦风。

  几天之后的一个下午,主编告诉秦风,行长来电话,答应给赞助,当时秦风不在,他怕把事情耽误了行长反悔,已派办公室主任去办理了,要秦风不要再管,将来的奖励全算秦风的。秦风怕主编在里面捣什么鬼,但却不好说出来,只好表示同意。两星期很快就过去了。有一天主编突然叫住了秦风,让他领钱。秦风莫明其妙。主编告诉秦风,银行赞助了两万块钱,按百分之三十的奖励应该给秦风六千块,但给行长送了自己的两幅装裱好的绘画,按市价算是两千块钱(实际上二百块都不值,主编故意强行搭售,抬高自己作品的价值)再加上请银行财务处的人吃饭,办公室主任又跑了那么多路,再扣两千块钱,让秦风领两千算了,秦风很有些不满,但跟自己现在每月一百多块钱的工资比起来,不费多少力气,就挣下近两年的工资,秦风也就勉强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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