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桃花不出墙》
第13节

作者: 清新的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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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此,桃花很苦恼。整整一个月了,她苦恼得头都大了很多,明玉明明心如止水,可为何还能让桃花旺成灾呢?任何一个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微笑,亲昵,亲吻,床上旖旎,再接近的距离,也不能让她的心动分毫。唯一有一点点例外的,就是紫衫缝少。
  明玉看缝少的眼光是不同的,她看别人时,眼波不惊,而看缝少时,媚眼微澜,不过,也仅仅是一瞬间的波动,快到几乎察觉不到。她不爱缝少,可却独对缝少特殊。

  很多时候,桃花看见了明玉眼底的绝望。
  她在绝望什么?羞于身份?还是感于人生凄惨?当她穿梭在各色男人中间,巧笑倩兮,长袖舞娉,一个接一个的男子倒在她的白纱裙下,这京城的男人,莫不以能与她春风一度为荣,见过她的男子,莫不为她神魂颠倒,因她而来的狂蜂浪蝶几乎挤破了观鸟楼的大门,可她很绝望。
  每当恩客离开,远远侯在纱幔之外的桃花,就会听到里面传来的哭声,撕心,裂肺,缠绵,最后,是绝望。
  桃花也曾出手去摘除她心里的那些花朵,可摘完又开,开完又摘,越摘,开得就越旺。
  于是,桃花让贪狼星君假扮恩客,携大笔的钱财,向莫老板提出为明玉赎身,可莫老板却说,明玉从来都是自由身,三年前,她来到当时并不出名的观鸟楼,自愿为妓,并向莫老板承诺,必定打败当年的京城第一花魁温谦谦。只花了一年的时间,她便做到了。她要离开,随时都可以离开。
  莫老板还说,这观鸟楼,一半是归明玉的。她说,明玉不应该属于青楼,可为什么会在青楼,如果猜得不错,能让一个女子做到如此,莫过于情伤,情伤深处,便是报复。报复是情伤最好的麻药。
  …..

  …..
  在桃花来到观鸟楼一个月又五天,观鸟楼很不平静。
  桃花正在明玉的房子里打扫卫生,外面就匆匆传来很多人的脚步声,中间还夹杂着女子们兴奋的尖叫。
  桃花探出了脑袋,看见本应该守在蜘蛛洞里捕鸟的女子全都朝着大厅飞奔而去,莫不成有钱可捡?她不缺钱,可喜欢捡钱。桃花也兴奋了,放下抹布,马上跟了出去,她忘了梳头,忘了洗脸,忘了换掉脚上的草鞋。
  观鸟楼的大厅,上上下下有三层,不停涌出来的女子正齐齐地站在楼上,全都脸色绯红地看着一楼正中间的那张桌子。桃花只能挤进二楼最黑暗的一个角落,还是只能探出半个脑袋的角落,不过,她好歹还是看清了底下的情形,她倒吸了一口气,把脑袋缩了回去。

  桃花身边,站着倒夜香的阿香,阿香浑身冒着夜香的味道,她用手肘捅了捅桃花的腰,热切地说:“小桃,底下这个客人,又有钱又帅,他今天包下了整个观鸟楼,并要挑一个姑娘服侍他。天哪,这样子的男子,万一看中了我,我家阿臭该怎么办啊?”
  阿臭是阿香的老公,阿香是阿臭的老婆,阿臭嫌阿香臭,阿香觉得阿臭更臭,桃花其实认为他们俩是臭味相投。
  阿香见桃花不语,又接着说:“不知哪个姑娘这么幸运….唉,老娘在这里呆了二十年,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帅中的极品,天哪,只要被他看一眼,我便死了。”
  桃花不敢说话,她只好在心里腹诽:如果他真看你一眼,你肯定不会死,而是会扑上去把他吃干抹净吞得连毛都不剩。
  莫老板的声音很尖,从底下远远地传来:“月公子,我们观鸟楼的姑娘都已在你的面前,请随意挑选。”
  楼上的姑娘们,全都屏住了呼吸,偶尔就传来些口水的吞咽声。

  桃花偷偷瞄一眼,看见那月白的身影,从一楼,慢慢地走向二楼,他走过的地方,女子们就捂着胸口紧紧凝望,而当他最终经过她们,女子们就直接晕了过去。于是,他一路走着,就一路扑通着,身后净是粉红粉绿粉蓝粉紫倒下的倩影。
  桃花怨念地看着他,心里想:这老大,好好的月宫不呆,下来勾引女人干嘛。天上的仙子还喂不饱他吗?真是妖孽…
  “你说谁是妖孽?小桃?”
  日期:2011-4-23 23:54:00
  5、

  月老淡淡地笑着,眼睛里却闪着计算的光芒,桃花暗觉不妙,她伸手戳了戳已然痴痴呆呆的阿香,对她说:“阿香嫂,这位客人今天要你陪寝。”
  阿香浑身一个哆嗦,捂着自己的嘴,惊喜万状地蹦到月老面前说:“月公子,你选了我吗?”
  月老正待摇头,阿香却已迫不及待扑上,捧着他的脸就是一阵猛亲,月老从她的身子底下吐出了两个字:“不要….”很凄惨,很绵长,听得桃花一颤一颤的。阿香更深情地捧起月老的脸,说:“男人说不要的时候,就是意味着要得更多,死鬼,你真讨厌。”接着,月老连说不要的勇气都没有了。
  原本晕倒着的女子们一阵骚动,见阿香独霸着月老非常的愤怒,七手八脚地去拉着阿香的衣服,阿香抵死不从,她捧着月老的脸,拼命地亲着,其他的女子强行掰开他们,然后自己亲了上去,嗯,场面十分混乱。
  红颜可灭国,蓝颜倾青楼。桃花趁机逃回了听雨轩。
  半夜,她辗转,她反侧,两张眼皮不停地上下跳动,她想,肯定要倒霉了。

  月亮弯弯地挂在天空,洁白的月光洒在桃花心中,美丽的月老阴险地站在她的门口,他的嘴唇很肿。
  桃花紧紧地抓着棉被,往床角最里缩了缩,后来又想,这床板上有没有一个大洞,能够让她躲到床底下去,翻找了一下,大洞是没有,蚂蚁洞倒是有好几个。
  “桃花…”很低沉的声音,桃花听来却像是见了鬼一般。
  月老伸出了一根手指,朝着桃花勾了勾。
  桃花摇了摇头。士可杀不杀辱,她不是小狗,她有骨气。
  月老闪闪亮的眼睛,又眯眯长了,他的嘴角低了下去,说:“我的腰疼…如果再疼下去,我的脚就要痒了…”
  叭……..桃花抱上了月老的腰,她想,自己是一只有骨气的小狗。

  月老摸着她的头说:“你很笨…”
  桃花闷闷地说:“我哪里笨了…”
  “一件小事情,居然拖了一个多月还没办好,真笨。”月老低下了头。
  桃花抬起了头,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月老的脸色,问:“老大,你是来惩罚我的吗?”
  月老轻轻地笑了一下,像春天花开,夏荷绽放,秋菊幽香,冬梅遍野,桃花听到了自己的心出逃的声音。

  他说:“我以为你五天就能回来,可惜等了一个月又五天,桃花,我等得嘴疼…”说完了这句话,他便亲上了桃花的小嘴,温暖的触感,轻柔的在桃花的唇上掠过,很快地,他抬起了头,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桃花傻了很久,然后她说:“老大,一万年前,我是你种下的。”
  “嗯。”
  桃花接着说:“这么说来,你就等于是我的父母…”
  “嗯?”
  “不能乱伦的…”

  …..
  …..
  月老化名为月满楼,在听雨轩包了一间房,就在桃花的隔壁,每日,牵线童子会把工作的夹子带下来给他,然后再把他完成的夹子带回天庭,北斗七星不再出现,桃花的监护人换成了月老。
  桃花过得很痛苦,因为她再也没有好觉可以睡。
  每一天的半夜,总会有青楼里的姑娘,挤进她的房间,占据她的床,让她不得安生。那些姑娘把耳朵贴着墙,听着隔壁的动静,如果听得月老一声咳嗽,姑娘们就一阵又一阵地骚动。

  后来,有几个姑娘干脆在墙上了开了三个洞,一个近屋顶,一个与眼平行,一个在脚下,每一个洞上都趴着几只眼睛,偷窥着月老。随着偷窥时间的延长,姑娘们的屁股就翘得越高。桃花躺在床上,看见的就是满墙的屁股。
  桃花不知为何,很有些气闷,于是她就经常半夜游荡在外面。荡来,荡去,夜路走多了,她本想是运气好能碰上个采花贼,可并不如愿,反而发现了明玉姑娘的秘密,一个天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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