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哥说民国,没有更猛,只有最猛》
第48节

作者: 犀利哥说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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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06-01 21:53:42

  149、一个女人引发的群殴
  恽毓鼎有那么一点点心动了,但真正让他动心的是那个风雨之夜。
  暴风雨之夜,一个神秘人物来到恽府(其实就是一间低矮的出租房),是袁世凯的密使。他拿出两个信封,一个封口,一个没封口。
  先看没封口的,里面是一张银票,一万八千两,恽毓鼎眼睛都看直了,他这辈子看过的最多的钱。当时物价水平是1两银子约折合300美元,眼睛不发直才不正常。
  恽毓鼎终于动心了。动心就好,任务很简单,先拿钱,再拆另一封信,里面是弹劾瞿鸿禨的奏折,密使特别叮嘱:不要管内容写些什么,只要重新抄写一遍,以自己的名义递上去,枪手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无论成不成功,有效钱都归你,无效也不退款。
  恽毓鼎在酝酿感情,同时在寻找心理平衡点。
  这就是所谓正人君子和小人的区别,小人做任何事都不需要理由,正人君子必须要找足理由。

  钱在手,灵感就很多,恽毓鼎一下子想了好几条冠冕堂皇的理由。
  瞿鸿禨这小子很拽,架子很大。平时见到我们这些小京官,趾高气扬,头都不点一下。你以为你是谁,不就是仗着长的象同治,一个吃软饭的。袁世凯就不一样,每次不管什么时候遇见,总是非常客气,嘘寒问暖的。我倒不是为了这点钱,主要是看不惯瞿鸿机小白脸+霸道作风。
  越想越恨,恽毓鼎将男人的妒忌、红眼都揉到灵感中,现在是从里到外发自内心的彻底痛恨瞿鸿禨,哪怕不收钱,也要弹劾他。
  钱可以不挣,但正义不能丢。
  想通了,恽毓鼎开始计划未来。过段时间租个好点的房子,给夫人买几件好的布料。她跟了我这个没用的书呆子,操劳了大半辈子,现在总算能享点清福了。
  一想到家人,恽毓鼎就暖意融融,外面风雨大作,他却无比安心的睡着了。
  看来从心动、动心,再到行动必须要经历一场暴风雨的洗礼。
  恽毓鼎想通了,接下来就是瞿鸿禨想不通了。
日期:2011-06-02 09:38:08

  150、一个女人引发的群殴
  丁未年农历五月初七,北京普通的夏天,蓝天白云有微风,这是一个让瞿鸿禨刻骨铭心的日子。
  军机大臣们早早来到办公室,等着紫禁城的诏书。不一会儿,诏书下来了,上面写着“侍读学士恽毓鼎弹劾军机大臣瞿鸿禨暗通报馆、授意言官、阴结外援、分布党羽。着开去一切职务,回家休息”。
  泄露国家机密给境外敌对势力(《泰晤士报》),光这一条就可以走人了。
  瞿鸿禨略一扫视,一言不发,这几天的风风雨雨已有耳闻。他束带整冠,按惯例入内谢恩。

  慈禧也是不发一言,高层人事变动小道消息早已传遍京城,外国公使天天都来问,奕劻天天都来叩头,四格格天天都在哭,瞿鸿禨不走不行了。
  不过这么多年的感情,真有点舍不得。良久,慈禧叹了一口气,只说了一句话:“你年纪也不小了,回家好好休息吧。”
  瞿鸿禨回到了办公室,环视同僚,似有无限伤感,忽然向大家一抱拳,“诸位,别了。”
  回到家里,依旧是两杯小酒,猪蹄就免了,没心思吃。嘴里只是不停地念叨,“败了、败了,我们一开始就败了”。
  这个结果其实犀利哥早就料到了,只不过不想过早打击广大正义人士的热情。瞿大人,早点醒悟不就好了,这么多华南虎你不打,偏偏要打为主子看家护院真老虎,注定这是一个无言的结局:默默离开。
  记住了,贪腐从来不能决定国运,屁股永远决定脑袋,屁股做对了正确方向,你的思想就正确,你就永远不会落败。
  现在两个人都要搬家了,瞿鸿禨搬回了老家;恽毓鼎搬到了新家,当然对外说这是政府福利保障房。
  瞿鸿禨临走前还想再见老太太一面,还想再陪着她哭一次。
  可老太太这次铁了心,不想哭了。

  见面徒增伤感,相见不如怀念,老太太用诗意的话语送别了让自己这辈子流泪最多的“儿子”。
日期:2011-06-02 15:47:19

  151、一个女人引发的群殴
  对瞿鸿禨的处置,有人不服气。
  他的老部下林绍年上疏,如此草率罢免一个政治局委员,何以服人?要求重新查案,彻查瞿鸿禨到底有没有违法乱纪的行为。
  慈禧冷笑着,“林某要查,我不知如何查法?”
  不服是吧,好,你也给我走,林绍年立即被外放到河南。

  还有人不服吗?
  犀利哥第一个举手,我早就服了,朝廷不就是全凭慈禧的一句话运转吗,不服也得服。
  瞿鸿禨也服了,他知道慈禧决定的事没有谁能改变,何苦自讨无趣。
  好了,既然服气了,那就上路吧。

  瞿鸿禨准备动身了,先别急着走,读一封信,袁世凯的慰问信。
  瞿大人,我知道朝廷对你期望太大,不允许你出一点差错。爱之欲深,责之欲切,所以贬你。我知道大人淡泊功名,视富贵如浮云,你不怕贬,不会在意。但是我在意,非常的在意。从此在京城失去了一个时时帮助我的良师益友,你一走,我真么能应付波谲云诡的恶政局。唉,痛苦,相当的痛苦。万语千言化为一句话,一路走好,保重身体。
  袁世凯这段时间怎么改行玩纯文学了,而且玩得这么好。文字功力突飞猛进,信是一封比一封写得感人。
  不过犀利哥要善意的提醒袁世凯:那可是瞿鸿禨的老本行。人,不要做得太绝,纯文学还是留给瞿鸿禨吧,不然他退休在家做什么呢。

  终于动身了,还是北京车站,瞿鸿禨遥望着紫禁城,似有无限留恋。他整整衣冠,向着紫禁城一跪三叩首,“皇上、太后,老臣不能效力了“。抬起头来已是泪流满面。
  他知道,自己要永远离开这片热土了,永远离开老太太了,永远永远,不要问永远有多远,总之今生就这样一直永远下去。
  伤离别,离别虽然在眼前;说再见再见真的太遥远。
  快走吧,犀利哥眼眶都酸酸的呢。因为瞿鸿禨的故事就要永远结束了,他再也不会出现在犀利哥的笔下。这么多天来,他的奋斗、他的眼神,他的泪水陪伴我们一同度过,让我们如此难忘。

  犀利哥打心底还是敬佩他,虽然他是个失败者。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微微叹息:清官啊。
  清官?!瞿鸿禨怔了怔,苦笑着,似有无限感慨、无限伤感,满腹衷肠,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良久良久,才吐出八个字:
  清官上路,天下太平!
  退休在家的瞿鸿禨不理发,也不修面,披头散发,胡子拉碴。缺少了母爱,神马都是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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