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身体献给了谁 ---- 一个警察的秘密日记》
第29节作者:
高玉磊骑着猪狂奔 日期:2011-05-30 11:44:00
我走进了房间。鲁世明看到我后,把头歪向一边。显然他不想搭理我。我默默地坐在椅子上。
床头挂着吊针,水滴从盐水瓶里一粒粒的掉下来。一秒钟滴两滴,有一会是三滴,我在心里读着秒。人不是那么容易疯的,不是说疯就疯的,不是想疯就能疯的,没那么容易的,我暗想。
墙上挂着一副画,画的是花花草草。我走过去,把画拿下来,墙上什么痕迹也没有,我用手摸了摸,墙面光滑,有点像女人光滑的后背。
我把画放好后,发觉鲁世明在注视着我。
“你是丨警丨察吗?”鲁世明问。
我点了点头。
“有人被杀了,你怎么不去现场看看呢。”鲁世明说。
谁被杀了?
“就在集贤大街上,好多人都在看呢,有个人的头被砍掉了,好多人都在围观。”鲁世明说。
鲁世明说完这话后我吃了一惊,难道他说的是苍蝇?
“什么人被杀了?”我问。
“你还不知道?你是丨警丨察吗?丨警丨察都知道的。”鲁世明说。
“我不知道,他怎么被杀的?”
“真是时代进步了呀,在他砍头之前,政府允许先他弹曲子,那个曲子可真好听,那个围观啊,人山人海的。”鲁世明说。
“什么曲子?”我问。
“那曲子很有名的,叫《广陵散》,全曲共有四十五个乐段,分开指、小序、大序、正声、乱声、后序六个部分。”鲁世明掰着手指说道。
我点了点头。
“在刑场上,他俯视围观者后,席地抚琴,琴音铮铮,慷慨激昂,”年鲁世明接着朗声念道:藻泛兰池,和声激朗,操缦清商,游心大象,倾昧修身,惠音遗响,钟期不存,我志谁赏。可惜这曲子失传了”。
“你说的是哪个朝代的事?”我问。
“昨天的事啊,我去菜市场买菜的路上看到的,他弹琴看到我后,还冲我微微点了点头。”鲁世明说。
“不好意思,我脑子有点乱。”我说。
“我看你脑子是有点乱,你今天吃药了吗?如果没吃的话,我这有药给你吃,不收钱的,免费的,这是公立医院赠送的。”鲁世明说道。
“被砍头的这个人叫什么名字?”我问。
“他叫嵇康,嵇中散,他有几个朋友都很出名的。”鲁世明说。
“你说的是竹林七贤吧。”我说。
“是的,没错。”鲁世明说。
“你说的是魏晋时的古代人,不是现在的事。”我说。
“现在不是魏晋朝代吗?你脑子糊涂了?”鲁世明惊讶地看着我。
“魏晋时代有这个吗?”说着我把手枪拔了出来。
“手枪!嵇康也有一把这样的枪。”鲁世明说。
“他的是左轮手枪吗?”我问。
“是的,没错。”鲁世明说。
“嵇康是贩卖枪支被砍头的吧?”我问。
我问完,鲁世明大笑,笑了一会说:“。老兄,你真搞笑,嵇康是不愿意当官,不愿意和政府合作被杀的。”
“看来你对他很了解。”我说。
“那当然,他是我们隔壁邻居,小时候,嵇康他父亲死的早,家里困难的很,他母亲下岗失业,在包子铺打杂,嵇康放学后,常去菜市场去捡人家丢弃的菜叶子拿来吃。嵇康这小子当然上不起大学,他是自学成才的。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吗?”
我摇了摇头。
“嵇康他相貌堂堂,身长七尺八十,美词气,有风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人以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鲁世明吐了一口气说:“后来,嵇康就去铁匠铺打铁,边打铁边研究文学,玄学,音乐,终成名士大家,懂了吧。”
我看了看窗外,心想人难道这么容易疯吗?
“你在听吗?那个嵇康有个朋友叫山涛,是在中央政府里做事的,山涛就推荐嵇康当个部长什么的。但嵇康很不高兴,觉得在侮辱自己的人格,嵇康就写与他断交的文章,从此断绝和他往来。再后来,有人说嵇康有意丑化政府形象,有谋反之心。就昨天吧,他被砍头了。”鲁世明说完叹了一口气。
“看来人言可畏啊!”我说。
“这个案子你能破吗?能找出幕后的凶手吗?”鲁世明问。
“这个破不了。”我说。
“破不了,还当什么破丨警丨察!”鲁世明说完把头歪向一边。
我打了一个哈欠,实在是坐不下去了。鲁世明床头柜上有个小镜子,我拿起来照了照自己的脸。我觉得自己瘦了很多。我看到枕头边有一本翻开的书,书页上有一行字,用圆珠笔写的:我不想死。
鲁世明闭上眼睛,嘴角似乎有一丝诡异的微笑。我提了提腰带,出了门。
“怎么样?有没有疯?”陈小莉问。
“对酒当歌,人生几毛?”我说。
“什么意思?”贺珍珍问。
日期:2011-05-30 13:53:48
“看好他吧。”我说。
“他真得疯了?”贺珍珍说。
“这个还真不好说。”
“那可怎么办!好好的一个人被打后变成了这个样子。”贺珍珍说着掉下了眼泪。
“他还能去学校教书吗?”陈小莉问。
“书看来是教不成了。”我说。
我回头对贺珍珍说:“我把我的手机号码给你,有什么情况,立刻给我电话。”
从医院回来所里,我感觉身心很疲惫,或许是鲁世明给我讲得这乱七八糟的事,让我伤了神。
“这个人是不是在装疯卖傻呢?”陈小莉问。
“谁装疯卖傻?”协警管虎问。
“我是说鲁世明的事,”陈小莉说。
“有可能是疯了。”我笑着说。
“他疯了?”李一鸣接着问。
“疯不疯的,医生说得算吧。”陈小莉说。
“也不一定吧。”管虎说。
“什么意思?”陈小莉问。
“我们抓过一个上丨访丨的吧,精神没什么异常的,但他单位领导说他疯了,后来他果然就疯了。”管虎笑着说。
“领导有这么大能耐?”秦所长走进来说。
“是啊老大,领导就是爷啊。”管虎说。
“那好,我现在说你管虎已经疯了。”秦所长笑着说。
秦所长说完,管虎歪着鼻子,斜着眼,手脚哆嗦着。看着管虎那样,办公室的人都笑了。
“你这是抽风,不是疯。”陈小莉笑着说。
“都,都,都是一个意思。”管虎结巴着说道。
我在沙发上小睡了一会,感觉精神好了很多。
回到了家,看到小娟和周曼妮在包饺子。
“你怎么有空过来呀。”我说。
“是小娟喊我来的,说要包饺子吃。”周曼妮说。
“好,你没事常来。”我说。
“好呀,我挺喜欢小娟的,我发现这个孩子特别聪明伶俐。”周曼妮说。
“是啊。”
“这孩子很争气,学习进步很快的,现在已经能跟上课了,老师反映也非常好,我想以后多赞助一些贫困山区的孩子。”周曼妮说。
“孩子上不了学,那是政府的事,都像你这样给包揽了,那要政府干什么?”我说。
“对了,刘正喜前妻子那个案子破了没有?”周曼妮说。
“基本上算是破了吧,犯罪嫌疑人的藏身之处已经发现了,分局已经安排人去外地抓捕了。”我说。
“那就好,刘正喜,真是作孽啊。”周曼妮说。
“怎么了?”我问。
“刘正喜这两口子,我以前就认识,我结婚的时候,他们俩口子还参加我的婚礼。刘正喜没当局长的时候,夫妻俩是很恩爱的,还被评为单位的模范夫妻。真是男人当官就变坏了,当了局长后,就和电视台的一个主持人搞上了,此外,他还在外面保养二奶。最后夫妻离异。如果刘正喜不当这个局长的话,他的前妻就不会怎么惨死了吧。”周曼妮说。
“一般男人,还是很难抵挡住美色诱惑的,像我这样坐怀不乱的男子,世上能有几个?”我说。
我说完,周曼妮大笑,把眼泪都笑到饺子馅子里去了。
“激动啥的?”我端着茶杯说。
周曼妮捂着胸口说:“好一个坐怀不乱,真得不乱,周曼妮边说边笑;“一点都不乱,你呀,是心不乱,但你的身体是一点都没闲着。”
周曼妮说完,我一口把喝得茶水吐在了案板上。
“哥哥,姐姐啊,这个饺子吃起来不知道是啥味道。”小娟笑着说。
“味道应该不错的,估计有点咸吧。”我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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